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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对方既然是个硬茬儿,跟他们想得不一样,那就别上赶着往枪口上撞了。

“行了,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把这收拾干净,乌烟瘴气的成什么样子。还有外边那些枯枝败叶的,一并清扫了,看着堵得慌。”

晏谙叫住刚准备离开的经历:“你等等,过来给我带个路。”

都察院成立即落寞是有原因的,除了孔令行的有意打压,职权划分也是个严重问题,光这一点就跟不止一个部门有冲突。比如司隶校尉巡查辑捕的权力,按道理应该属于大理寺职权范围。

总都虽为都察院名义上的最高长官,但司隶校尉手里的兵权连总都都不能干预,因此这个职位不说与总都平起平坐,起码也要在佥都之上。但瑞昌帝成立都察院的目的不是针对大理寺,而是要架空御史台,是以司隶校尉屈居四品,没多久就空了下来,形同虚设。

瑞昌帝将晏谙调来的举动有太多深意,除去督察逮捕,最不容忽略的便是这一小股兵权。

都察院衰落得太快,这支军队根本没来得及扩招,原本就不足千人的队伍只剩寥寥数百,剩在这儿的都是些没处可去的,每日来点个卯,挂着腰牌就有俸禄能领。

说是少量兵权,实则人数比起千户所都还差了一大截,质量那更是良莠不齐……一言难尽。晏谙搓了把脸,让带路的经历回去了,自己往训练场走。

总比没有强。

今日晏谙去了都察院迟迟没有回来,故岑办完事回府,想起武艺不可荒废,便独自到湖边的空地处练剑。这里是去书房的必经之路,晏谙回来了他也能知道,不会误事。

于是晏谙经过时,遥遥的便见一人在湖边练剑,每一个动作都行云流水一般毫不拖沓,三尺青锋剑芒耀眼。

黄昏的日光斜洒在他身上,窄袖劲装包裹的身形修长匀称,勾勒出流畅完美的曲线,晏谙只望了一眼就没能再移开视线,方才还累得要去榻上躺尸的想法被抛在脑后,只站在这里看着故岑将一招一式打完。

明明自己也是细腰窄背……晏谙盯着那被腰封束着的纤细腰身,看久了莫名有些口干。

故岑调理好气息,稳稳地打出最后一式,探出的长剑未及撤回,右手小臂便被人从后方握住。练剑过程一直保持警觉,故岑下意识提起左肘击打,却被身后那人拦了下来,将他的力道化解了。

地面上,两道拉长的影子贴合在一起。

晏谙将他执剑的右手托高了些,方才去接他下意识的防备,整个人几乎贴在了故岑身上,因为比故岑略高,是以略微低了低头,偏过脸在他耳侧道:“抬高些——打得不错。”

太近了……故岑呼吸一窒,好不容易维持的气息全乱了。那一击明明可以侧身躲开的,为什么偏要接下来,还这样接,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揽在怀里了。

晏谙却没急着放开,松开手之后顺势将胳膊搭在故岑肩头,放松身子从后面靠在故岑身上,“手底下那些个歪瓜裂枣,能有你一半我都不至于累成这样。”

从他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故岑侧颜,额间沁出一层薄汗,沾粘着几缕碎发,睫羽又密又长,鼻梁高挺,嘴唇微抿,面颊微微泛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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