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2)

这个念头埋在他心里,越发酵越膨胀饱满,然而还没等实施,他先死去了。

他的妻子,也真如瞎子预言的一般,最终在坎坷的命运里,在快要接近幸福和尘埃落定时,被长子逼死了,应了“杀母”的命格。

轩辕衡跟轩辕桀不一样,对父亲不是纯粹的恨和嫉妒,他小时候,家里还没有败落,父亲还没有死的时候,他能朦胧看懂父亲和母亲之间一些如胶似漆的情感,他有那样记忆,每次母亲被父亲惹哭,父亲涎着脸哄好被自己惹哭的人,脸上的神采其实很有成就感,这个过程是那样甜蜜,轩辕衡很羡慕,所以他们兄弟俩后来就总是学着父亲哄母亲的样子,妄图取代父亲,此刻他也对林悯这样做了,他趴上去,抱着林悯哭泣颤动的背部笑说:“娘不哭了……都是衡儿不好……都是我不好……娘不哭……”

“娘还是打衡儿好了……衡儿错了……给你打……”

接着他唱起了歌儿,夹杂着方言,人听不懂,大约是什么哄孩子的摇篮曲,曲调温缓,娓娓动听。

林悯又不是小孩儿,能爱听什么摇篮曲,不善煽情,只觉他给老子玩尬的是吧?自己把自己哄好了,起身搓搓脸,泪水泡的脸面更加雪白湿嫩,白里透红的是两个眼尾同一个吸鼻涕的鼻尖,眼眶颜色更深,通红两颗桃,强颜欢笑,又捡起他的乐观人设,拍拍傻子脸蛋儿:“没事儿,算了,下次别咬我奶了,真怪疼的。”

“不然,你看见这五根手指头了吗?”林悯露出森森白牙,张着五根手指,咬着后槽牙嘻嘻笑:“我可以用它把你脸打烂,嘴扇肿!”

轩辕衡现在已经开始疼了一样,捂着被他打的肿得发面一样的脸,配合地瑟瑟发抖,往后退了退:“……”

林悯又哈哈大笑起来,扑上去揉傻子的长头发,其实……傻子长的挺漂亮的,跟他哥一样的样貌,俊美、艳丽皆有,雌雄莫辨,两者杂糅,俏的令人心惊,这张脸,是个凶人拥有时,就会令人心慌害怕,是个傻子戴着,只会让人见之欢喜,人都是视觉动物,男人尤其,他觉得傻子长头发披在肩头,懵懂孺慕地看着他时,不流口水,简直就像个漂亮的妹妹,因为傻,甚至很清纯,就是男人永恒的初恋——清纯小白花那一挂。

他哪儿知道,妹妹裙子一脱,比他大多了,人傻那儿又不傻,比他可有用多了。

他把细细的五根手指插到傻子披散的鬓发里,虚虚一撩,如瀑青丝便滑落了……

傻子到底傻不傻,或者他跟轩辕桀一母同胞,再傻也会比普通的傻子狡诈,仿佛知道他喜欢什么,是冲着什么笑着痴看自己,将头微微低些,眉毛一敛,要笑不笑的勾着嘴巴,不说话。

林悯痴痴看了许久,想要抱他,又有点羞涩,到底没抱,是轩辕衡主动靠到他怀里,小……大鸟依人。

神态外貌能装能扮,体重身高却骗不了人,他比林悯大只多了,女孩子可不会压的他往后直斜身子,林悯一把将人推开:“滚蛋!别他妈蹬鼻子上脸!”

他决定了,对傻子还是不要那么好了,他真的很会顺杆爬。

侍女伺候两人洗漱了,又给换了裤子衣裳,林悯入乡随俗,这下穿的夏衫,都是漆色绣花的样式,跟他的头发融在一起,全身黑压压一片,雪白的更雪白,鲜艳的更鲜艳,倒美的更纯粹了。

就没什么花招和形容词的硬美,见了都得喜欢,不用多说的那种。

两人滚在床上打闹了一会儿,便有人来传话,宫主叫林公子往邀仙台去。

轩辕衡当然不愿意,就地躺倒,以林悯为圆心,在房间里打着滚儿,比全自动洗衣机还能转,力争拿身子擦净每一块地板,鼻涕眼泪齐飞,呜哩哇啦叫喳喳:“娘不许去!我不许你去!他害死你!还要跟我抢你!”

“他怎么还不死啊!轩辕桀怎么还不死啊!”

“不许去!我不许你去!”

