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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向整个朝堂发难。

“胡大人只知本王与百姓起了争执,怎么就不曾听闻本王启程回京时,无数百姓夹道等候、千里相送。那万民伞上缀着无数百姓的名姓,如今就放在衡王府中,大人想看,本王随时恭候。”

晏谙能收到万民伞,说明这一方百姓对他的恩德感激不尽,这份尊敬和爱戴是做不了假的。

胡御史吞咽着唾液,至此,他的弹劾之言全部化作虚言,索性改了态度,劝诫一般恳切道:“即便是起了争执,哪怕百姓多有冒犯,殿下也不该动用私刑,动辄打杀怕是要被人说失了仁德。”

争执可是你亲口承认的,动刑可是抵赖不得了吧?

“大人一直待在京中,却对洹州府的事情笃定非常,连本王都险些以为大人也跑到洹州府抗洪赈灾了。”晏谙嗤笑着嘲讽,一是骂他说的这些尽是胡扯,二是为了提醒瑞昌帝抗洪救灾的是自己,别被这些人的巧言令色给迷惑了。

“分明不是本王做的事,大人偏要一件一件往本王头上扣,知道的是大人劝诫心切,不知道的,”他意有所指,“还以为大人也跟范玖吴进之流一般,满口狂言胡乱攀咬、亦欲谋害本王呢。”

“这倒是有趣了,”孔令行旁观许久,终于开了口,似笑非笑地道,“那范玖身为四品官员,无缘无故,为何这般污蔑于殿下?”

晏谙嘴角扬起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弧度,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因为本王在调查他纵容手下欺压当朝举子一事。”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唯独晏谙神态自若,将安怀元的遭遇讲了出来。

“这些地方官员以范玖为首,草菅人命肆意妄为,简直无法无天!若非儿臣在返京途中将人救下,只怕此事再无真相大白之日。安举人如今已经将诉状投给了大理寺,铁证如山,还望大理寺能够公正断案!”

“皇上,安怀元此人已经中了举,此案又涉及冒名顶替,臣以为由大理寺出面调查再合适不过。”傅太师也道。

原本大理寺还在观望,安怀元的诉状被他们压了下来故意没给回应,看着如今这架势,也只得硬着头皮将此事揽下,声称已经接下诉状,开始着手调查了。

孔修尧暗自抬眼看向父亲,只见孔令行脸色铁青。

“既如此,涉事官员全部革职查办,由大理寺切入调查,若案情属实,便按律处置罢。”瑞昌帝斟酌片刻,看着晏谙道:“衡王调任都察院,任司隶校尉一职。既然案子是由他揭发的,那都察院便协助大理寺共同负责此案、全程跟进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