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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师兄是觉得,这次刺杀仇良的行动,是南派策划?”

郑泽天摇头,

“我觉得不大像,假借祥瑞之名,仓促发动暗杀,几十个太监都杀不完,后头几百禁军赶到就被平定了,这么莫名其妙的袭击,要刺杀执掌内宫禁军的大太监,未免太过儿戏了。

假如一定要说有人策划,如今国主在位数十年,勤勉问政,未有大错,且威望日隆,颇得民心,而且他已经有东宫世子,这么下去离国也是他那一脉传承,墨竹山也犯不着多生事端。

但如今这么一闹,整件事里得利最大的,反倒是那个颍王了。”

“颍王么。”陆琦点点头,不置可否,“他最近是借了我不少钱呢。”

“所以师兄也并不反对他继位是吧。”

郑泽天看看公司收集的情报,他其实是拿着答案才这么说的。

这个颍王可不简单,对于巨子亲点的三个王侄,属他的情报公司搜集的最多。

首先这个人是离国诸王之中修为最高的,他已经有元婴境界,而且勤于道术修摄之事,身边有道士赵归真等八十一人入禁中,在三殿修建金箓道场,不能当作一般的凡王考虑了。

同时此人自幼喜欢行猎游宴,不过不是和他兄弟那样‘猎野狐’,而是远赴边洲,携同边兵会猎。另外此人祖母出自郭氏,母亲出自韦氏,都是离国本地强藩名门,在军中颇有相识的甥舅侄子辅佐,换句话说这小子是个背景相当复杂,很有点实权和野心的藩王。

而这些年国主朝前朝后都被人盯着,这藩王却可以自由出入王京,借口协助墨竹山抵御神教和玄门,在边洲暗中拉拢部署自己的势力,看得出来,不只那些怀念离国宗室的勋贵,连公司也在这个人身边暗暗下注,大概是打算通过他来搅动离国的政局呢。

“喂,我是让你来找道衣的,你和我说这些王子王孙的,又打什么鬼主意?”

陆琦掐算着绕了一圈,却全无收获,也是有点丧气。

郑泽天摇头道,

“这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天,道衣的因果哪里还算得出半点踪迹,不过既然这件事是颍王在暗中策划,他又欠师兄你的钱,不如我们去问问他,说不定会有收货。”

“也是个道理,不过还犯不上我去见他的,让他来见我就是了,走,师兄带你喝酒去。”

陆琦也找不到什么其他线索,干脆带着郑泽天又大摇大摆飞出禁宫,去往城西一处豪华的宅邸。

这里大约是某个大太监的宅院,主人直接迎出来,和孙子拜爷爷一般,先朝陆琦邦邦邦磕头,然后把家族几百个仆从唤出来开宴。

陆琦也不客气,就往主位上一座,随口吩咐两句,那家主人立刻派出仆从,随便找个迎娶八十房小妾的名义,请人设宴去了。

郑泽天看了不禁好奇,“怎么这些权宦对师兄如此敬畏?简直视若至亲一般呢……”

陆琦大笑道,“至亲算个屁,他们的至亲把他们卖到宫里做阉奴,我不止一次救他们的命,还带他们一起发财,你倒说说哪个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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