林悯叫他转的头晕心烦,耳膜都快给他哭破,欲要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把人从地上哄起来,其实他更想往地上这坨聒噪东西身上来两脚,没想到那来传话的黑袍教徒比他手脚利落,先上来往二宫主身上狠狠踩了两脚,又骑到身上攥起拳头打了几下,打的轩辕衡立刻不哭了,极力挣脱,随即常年翻箱倒灶的灵活老鼠一样,呲溜钻到床底下去了。

黑袍教徒起身拍拍手掌,嘿嘿一笑:“林公子别见怪,宫主他老人家说了,属下来找你,二宫主必定犯贱,要是他犯了贱,揍一顿自然老实,再三勒令属下,这顿打一定要让二宫主挨上。”

话音落地,就在床底下人恶狠狠的窥伺里,将林悯掐着胳膊半请半迫地携出去了。

林悯一路给他携着在阴天下行走,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时不时拿牙齿碰一碰嘴唇,在自己咬出来的焦躁疼痛中,不免也有些未知的恐惧,不知那魔教头子叫他去邀仙台做什么?

又想知弟莫若哥,虽然轩辕衡这傻子有时候是贱贱的——他胸口的豆儿现在还火辣刺痛,因为伤在那种脆弱地方,只是钻心,他总是时不时的拿手上去捂一下,期盼用这种隔靴搔痒的方式缓解一下存在感强烈的疼痛,缩着脊背,不敢站直了,给胸上的薄布料碰到……傻子无疑是该打的,可毕竟是亲弟弟,自己打打就好了,给手下人也这么收拾,真是……到底是不是一家人?从他来,没见过傻子有一日身上有好地方,轩辕桀那狠人,对自己亲弟弟也起杀心,他是亲眼看见过的,眼珠子都掐的凸起了,他总觉得轩辕桀瞧见弟弟,不是瞧见亲人,而是瞧见一个谁留给他,他不得不承担的麻烦,眼神里有一种喜欢又喜欢不起来,杀又不好杀的烦躁和厌恶。

伏夏天阴,刮起了大风,若是呆在屋中,只会捂得人闷热至极,此刻在外间行走,大风吹过衣袂发带,袖翻带飞的,倒还有些凉爽畅快,可惜林悯的心情就如天边再给狂风吹得翻滚也死活不肯散开的黑云墨海,一条自如宽敞的缝儿都没有,酝酿的都是山雨欲来的窒息。

仙宫建在山顶伸手摸月之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生皆是草芥,唯我独尊,所以谓之天极。

邀仙台在高处之高,台阶数百,越往上爬,越是风大的要把人吹翻,行走更加艰难。

林悯这肾虚九九六熬大夜的身子气喘吁吁,腿软脚软不是累的,是吓得,他有点恐高,这邀仙台就在悬崖边上建的,栏杆也没有一个,稍稍侧眼,便是小小一颗石子掉下去也空谷传响,久而不闻的万丈悬崖。

黑袍男人行走间只往他脸上看,到底于心不忍:“你不要这样,做出这副…………总之,瞧着宫主应当喜欢你,不会扒你的皮。”

林悯想,我哪样儿了?你欲言又止什么意思?摆摆手:“没事儿,我就是虚。”

都是打工的小喽啰,他没准备为难这个男人:“继续走吧,我还行。”

黑袍使一点儿不敢耽误,命要紧,若是能痛痛快快死了倒还好,可惜触怒了宫主,他喜欢叫人不得好死,见他不中用,再这么陪着爬,守着看,爬到甚时去,摇摇头,将美色挤出去,把命放在

秋千架下翻开新土。

撒过水的花瓣流泪似的落下一滴,湿润芬芳的气息,淡淡然。

轩辕衡抱着娘给挖出来的骨灰罐子,将取出过东西的盖子合上,贴着脸搂在怀里,胳膊上绑着牵“狗”的绳儿,鬼鬼祟祟的趴在门口:“你把娘害死了……你又把娘害死了……”

床上赤条条坐着两个人,一个抱着一个,躺在男子臂弯里赤裸雪白的一副身体胸膛起伏微弱,胸口贴着一颗黑乎乎的木疙瘩,细细看去,那木疙瘩上还刻有一朵小花儿,笔法稚嫩,歪歪扭扭,随着他后心男人的掌力催动,那黑色木疙瘩上散发出来若有似无的金色焚烧之气。

轩辕桀的手掌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离开,肉贴肉的给娘体内输送真气,满头是汗,此时听了这话,刺到他心里去,也分不出腿去踹死他,只能眼也不眨的盯着怀中人的反应。

