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看着叔叔欺负我爸爸,心里很害怕,但困在上锁的衣橱里根本出不去,又怕大声呼叫的话会打草惊蛇,连累爸爸受到更恶劣的对待,所以就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听着爸爸痛苦的叫喊和求饶,看着那个粗鲁的叔叔半点没有手下留情。然后情况一直持续,直到听见他们各自惨叫了一声,好像都筋疲力尽了,待了一会儿叔叔便押着爸爸离去。我吓得满头大汗,混身湿透,连叫都叫不出来,但仍拼命用力去拉扯那道门,想打开门跑出去求救,结果抓得手指都流血了仍不得要领,最后挣扎得浑身乏力,就只是发软地躺在那儿,那股被困的恐慌感和无助感一直縈绕不去,后来还全身抽搐起来。后来妈妈来找我时,发现我正在发高烧,已经失去知觉。」
「这就是你被锁在密室就会病发的原因?」
「我想是的。还有遇到会让我联想起这情境的事情,都会病发。」
「哎……你爸爸和那叔叔到底怎么了?」
「所以说我就是个大笨蛋。」爱德华自嘲道。「那年我九岁,看过许多书,以为自己懂得许多事,其实还只是个无知的孩子。我卧病在床时,看到爸爸和叔叔一起来看我,还看见他们暗地里打眼色,以为爸爸仍被胁持住,以为爸爸一直都受那叔叔操控来做坏事,所以才会常常不在家。所以当他们走后,我就把我发现的大秘密偷偷告诉了妈妈,把看到的听到的都一五一十形容给她听。」
「难道说……」斐瑞满腹疑惑。「他们……」
「对。」爱德华木无表情。「他们其实只是在做我们刚刚做过的事。」
「什么?那……你妈……你……」斐瑞震惊得语无伦次起来。
「我父母原本就在冷战,妈妈对爸爸跟叔叔比夫妻还亲密的关係本就有怨言,料不到我把这一切都捅破了,她气得马上去找爸爸理论,结果是不欢而散。后来冷战和争执交错发生了无数遍,爸爸搬离家里的日子比以往更长了,妈妈才发现自己有了三个月身孕,但一切似乎已闹得无法挽回,于是她就后悔了,就更加怨恨我把真相告诉了她——原本她可以欺骗自己,跟丈夫孩子一家人好好渡过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