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天快亮时,故岑得到消息,急忙赶过来通知晏谙,推开门竟发现王爷就坐在桌边,衣裳没解,案上的蜡烛燃到了底,只剩下烛台内凝固的蜡泪。

他微讶道:“王爷一夜没睡吗?”

“京城就要变天了,”晏谙在故岑推门前便知道事已经成了,他扯了扯嘴角,“孔令行千算万算也没料到一觉醒来,竟是这样变了天吧。”

“消息传进了皇宫,也惊动了皇上,”故岑说,“丞相急递了帖子,进宫见皇后去了。”

皇后惊闻噩耗时还满是不信,直到见到了晏谨被抬回来的尸体才彻底陷入了崩溃,抱着尸首不允许宫人入殓,最后哭昏过去才被送回宫。孔令行到时皇后已经醒了,发了疯要去见太子,宫人跪了一地。

孔令行让宫人全部退下,耐着性子劝慰半晌,见皇后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冷下脸喝道:“够了!没了太子,你也还是大启的皇后,别失了身份!”

“身份?”皇后呆呆地望着孔令行,前后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她已经憔悴地仿佛变了个人,全然瞧不出平日里半点威仪。

“兄长,什么身份?没了谨儿,我还有什么身份?!”她嘶声冲孔令行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皇上下旨,秘不发丧!谨儿贵为储君,连一场风风光光的丧仪都不能有!那个教唆谨儿跑出宫的奴才竟然只是被乱棍打死,他竟然只是被乱棍打死!”

“皇上为什么下旨秘不发丧?!”孔令行额角青筋暴跳,“挽香楼昨晚才死了一个人,那么多人都看着,这个时候举办丧仪,是要昭告天下堂堂太子被暗杀在青楼里吗?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丑闻!还有,他是被奴才教唆出宫的吗?那是皇上保全最后一点皇家颜面的借口!分明是他自己贪恋美色,只是一个花魁便被勾引得不知轻重,是你平日里太过溺爱,才将他宠成这副不知天高地厚、肆意妄为的模样!

“我警告过他多少次,朝局动荡不要轻举妄动,他什么时候听过?我告诉过你多少次,管好太子,皇后,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皇后几乎被吼蒙了,挂在面颊上的泪水还没有干,她也顾不上什么礼仪规矩了,扑上去拽着孔令行的衣袖,“……皇兄,谨儿是遭了谁的算计、被何人所害?”

贤妃也被从睡梦中惊醒,第一件事就是到偏殿去看怀王妃留下的小世子是否安好,见晏曦安安稳稳地睡在襁褓中,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

“太子死得太过蹊跷。”贤妃和身边的宫人说。接连痛失一双儿女,若非还有晏曦在她膝下需要她庇佑,贤妃险些就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随兄妹两个去了。

“听说,确实不是巧合。”

贤妃抬眸,听宫人说道:“许院正去验过尸,太子是死于颈上的那道致命伤,而且也有人看到,血染红莲,死后焚尸,是红莲教的杀人手法。”

作为院正的徒弟,许太医虽然年轻,但医术绝佳,加之又曾在洹州府的疫病中立过功,是以太医院院正告老还乡之后,便由他接任了院正一职。略一思索,贤妃道:“你现在就去将许太医叫来,就说本宫忧思过度,难眠伤神,劳他亲自跑一趟。”

宫人没有多问,应声去了。

本章节未完,点击这里继续阅读下一页(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