面色苍白一片,气息更若游丝,嘴唇却渐渐有了血色,身子也渐渐暖和了起来。

他的汗液滴到了娘雪白的胸口,手上更是发力。

“他们不老实……我装成你的样子……现在没事了。”轩辕衡身上穿着哥哥素来穿的黑袍,他们兄弟两小的时候贪婪,喜欢讨要双倍的宠爱,经常欺骗母亲,哥哥装成弟弟的样子再去骗一回奶吃,弟弟装成哥哥的样子再讨一回娘的亲吻,反正娘亲好骗,又总是分不出他们,如今轩辕衡傻了,但因从有记忆就会使用这一项功夫,从来不忘,是他们兄弟的秘密法宝,宫主大婚,所有人都见轩辕桀状似疯癫的抱着被他一掌打死的新娘子跳下邀仙台不知所踪……轩辕桀在,风平浪静,轩辕桀但凡出一点点事,宫内宫外,腹背受敌,老宫主就是这么死的,正是老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自从又在仙殿见到“宫主”,宋巡倪丧等人的心才吓得定了,毕竟没有人会相信那个平素给他哥哥当成累赘,人人都可以领了宫主的命令去揍上一揍的傻子二宫主可以学他哥哥学的这么像,如今已领命将匡义盟和其余闲杂人等驱赶殆尽,闭了宫门。

“嗯,做得好。”这才出声,肯夸一夸他。

轩辕桀嫌他给自己丢人,办喜宴时将这弟弟堵着嘴绑在房里,本来轩辕衡恨死他了,可因为有他就有娘,他死了娘也就死了……说到底,他还是喜欢他们一家三口好好过着,这对兄弟在某种意义上很团结,再打也不会散。

轩辕衡眼泪汪汪的,将手上的绳子褪下,那条刚醒来不久的“狗”就在院中乱爬去了。

他抱着娘的骨灰罐子小心放在房内正堂案桌之上,将骨灰罐子看看,又将床上躺在哥哥怀里能看见抱的着的娘看看,终究还是一路走一路也脱光了衣裳,光溜溜的也爬到床上,凑在哥哥和娘中间,头枕在娘亲雪白的肚皮上,撅着嘴亲了一亲,又爬起来往哥哥紧咬的颌骨处亲了一口,哭道:“哥……这回把娘救回来罢……我想娘了……我想咱们一家三口好好的……”

轩辕桀看着弟弟,眼睛也红了,腾出一只手来,在弟弟头上摸了摸,此刻倒有些慈爱和笃定:“阿衡,你放心,哥不会给娘再逃掉。”

其实他很没有安全感,因为娘在他面前的又一次死亡,他现在心惊胆战,极度的恐慌和害怕,就好像他突然又被人扔到了六岁时的那场大火里,最无能为力的年纪,眼睁睁看着最珍视的人遭到世上最恶劣恐怖的折磨,又好像他被忽然扒光了,冻在最寒冷的冰川下,他觉得好冷、好怕。

所以他将林悯脱光了,非要赤裸到一丝不挂的跟他抱在一起。

人之初便是赤裸。

只有刚降生的那一瞬,才是他在这个世上最有安全感的一刹。

因为在娘的肚子里住了十个月,在那么安全,那么与世无争的地方,积攒了厚重的勇气,才能在跟这残酷的世道打照面时,肆无忌惮的大哭一声。

如今呢,是哭也不敢哭了。

他好怕,真的好怕。

难道有人天生就是恶人?

期间,林悯也醒来过几回。

回回都觉得身上不爽利,大约是疼,又觉得身上身边又胀又闷的,热得很。

这一切都像隔着一层才到身上。

也没有不爽利很久,因为他醒来很短,眼睛一眨又闭,呼吸几口,表示他还活着,暂时死不了。

大多时候,他都是一具被人扒光的展览品,因为昏迷着,所以能没什么羞耻的赤条条躺在床上给人观赏。

有一回醒来,看见轩辕衡那傻子在舔他肚皮,红艳艳,热烘烘的舌头一条,一下一下,湿黏黏的往自己肚子刮着舔着,跟抹布似的。

那样子蛮贱的,林悯当时就想给他一耳光,手都攥起来了,头一歪,人又晕了。

“哥,你下回不要给娘肚子上弄了……”

恍惚之中,朦胧听见这一句。

可能是因为人垂危时,身上无遮无蔽,没有安全感,梦中总见到处是眼睛,又在黑暗中有点危险地觉得房中可能不止他跟傻子。

或许还有好多人,或许几个人,或许……或许是谁呢?

