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船舱里说了一会儿话,外间就响起了敲门。
“哑巴,不好!巴东,跳海了!”
银铃精神一震,撅开陆清河。一边脱去身上繁重的衣服,一边往外走,吩咐道:
“快去放照明弹,鹭泽海域方圆百里禁止任何非战船船只靠近!所有船只下网,循序收缩口子。另外船上所有通水性之人,都给我下到海里去!”
郑静不认识她,一脸的懵,瞧着陆清河等待指示。
“她是乾州的代理县官,奉旨抓巴东,听她的意思行事。”
“好。”
此时伪装成倭寇的旗牌馆也跑了上来,禀告巴东的船只已经全数被控制,倒是人跳海跑了。银铃让他带人爬上楼船放出照明弹。蹿到甲板上,抱起一串麻绳往脖子上套。
“大人,船上的事靠你了!我下海去,亲自将我师兄捉上来!”
“慢着,你是指挥官,怎可以亲自下海去!回来!”
可是他根本捉不住她跟泥鳅一样滑溜溜的胳膊,眼睁睁就看着她挂着串麻绳跳进海里。
一想到刚才她连自己都敌不过,巴东是个亡命之徒,又是在海底,万一
“快,会水的都下去!船上的人将所有的网都下到水中去,另外注意周围,小心倭寇和巴东余党突袭过来。”
寂静的海面上波光粼粼,到了后半夜已经是船帆林立,人头攒动。鹭泽海域所有的船只都按照预先的设置,一点点的围拢过来,水上水下形成密不透风的网抓捕巴东。
一直忙活到次日一早,旭日东升,官兵的渔网才将银铃连带着巴东一起从海里捞出来。
陆清河闻讯赶过去,只见巴东被麻绳困成了个粽子,绳头系在那姑娘的腰上。两人泡了一宿,皆是疲惫不堪,靠着士兵帮忙才从渔网里出来。
“下次切不可再这样冲动了!你是指挥官,要在岸上!你万一要是出了什么,这一帮人怎么办!”
他心有余悸,白着脸一把将地上的人拥进怀里。抱了好久,心跳平复下来,才放开摘掉她脑袋瓜上缠的水草,摸到凉透了的小脸,手指止不住的发抖。
“有没有受伤,怎么一起被卷进网里了?”
“没有,我师兄中了软筋散,我拉不动他,索性就钻进网里让他们拖我上来了。我没事,可好了,一点伤都没受。”
她从地上爬起来,还想蹦两圈叫他看,倒叫双臂一抄打横抱上了船舱。
“大,大人,你别,放我下来。我能走,真的!”
可陆清河就是不放众目睽睽之下将她回房,唤人送了热水。
只是那姑娘死也不要他帮忙换洗,恶狠狠的将他骂出来。
再回到船舱时,屋中已经打扫干净,绵密的水汽弥漫着整个房间。他一推门进去,屏风后的人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一惊一乍的看着门口,满脸的惊恐。
“大,大人?”
“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