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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吩咐道:“都下去罢。”

“是。”

宫女们依着礼数先后退下,太监上前一步,低声道:“衡王府的陈鹏被打杀出去了。”

皇后闻言眉心微坠:“怎么回事?”

“听说是以下犯上、顶撞主子。”

“王府里的眼线中数他爬得最高,原以为是个有本事的,不成想这般不中用。”

皇后鬓边的流苏轻晃,“衡王恣意惯了,一气之下打杀一个下人……罢了,让太子多留意他些,不过莫要贸然动手,免得打草惊蛇。”

“奴才明白。”

晏谙正倚靠在榻上出神,故岑轻轻敲门,端着晾好的汤药,“王爷,该喝药了。”

“不是说了不用你伺候吗?”晏谙看着他,“本王病倒的这两日你时刻守着,实在辛苦,该好好休息才是。”

“属下睡一觉便好了,不打紧的。”

故岑笑笑,将药端给晏谙,“王爷身子还没好利索,属下不放心。这药是太医留下的,有固本培元之效,王爷趁热喝吧。”

晏谙将药一饮而尽,想了想,道:“本王有一事交给你去办。”

故岑道:“王爷吩咐。”

“陈鹏不是个例,但府中还有谁是如他这般的眼线,本王也不清楚。想办法将王府上下所有人的底细都调查清楚,包括出身以及来王府之前曾在何处任职等等,务必将有异心的那部分挑出来。”

晏谙眼眸微敛,“这是个大工程,不必急于一时。毕竟,衡王府建了许多年,沉疴痼疾也不是一日便能跟除的。”

“是。”

故岑接过空碗,他原本应该退下了,如今却踌躇着欲言又止。晏谙瞥他一眼,“想说什么说便是,本王又不怪你。”

“太医说,王爷此病凶险,是因为心气郁结。”

故岑抿唇,“属下在王爷身边待得不久,不清楚王爷究竟有什么事埋在心底,竟将自己逼成这样。属下虽然愚钝,可若王爷不嫌弃,便可向属下倾诉,哪怕属下不能替王爷排忧解难,也总好过王爷糟蹋自己的身子。”

晏谙心中一动,“不必妄自菲薄,你已经为本王做了很多了。”

消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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