下一回醒来,又在眼前看见傻子那张俊丽的脸,因为总是昏过去,所以记忆如同拼图,凹凸相连,接上的很快,情绪也连贯,这次更有了气力,霎时给他提了个醒,接着就把上回攥起未遂的巴掌落到了“傻子”脸上。

响亮的皮肉受击之声,打的“傻子”脸都偏了。

这张脸的主人这次却没有哇哇大哭,或者立刻跳脚喊“娘!”,只不过头拧过来的时候有些错愕。

也有些对挨巴掌这事的生疏。

大约很多年,江湖中没有一个人能把耳光放在他这张艳丽五匹的脸上。

因为这种久旷的生疏,此刻忽然受惊,好比冰山倾倒,碎裂出一种稀里哗啦,爆发般的扭曲,在轩辕桀脸上闭眼咬牙,青筋暴起,硬生生压抑住积满的怒气。

昏沉间,小腹忽然一疼,身子给人往上狠顶了一下,躺着的人脸都憋红了。

接着就跟海上的小船一般,总是躺着给人浪打浪涛的戏弄,这回弄了他一下,又溺水了,淹死在海里,头一歪,没动静了。

轩辕桀脸色铁青,往里头狠狠拱了几下。

脸上火辣辣,久久不退的热度告知他,娘这是好了。

最后关头,还是怕她伤着不方便,没有弄在里面,在最舒服的时候,筋络纵横的脖颈仰起,双目紧闭,享受这一刻销魂,弄在了她肚子上,掐着人的腰在那里贴了好久。

他浑身是汗,长长出了一口气,睁开眼时,面色也有些虚弱。

整整二十日,他的手掌几乎没有离开过林悯一瞬,两人好比是胶水贴在一起的一个人的两面,纵使轩辕桀内力高深若汪洋,这样没日没夜的耗费,也有些干涸了,幸好还有娘是上天给他的礼物,时不时给他搞一搞,还能恢复些气力。

有了娘,他就不用跟从前那老东西一样,喝小孩子的血了。

人血,也实在恶心,那味道和感受其实不好。

那小孩儿就这么被他放过,他眼里只有娘了。

轩辕桀抬脚下床之时,身上已经又是衣冠楚楚,黑袍如缎,整洁簇新,使他的宫主威严再次赫赫。

单膝跪在床边,在把被子扯过来将这副雪白可口,抱起来尤其柔软称心的躯体掩住之前,意味还浓地把人一条大腿举起,将嘴巴凑到了那个使他十分快乐爱惜的地方亲了亲。

他一亲上去,那个被人伤害太多,侵犯过甚的地方就害怕的缩了缩。

粉肿一张入口,缩也缩不得,暴露在人眼前,肿的跟饺子似的,有点外翻,反倒因为他的口水沾染,有点刺激到。

床上的人也轻轻“唔”了一声,表示难受,极力想要清醒,却清醒不过来。

轩辕桀觉得有趣,像个顽童似的,拿舌头尖捅开那个地方,专钻在那里拿舌头玩,成功弄出床上人更多反应之后,他才有点意犹未尽的把舌头退了出来。

玩完娘的后面,又拿手将娘前面那个没什么作用,搞了她这么多次,一次也没见过有反应,果真是投胎长错了的器官拿手懒懒掂着,摸摸揣揣,这个地方,他便不愿意拿自己的嘴巴舌头去亲近它了,玩了几下就厌了,给娘放回双腿之间,将被子扯过,给娘稳妥严实地盖了身子。

近日,又下了几场雨。

酷暑马上要彻底过去。

天气渐渐转凉了。

放下被角之前,眼前仍旧存留两处鲜艳,还是忍不住,又掀开些,露出娘这些时日来,给两个儿子吸的耍的有点肿到丰腴了的胸脯,凑上去再挨个咂了咂两颗茱萸。

自是从来咂吮不出什么。

但他就是喜欢,口里硬硬的口感,不过略略发狠,牙齿微微下些力气,咬了一咬,颗粒似的小东西就怕了,软下来,叫他好生叼着,花样百出地咬弄。

如今,还是罢了,娘虽是脱了险,身子还是虚弱,等她大好了,她今生虽是怀不了小宝宝了,可合欢派上奉的宝贝里,却有一种可以使得男子产乳,身子软成一滩水,离不开爱人的好物,到时给娘用上一用,日子真可以称得上是蜜里调油了。

