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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刺杀的事情呢?”故岑皱着眉追问,“王爷被不清不楚地刺杀,凶险非常,皇上不彻查、不惩处,就这般轻飘飘地揭过了?”

这一揭过,往后都不可能再重提了。

“傻瓜,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若非晏谨非要演这一出,刺杀一事连流言都未必会起,权当吃个哑巴亏,以后出门看黄历,多带两个人。”

故岑脸上的笑意没了,闷着头应了一声。

“本王原本也没什么事,倒是你,把人吓得半死,下次可别这么不要命了。再不成,本王想个办法坑晏谨一把,给你出出气?”晏谙察觉他兴致不高,有意逗他。

故岑垂眸摇摇头,太子只是名声受损,晏谙却是实打实的在刀光剑影里厮杀,双方付出的代价根本就不平等,更何况刺杀本就是太子蓄意而为……他正替自家王爷难受着,却听见晏谙忽然放轻了声音。

“其实我一点都不意外,子凭母贵,太子居嫡居长,父皇对他寄予厚望;怀王有个得宠的母妃,也很得父皇喜欢。本王从小就知道,我从来都不是被偏爱的那一个。”

晏谙眸中憧憬、羡艳、落寞、失望……神色复杂,最后投向故岑,想释然地笑笑,却忍不住心里发酸,“你知道吗,在宁涧县时本王一直很羡慕你,那种被人挂心的滋味我已经很久都没有体会到过了……”

他仓皇移开视线,果然,自己一个人还没觉得什么,有人心疼了就委屈了。

那一瞬,故岑真的很想上去抱抱他,告诉他自己爱他,愿意关心他,护着他……可是故岑并没有那么做。他只是衡王府的一个侍卫罢了,得主子赏识被提拔到如今的位置,要做的就是保证晏谙的安全,至于旁的,皆是僭越。

“没关系。”晏谙深深吸了一口气,盯着前方似是自言自语,“我早已过了那个年纪,这些东西对于我而言,还不如一点好处来得实在。我想要的,用不着别人施舍。”

故岑指尖抠着掌心,是了,他能给的这些,晏谙根本就不需要。两个人的身份本就是云泥之别,他大抵是疯了,才会去肖想这些……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到他面前晃了晃,故岑猛然回神,被吓得往后一缩。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晏谙收回手搭在膝头,说话时身体下意识往故岑那便倾了倾。

两人之间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这么一来就处于一个很微妙的距离,故岑躲了太明显,不躲他自己又别扭,一只手紧紧抓着座位边缘,僵着身子结结巴巴地道:“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