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去接道童举起来的明黄卷轴,那是皇帝的任命。接了,就不可以忤逆朝廷的意思去查打生桩的案子了。
“愣着干什么?”
时安催促道,掀开了竹帘一角,对银铃有些失望。她并不是将帅之才,只是有几分小聪明而已。
“先生我我”
“跟了陆清河那么久,他就什么都没教你吗?就是因为你一介白衣,陆清河一倒,你连你自己,连何玉都保不住!老夫该说的都说了,你若还不明白,就是块顽石,该弃矣。”
那个人教自己什么了?
银铃噙着眼泪,完全懵了,竟是脑子空空什么都想不起来,跟根木头一样杵着。
书童接过时安的圣旨,不由分说的塞过来,然后驾车离开。
抓着那握在手中扎扎实实地绸布,就像是反手抓住了陆清河的手一样。无助的她忽然就有了力气,懵懵懂懂的想起陆清河的话。
我希望你能用这只手抓住你能够抓住的权势,不管是我给你的,还是别人给你的
银铃才明白这样的权利一样一样的在今天都来的了她的面前,但她以为那样的权利肮脏不齿,所以严词拒绝,以保全自己的高风亮节,保全自己对他的忠义。
现在她懂了,带着圣旨回去找到了何玉和杨竖。
“杨大哥,我我想回去。”
当沙哑着声音真的说出这样的话,还是不太敢相信。
但车内车外皆是一惊,何玉想要出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却瘫在软被上无法挪动。而杨竖毫不犹豫地一巴掌甩在了银铃的脸上,瞪着猩红的眼睛,怒斥道:
“杀人凶手,你和他们一样都是杀人凶手!”
他早该想明白的,时安在乾州,若不是上头默许了,没人敢动陆清河的。现在他们找到了一颗更适合管理苗疆的棋子,所以弃掉了陆清河。
乾州的水利功绩也不是喂给巴东的,是给银铃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每天都在挨大兜逼(好惨)后面有个一两章都是虐她的
脂粉罗裙
杨竖抽了银铃一巴掌,愤慨问道: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是要进山去找我家公子,还是要回去享你的荣华富贵!”
他才反应过来,看上银铃的人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