说到底,自己现在是她丈夫,一切还是得听自己的,宠是得宠的,大事上,他喜欢把娘攥在手心里,叫她跑也跑不了,只能顺自己的心意。

除了这些,她哪怕生气起来,要把自己的骨头砸碎了也乐意。

她还欠自己一个洞房花烛夜。

洞房嘛,是得好好洞上一洞的,这是一个紧要而神圣的仪式……一切都等娘身子健壮些再说。

要不然,总怕她捱不住,这些日子不就是,顾及着她,哪有一次尽兴。

这样想着,轩辕桀已是心弦颤抖,脸上火辣辣的疼也不在意了,本来一会儿一定要发火,不知谁要死的。

她愿意打,往后有给她打的时候,再打,再不愿意,她也是自己的人,打几下,有什么要紧。

一面想着,强迫自己离开先去静坐练功,轩辕桀面上笑意微微地出了门……

那边厢,哥刚走,躲在帷幕后真正该挨那一巴掌的傻子气呼呼的出来了。

他跳上床去,钻到被窝里,气不过,蜘蛛缚网似的紧紧拿四肢缠着娘温热的身子抱住,又觉得还是委屈,还是吃亏,不甚足,心里的邪火委屈,畏惧不忿,嫉妒怨毒烧的眼睛一片通红,昏迷中的林悯只记得做了个下雨的梦,雨滴嘀嗒嘀嗒的落在脸上,酸酸的,跟醋一样,翻身起来趴在上方的轩辕衡将娘依旧如记忆之中一样美丽的脸盯着看,眼泪不要钱地洒,终究,还是气不过,觉得自己吃了亏,把娘软的跟面条一样的大腿往大臂上一挎,身子一挺,也插了进去。

林悯那里被他哥肏的软烂,他很容易就整根埋进去了,里头因为被刺激,日日夜夜都有东西进来,进来了不管动不动,先放着,所以从没有空虚的时候,时时刻刻有些湿润的水泽备着,以防主人受伤,轩辕衡一进去完了,就爽的直哼哼。

立刻马不停蹄地春天小狗儿似的快速拱动起来。

娘亲的小嘴儿肉推肉送之间,在好亲热的裹着他的话儿咬,咬的他只想往娘亲里面尿尿。

他终于明白他哥为什么为了这个跟他吵架,往死里打他了。

娘的屁股真好,太好了,娘好,娘就是好。

轩辕衡很快便拱出了一身的汗,大吼一声,尿到了娘亲里面。

他认为这个跟撒尿一样的行为就是尿尿。

哥就经常往娘身上尿。

哥说不可以弄到娘里面,娘身体还弱,弄到里面会肚子痛,卧病之中也不好清理。

他汗滴滚落到下巴骸,因为是处男的缘故,太兴奋了,射的很快,也太激动,爱流汗。

想起哥的话,和跟自己一个样却可怕许多的脸,这下心里一惊,自己尿到了娘的里面,哥回来知道了,还不得打死自己!

这绝对会比前些时日他不许哥往娘身上尿,不许他跟娘亲近不带自己打的更重!

不过尿都尿了,这会儿哥又不知道,娘里面实在太舒服了。

轩辕衡又笑起来,拿袖子将额上的汗擦了擦,裤腰更往下拉,将自己那话儿往上贴,更往里塞,恨不得两颗沉甸甸的囊袋都塞进娘里边儿去,腰弯下,手撑到床上,往娘亲腰下塞了个枕头,又拱了起来。

拱了许久,身子一顿,尿了一回,又拱,又尿………

床嘎吱嘎吱响了一会儿,顿住,不响了,轩辕衡又在闭着眼睛喘着粗气往娘身子里面尿……

他时间短,但胜在精神,不肯让人歇,次数太多。

轩辕衡尿了三回还想尿,身子底下的娘昏迷中也实在受不住,哼了一声,眉头皱着,嘴唇有点白。

轩辕衡才有点惊着了,停了下来。

他是知道娘好了,不吓人了,才敢这么放肆的,也不想把娘尿的又回到那个吓人的状态,也不想把娘弄醒了,娘又大耳刮子抽他,就悄悄地做贼似的退了出来,低头钻到被子里给娘扣后头他尿进去的东西。

一是清理,一也是毁尸灭迹,怕他哥回来看见揍死他。

毁尸灭迹之后,不得不说这傻子还是有点奸诈的,还记得给房里换了香点,去去味儿。

他自己喜的跳下床来,在房里蹦蹦跳跳,蹦蹦跳跳中间,总是要高兴的跳回床边去,往娘脸上、身上,掀开被子亲一亲,舔一舔。

不管干什么,只要挨上了娘的肉,闻到了娘的味儿,他就能兴奋死。

后来,他实在兴奋的受不住了,怕再挨一挨娘的边儿,他就又想插进去往里面尿了。

这可是万万不能了,娘还很虚弱,不能给他和哥哥轮着尿,那不要尿死了?

于是他就想找人出出这股劲儿,那小孩儿见娘昏了,如今是夜晚都不敢回这间房了,不知躲到哪里去……“狗”却在门口绑着。

轩辕衡一见那伸进门里往床上长久地痴懵注视的狗头就笑了起来,走过去拿穿着靴子的脚先往他下巴上踢了踢,然后就不由分说地打“狗”。

“狗”本来只看床上的人,很大度的不想还手,眼神痴呆懵懂,是他下手越来越重,甚至拿脚尖碾“狗”撑着地的每根手指,十指连心,“狗”疼的钻心,他还不足,还在打,才逼的“狗”呲着牙直扯着脖子上的链子“汪汪!”,要咬他,轩辕衡就跳出他铁链攻击范围之外,笑嘻嘻地看他扯着链子张着嘴像个笑话,哈哈大笑:“好!好!你是条狗!你也不能说!”

