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银铃捂着脸,摇了摇头,其实内心也产生了动摇。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心性如此浮躁,不过几句话便就左右摇摆,举棋不定。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取你项上人头祭奠我家公子!”
杨竖怒拔出配刀刺向银铃,她竟也不躲,站着一动不动,双眸噙着泪花,浑身都在发抖。
车内何玉听见动静,立刻抄起压在软被下的药罐掷出去,击中杨竖的胳膊。
“杨竖,今天你敢动她一下试试!他日纵使天涯海角,我必追杀报仇,不屠尽你满门不罢休!”
杨竖冷笑:“好一条背主的狗!你们最好的盼着我家公子没事,否则我必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斥完一把收起剑转身向山林而去。
银铃吓傻了,杵在原地好久才回过神来。颈间火辣辣的疼,被杨竖的刀划了个口子出来。傻呼呼的往前追了那道身影几步,又觉得自己可笑之极。失魂落魄的回来,手脚并用的爬上马车,扯起缰绳咕哝了一声极中哭腔的“驾”。
马车掉头往城中去,何玉听见那哭腔,心疼道:
“不要管别人的看法,只管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支持你的,别怕。”
他第一次有些嫌弃自己残腿了,很它不能立刻好起来。当初为了挟制那姑娘,故意伤害自己落下了病根。而如今成为她的累赘,不能为她遮挡半分风雨。
银铃驾着车,回头看了眼帘后,哽咽道:
“何大哥,我选择回去,以后不管发生事我都不后悔了!我要亲手将大人的新政在苗疆完全推展开来,他活着,我便叫他亲眼看看苗疆国泰民安的盛况。他若不在了,我便当以此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完成他的遗愿。”
“嗯。”
何玉应着,扯了扯嘴角,却是满脸的苦涩和的难过,盯着车顶失神。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输了,那姑娘从未曾说过喜欢陆清河一个字。如何在他听来,一字一句却都是她喜欢他,心悦他。如此触目又张扬的爱意,那姑娘竟然一点都看不明白。
离开时,巴东曾指着银铃警告她,出了牙门,以后衙门可不就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了。现下她又回来了,想进去便就没那么容易了。时安显然也只是传旨而已,其余便就什么都不管。小道童来禀告银铃被差役拦在门外不许进衙门了,那人也只是淡淡的应了声,便继续低头研究棋谱。
木桑闻听后,特意换了官袍前去给她下马威,站在门匾下威风凛凛的呵斥那姑娘:
“哪儿来的无知小民胆敢硬闯衙门,咆哮公堂!来人,给本官拿下,打二十大板以正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