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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敲了敲车窗,任清崇便将车门打开了。

暖气与寒气对冲,瞬间在空气中激出一阵带着水汽的风。任清崇坐直身体,整理自己的外套:“也没多久,大概傍晚的时候找到这儿的。”

车门关上,车内重新回暖。任清崇抬头看他,没多问,脸上带着熟悉的温和笑意:“吃饭了吗?”

沈玉摇摇头,又点点头。

&ot;那就当你没吃好了。&ot;任清崇说,“我饿了,先去吃饭。”

他俯身去给呆坐的沈玉系安全带:“几年前台里有个项目,所以我来过一次长乐,没想到这么多年这里还是没什么变化。”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任清崇又问。

坐上车之后,沈玉就没说过一句话。只是用那双勾人的眼一直盯着任清崇看,尽管任清崇已经极力避开目光,却还是挡不住这道足以洞穿人的灼灼视线。

到最后,反而是任清崇先败下阵来:“小玉,你……”

话音未落到地上,沈玉已俯身而来,紧紧将他抱住。

他抱得很紧,胳膊环住任清崇的肩膀,像是要把自己和他融为一体。胸腔与胸腔贴在一处时,心跳声 几乎震耳欲聋。

狭小的车内温暖寂静,任清崇却还是察觉到了自己颈侧黏腻的温热触感,那触感从沈玉的脸上滑落下来,又顺着任清崇的衣领钻进更深的地方。

他的神情缓缓安静下来,垂在身侧的手按在了沈玉的脑后,一下、一下,像是安抚,又像怜惜。

任清崇想:这应该是思念的感觉。

最终沈玉还是将任清崇带回了家。

他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可以给任清崇做饭,结果端出来的是一大碗清汤面条,卧的鸡蛋也没成型,蛋白泡沫一层层飘在最上面。

任清崇拿着筷子看了半晌,问:“家里还有菜吗?”

沈玉目移:“有。”

任清崇把筷子放下:“等着。”

任总身兼数职,一天之内能辗转跑三个工作地点,却还是心灵手巧,做得一桌好饭。

沈玉只在最初愧疚了一秒,随后心安理得地坐下,大快朵颐起来。

任清崇好整以暇地看了他半晌,心道,小没良心的。

一顿酒足饭饱过后已然到了深夜。宁江和长乐相距差不多一百五十公里,任清崇一个人开车过来,在路上就花了一两个小时。

他没来得及订酒店,沈玉也不会让他去住酒店,房子虽然小,但还是住得下两人。

长乐这种县城几乎很少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沈玉在外卖软件上逛了一圈,没发现还有哪家超市开着,最后只好将目光看向卧室唯一的衣柜。

那是母亲的嫁妆,跟了她几十年,现在依旧放在这个属于母子二人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