他拍起手来:“没人知道喽!没人知道!我不挨打!衡儿才不挨打!”

轩辕衡太开心了,跑出院去撒欢。

四周又安静下来。

“狗”恨恨不平地再叫了几声,也就安静下来,又蹲回那条门槛上,入了定似的往里面那个人身上看。

看到了一种境界,动也不动。

倏尔一声锐响,“狗”倒在门槛上。

小童的身影闪回屋内,停在床边。

他将床上人心口的被子掀开,将那个黑色的木疙瘩连绳子揪了下来,又换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抬起他脖颈给他好生戴了上去。

接着,他小小的手掌放在床上人的心口,额上渐有汗生,骨头嘎啦作响,身子越来越大,等到他变作本来面貌时,已是满口血腥,生生咽了,甜的恶心,两指擦擦嘴角,想道,这下好了,我拿了这东西,他也不会死了。

真傻,怎么会有人替别人挡掌。

这一次,是真的不能再等了,千载难逢的机会,真的得走了。

坐在他身边,沈方知见他如今满身的痕迹狼藉,不知如何心情,只是气的开了口:“你不叫我碰,恨的捅我刀子,这下可好了,白白便宜了别人。”

沉吟许久,又摩挲着手里好容易拿回来的自己家的东西,那上面有他五岁时,病中无聊,随手刻在上面的一朵小花:“……你放心,我不会叫你等太久,我好了,会尽快接你出来。”

他还欲说点什么,心里这一刻,有一种感情,越知道自己要跟他分开一会儿之后,越浓烈,实在陌生的感情,让他心里好比忽然被什么烫了一下,心脏只是缩,受了冷,又受了热似的,就是缩着,酸楚,疼痛,揉也揉不开,张口,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我…………”

“走罢!”

没有说出来,门口是宋巡,他这些年安插的最成功的一个傀人。

纵使是他,也套不出九魂珠的所在,还是利用了这个人,自己谢谢他,除了谢谢之外的………他得慢慢想,不知道能不能想明白。

“走罢,剩下的事,我会看着办。”

沈方知点点头,起身攥着九魂珠离了床边:“尽量保他平安。”

到门口,从那条“狗”身上嫌恶地跨过去时,背影顿了一顿,又回头严厉道:“不,不是尽量,是一定。”

宋巡也实话实说,摇着扇子摊手:“你自己动作快点儿罢。”

“轩辕桀把他当娘,我只能保证在你再来之前,尽量拦着他不被这两兄弟肏死在床上。”

薄薄的被子盖在身上,时间久了,觉得热,不盖时,总是躺的太久,喘着气艰难翻身的时候,又觉后背寒森森的,林悯躺在床上流着汗发寒噤。

这是最后一波热气了。

院子里的花落了大半儿,绿油油的一片,几乎全剩幸存的叶子。

焦黄的意思像一首歌的前奏,迟迟不来,却总要来。

然后就是高低起伏的悲欢。

这就是他妈口中常说的,难熬的秋老虎。

天气变得比轩辕桀的脸还难看,一样的变化多端,冷热晴雨也是神经病,谁知道每天都发什么脾气。

“方智!方智!”他又这么喊,手上的铁链在床沿打的叮铃哗啦的响,没把方智喊来,把“狗”喊来了,令狐危跪在床头,拿舌头舔他的捶打床板的手,叫林悯无差别攻击,看见他更是心烦,狠狠给了两拳头,也就呜呜叫着躲开了。

轩辕衡躲在门口不敢过去,他的脖子差点儿给娘拿刀子捅穿了,现在还裹着白布渗血,他也委屈,抹着眼泪又解释:“我没杀他!娘!你冤死我啦!”

“他是自己玩……谁知道他干嘛来着……他自己从山上摔下去摔死的!”

林悯才不听这个,翻身起来,趴在床上一条胳膊支着身子,瞪着一双连日哭的红丝如蛛网的眼睛,笑冲他招手:“来,你来,乖……”

“来,到娘这儿来……”他跟勾魂儿似的招着那条没给链子绑着的手。

方智的尸体是宋巡抱来的,当时他刚醒,床也下不了,第一眼没见到方智,后来很久也没见方智,只是奇怪,又知道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心里七上八下的,天天不喝水吃饭,只是嚎丧一样要方智。

轩辕桀首肯,宋巡怕惹得宫主夫人伤心,只给他远远看了一眼已经硬了的小孩儿尸体便抱去埋了。

林悯从床上跌倒地上,在轩辕桀怀里被制住,不让他太过悲伤激动,撕心裂肺的喊:“你抱回来!你给我!你叫我看!叫老子看!”

