想到这,鹿笙心有余悸地打了一个冷战。
如果她穿来的那天再晚一点点,原主会因为糖糖的哭闹失手将她捂死,那是不是一切都晚了?
那么她最终的归宿也将会是青州的城门?
书里的祁枕书在遭受渣前妻的构陷后性子变得阴沉凉薄,做事心狠手辣,是京中人人望而生畏的冷面首辅。
鹿笙没有完整看过那一本小说,但隻凭同桌的隻字片语,便可以勾略出一个冷厉无情、阴狠偏执的形象。
她微微侧过身,细细打量起祁枕书。
她的呼吸平稳,侧颜的轮廓隽秀,睡眼恬淡安宁,眉目间虽有些清冷疏离,但瞧不出半点书中描写的暴戾与阴鸷。
为自己庆幸之余,鹿笙难免替书中的祁枕书感伤。
一个人要经历了多少坎坷磋磨,以至于性格大变,成为那样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幸亏她穿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来得及,现在的糖糖健康乖巧,祁枕书也好好的,性子冷淡内敛但人却很是温和。
细细想来,鹿笙发现除了天音阁那一次,祁枕书从来没有高声与她说过话。
不开心了也只会偷偷生闷气,等她察觉不对时,这人已经自己消了气。
月光下,鹿笙眸中的柔光更甚,唇角也忍不住翘起。
夜色越发深沉,寒风透过窗缝渗进屋内,鹿笙鼻尖一痒,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沉睡中的人瞬时睁开眼,棕色的眼眸中带着朦胧的睡意望向身旁的妻子。
不待鹿笙说话,一双手便覆上额头,柔软的掌心带着温热的暖意。
“可是又发热了?”祁枕书沙哑着声音问道。
并未感觉出异样的温度,祁枕书眉间舒了舒,侧眸去查看鹿笙的面色。
“没有。”鹿笙赶忙摇头道,暖心的同时又为自己打扰了她睡觉有些自责。
因着刚刚打过喷嚏,她说话时带着浓重的鼻音,嗓音也带着丝丝干哑。
“我去予你倒些水。”
“不,不用……”
祁枕书撑着身子起身,不等鹿笙伸手去拦,便迈着长腿下了床榻。
不消片刻,祁枕书端着一杯水递到她面前。
“谢谢。”
温热的水滑过喉间,像是春天里的第一道甘霖,点点滴滴,轻轻柔柔的散落在鹿笙的心上,渐渐漾开,慢慢融暖整个心房。
将杯子放回案上,祁枕书掀了被子上床,阖眼前想起那一声喷嚏,她挪着身子往鹿笙那一侧靠了靠,与她的身体轻轻抵住。
温暖的身体紧挨着鹿笙的肩膀,源源不断热气裹挟淡淡的皂角香萦绕在鹿笙鼻间。
“若是有不舒服了,便喊我起来。”
“嗯。”
鹿笙裹着被子,红着脸闷闷地应道。
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