他说:“我不信!我不信!”

在他心里,方智是个很聪明的小孩儿,就算自己不省人事,保护不了他,他也有办法自保,是绝对不会失足跌下山崖摔死的,只有一种可能,他是给人专门害死的,再聪明的小孩儿,他只有六岁,宋巡抱在怀里,远远的,那么小,那么脆弱的一个血淋淋的身体,怎么可能抵挡住一个成年男人的谋害。

这个谋害者的主要怀疑对象,就是曾对小孩儿下过手的傻子。

他是临到头手软了,也是恨自己,干嘛那么冲动给仇滦挡那一掌,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以后就不欠他的了,哪知自己倒是一身轻了,却把方智一个人放在这豺狼窝里,无依无靠,送了命。

这种怨毒悔恨刚开始的时候还有点生疏,因为方智的骤然死亡本来就让他不可置信,所以会手软。

自己越躺在床上想,这个事情越来越有一种要成为事实的趋势。

因为自那以后,在这个残暴的世界陪伴他最久,一路艰险坎坷共渡,他爷俩儿相依相偎,只当亲儿子一样的小方智真不见了,再没出现过。

纵是夜晚,也不会再撅着小嘴儿爬上他睡觉的地方,把他的胳膊抬起来放在自己小脑袋底下。

林悯越想越不能接受,情绪却是已经接受了,恨得要死,他恨不得把那傻子一把掐死。

因为手软过一次,时间越久,在心里猜疑的越真,甚至连当时的细枝末节都在脑子里推敲了。

包括两个人的表情,傻子脸上当时有多么狠毒,就跟打雷闪电的那天一样,方智当时有多么害怕,他会给傻子掐的翻起眼白,然后在成年男人的力气下,很快就没了呼吸,再怎么由人把他的小身子扔下悬崖,摔的血肉模糊……等等等等,跟过电影一样,所有一切都有气氛有色彩。

轩辕衡在门口又是害怕,又是难过,如果娘不是叫他过去要杀死他,那该多么好啊,他的语气真的很温柔,就好像还是把自己当他的宝宝,疼爱的很,若不是哥哥把娘锁起来,娘真的会杀了他,他也痛哭着嚎叫:“说了不是衡儿!不是衡儿!你怎么不信呢!”

“娘啊!娘!不是我!!!”他几乎是哇哇大哭,鼻涕眼泪一块儿流,脸都憋红了:“我没有!我也怕你伤心的!”

林悯石头一样深沉,一言不发,身体也到极限了,沉重的砸回床上,没力气再跟他剑拔弩张。

冷冷的笑了两声。

这时候,哪怕是风刮进来撞着了门板,那声音都是一种嘲讽和不信任。

轩辕衡抹抹眼泪,将平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沉默的泪水也往散乱的鬓发里倒灌的娘静静望着,还是心里酸楚,也不放心,要往他跟前去。

他的脚步刚踏进门槛,床上人就说:“滚!信不信我真杀了你。”

“……”

林悯等了一会儿,把眼皮抬起,门口果真没人了。

空空荡荡,人生还是孤单寂寥居多。

轩辕衡的哭声,隔了很远,还要往他耳朵里钻,好像是真的要哭死了。

他现在要跑到很远去,轩辕衡想。

他要离开娘一会儿,娘真是伤透了他的心,他要失踪,他要哭死自己,他也要去死了,看娘怕不怕,后不后悔?

等他死了,娘就会后悔了,轩辕衡确信。

眼泪淌落,林悯垂在床边的手手指湿润,被包裹进一个温热的所在,是令狐危又爬过来舔他手,林悯手都扬起来了,见到他一双懵懂的眼,又泄了气,放下了,他嘴上长出来的新肉是粉色的,林悯改成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好狗,狗好,我讨厌混蛋。”

令狐危舔的更起劲儿了,这回不“汪汪”叫了,嘴又努又动,一直尝试着想发音,“呜呜呼呼”,人又听不懂。

乍一听,还是犬类难过时那动静。

林悯心里最难过,泪眼朦胧之时,轩辕桀的脸又端着药碗出现在床边。

他一见了这人,心里恨恨的,又是心寒,又是害怕,可不知怎的,轩辕桀和颜悦色的端着药碗往床边一坐,他闻见他身上那种好似常青的松树被洁净雨水洗过的味道,就觉得肌肤深处酥酥的,这股子稣痒一直渗到心里,就像被人拔下小雀翅下最柔软的那根羽毛搔弄心窝最软的地方,这么一痒起来,也不寒了,只是发烫,身上也热热的。

一见了他,脸也红了,软软弱弱的,自动往怀里靠去。

轩辕桀只爱怜十分地搂过来,给一勺一勺喂药喝。

林悯越喝,下腹越烫,胸口也胀的很,老想喷点儿什么出来。

心里害怕,又糊涂,就把脸往轩辕桀心口一埋,藏了起来,倒一副见不了风的菟丝花样子。

“你乖乖的。”轩辕桀心里喜欢,爱她这模样,往她雪白的额上一吻,哄她把脸拿出来:“这可是好药,不要浪费。”

林悯给他吻过的皮肤战栗,烫热蔓延开来,心里软成一滩水,说不出哪里随着这一个小小的接触,就能生出这么可怕的澎湃依赖和爱意,只觉离了这个人是活不了了,便将脸儿扭了出来,自己嘬起被药汁子染的红湿的嘴巴凑在碗沿上,叫轩辕桀缓缓将药碗举起,全给她倾到了肚子里:“唔…咳…………”

确保一滴不剩地进了人的肚子,轩辕桀才给她擦擦嘴,拍拍心口止咳,将药碗向下扬扬洒洒,放在了一旁的踏凳上。

接着,嘴角噙着笑意,凑上去,含了一含她嘴巴,跟她分享药汁子残存的苦味。

娘这下是乖的很了,嘴巴张开,舌头粉粉的藏在皓白齿间给他咬,眼睛始终闭着,脸儿扬起。

轩辕桀喜欢的紧,十分情动,也有心要试试这宝药的药效。

想着,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江湖上,自此就不必有个合欢派了。

便懒洋洋地往后一靠,腰背抵着床栏,一条胳膊懒懒枕在脑袋后头,将裤腰随手往下一拉,露出那个残暴的地方挺立,一只手小手指往看他看的痴了的娘勾了勾,笑道:“娘,来啊,乖。”

林悯给他这么一勾,露着点粉色舌尖就往他去了,眼睛离不开他那个地方。

明明正常的时候,要是有同性对他露出这个地方,他是恶心的要死的。

如今却大腿根儿发紧,后庭蠕动,下腹一片滚烫。

呜咽一声,像是要哭。

那声儿,分不出来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双手将下裤子脱了,又褪了贴身小裤,雪白两条长腿叉开,贴着轩辕桀的身子就坐了上去。

洁白双臂搂抱住轩辕桀的脖颈,缠人的紧,嘴里哼哼唧唧,上下动来动去,就是不满足。

轩辕桀见她缠人,也笑了,掐着人的一把子细腰,叫娘好生叉开腿坐着,往上颠了百来下。

颠动的林悯直哼哼着哭。

轩辕桀给她越哼哼,越呻吟的火大,也没换姿势,仗着一把好腰、好力气,一手掐握着人腰,一手往下狠按她肩膀,一沉到底,直捣黄龙,狠狠往上肏了近千下,肏的身上人哭到尖叫也不肯停。

林悯实在受不住,本来紧紧抱着他,指着他救命,发现他这样心狠,双手换作抵着他胸膛要离开。

给轩辕桀锁着腰,跑也跑不得。

反倒身子一抬,一股追着一股,从他红胀两颗豆心里喷出来白色奶水飞驰,弄到了轩辕桀腻在他身子里愈发显得邪肆艳丽的脸上。

叫轩辕桀一滴一滴,不肯浪费,先把口边沾的到的舔着吃了,又追上去亲她,舌头捅进她嘴里,叫她尝自己的奶味儿:“尝尝……唔……尝尝自己………”

这个姿势掰开腿肏够了,又把人压倒床上,热气和情欲含糊在两人嘴里搅口水:“娘……唔……你好甜……”

床上掉下来四条白腿,翻来覆去的弄。

红帐子最终被撞散,掉下来,覆了满室旖旎。

哭喘、尖叫、粗吼。

青天白日的,一点也不遮掩。

这所小院,本来就是宫主和宫主夫人的爱巢,没有宫主的命令,谁敢擅闯。

鲜红的纱帐里,伸出来一只五指葱白的手,手指紧抓着红木床沿,力气大的短指甲也留下了几道深刻的白色抓痕。

主人在里面哭叫不停,嗓子都哑了,哄也哄不住。

“娘,别哭了……给我喝奶……”

“干死你……呼……干死你……”

“狗”还是蹲在门槛上。

尖叫哭喘的背景音里,嘴里依旧重复那些发不出来的音节,细细听去,其实说的有些眉目了,是两个字:“别……呼……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