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见(1/2)

如果不是事先有所说明,林锐不会相信面前这个人的身份,是一个——奴隶。

二十一世纪的太阳明媚的照在海岛之上,林锐从飞机下来,乘坐大巴一路往前,来到了这个路边的星巴克。

绿色的招牌在棕榈树的树叶下熠熠生辉,里头穿着妥帖的售货员小姐给他端上了两杯拿铁,和煦的收走他一百二十九欧的天价费用。

旁边的宽阔大道上偶尔会开过价值不菲的豪车,不远处的招牌上用中英法俄德拉丁六种语言写着:欢迎来到辉夜之城,前方一公里即将到达。

一切安稳如常,看上去与常见宰客成瘾的风景区没有任何不同。

林锐悄悄的抿了一口咖啡,味道适中偏下,服务生的手艺尚待增加,而他面前的那个人,依旧一言不发的站着,抿着唇,眉头紧皱,雪白的皮肤似乎很不适应这里热烈的阳光。

“请坐吧。”林锐站起来,放在身上的ipad险些掉下去。

“不。”那人从喉咙里艰难的挤出一个字,他往后退了一步:“不能坐。”

“为什么?”林锐仔细看了看那个座位,好像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奴隶不能坐。”他站着,穿着靴子的脚往后又挪了一寸。

林锐身高一米八出头,对方的身高甚至还要压自己一些。他长着一副比韩国明星还要精致的脸,如果不是瞳孔和头发的黑色,看起来可能有点儿像泰坦尼克号时期还未走形的小李子。他的肩膀宽阔,双腿笔直,从宽松的t恤和长裤中依旧能看见良好的肌肉线条。

总而言之,林锐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一个正在面试新晋男团的经纪人,而对方是一个即将爆红的流量小生。

但很显然不是。

林锐是私生子,父亲是在整个东南亚跺跺脚就能让陆地也发颤的人物。他刻苦读书奋发图强,五年前以优秀的成绩考入c国最了不起的医学院学习心理学,而今天,是他毕业的一天。

他父亲听闻自己的私生子对心理学颇有研究,希望他能继承自己最庞大的产业之一——辉夜之城。为了让已经年迈多病的母亲获取最好的医疗服务,林锐欣然同意了这一邀请,但他并没有想到。

这是个“奴隶岛。”

“就是培养各种性玩具,给达官贵人服务的特殊区域。”父亲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让那群玩具不跑、听话不难,但如果你能把那里的玩具驯的更加服服帖帖,我就把那个地方送你。”

父亲如是开口,林锐点头应允。

林锐不是圣人,他对贩卖人口深恶痛绝,但同时也知道,这个世界上诸如此类的交易不在少数。他在父亲的操作下拿到了一张辉夜之岛的金卡,拥有一年免费上岛娱乐的所有权限,并开始了自己的实地调研。

在电话打到岛上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寻求了一个“向导。”

“我希望能够有一个向导来陪我,毕竟我对那里不是很熟悉。”

很快,对面传来了一个暧昧的笑声,然后立刻同意了。

现在坐在林锐对面的,就是这个向导,他与林锐一样来自中国,精通汉语,年纪相仿——似乎只大三岁。资料上显示,他的名字叫做:——b516027

是一串编号,这串编号让林锐多少有点不适应。

“这个……你有没有小名或者昵称之类的?”林锐很客气的询问:“方便告诉我吗?”

“27。”他回答,拘谨的声音减弱了:“或者按您的喜好,怎么喊都行。”

他站的笔直,但林锐能发现他的手指在不停的搅动身上的衣服,肩膀上的肌肉总是轻微的扭动着。

他似乎对自己的衣着感到不太舒服,对于这个场景也显得很紧张。

“你不要紧张。”林锐对他开口笑了:“你坐下吧,我总抬头看你,脖子很累的。”

林锐自以为开了一个善意的玩笑。

但是——

27,这个体型可能要比他还稍大一点的男子没有一丝犹豫,微微弯下膝盖。

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黑色的长裤粘在地上,形成了一层灰。

林锐惊讶的差点又把ipad摔出去,那个系着围裙的女侍者却像没事人一样走过来,手臂巧妙的绕开了跪着的27,将两个提拉米苏蛋糕放在桌上。

“您好,您点的蛋糕。”

侍者对林锐微微笑了,转身离去,仿佛27不存在一样。

林锐的头皮有一点点发麻,他感觉春季温暖的阳光都冷了一些……

这里是个奴隶岛,他面前的人是个奴隶。

他能够明确的感知到这一点了。

27并没有感受到他内心如此的挣扎,他一言不发的跪着,垂着眼睛,尽可能显得自己平静。林锐想要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毕竟肢体接触是有效拉近两人距离的手段。但他的手刚放在27的肩膀上,就发现他的鼻子上出来一个音。

“抱歉,我不知道你不太习惯。”林锐有些潜意的收回手。他是个温和的人,很有礼貌。

但这句话却莫名让27紧张起来。

“不、不是不习惯,只是。”27似乎想解释什么,抬头看向林锐,但又很快将眼神转开了:“只是……”

他欲言又止。

是真心实意的为难。

“你说吧,我很恐怖吗?”林锐递给他一块蛋糕:“如果方便的话,你还是坐着说吧,喜欢吃甜食吗?”

27的神色显得更犹豫了:“奴隶没有权利坐着。”

“是你们的规矩?”林锐皱起了眉。

“嗯。”

“那如果有人有要求呢?”林锐试探性的询问。

“这个……”27突然有点儿茫然了:“没遇到过。”

林锐抽了口气,他是新时代的好青年,当初曾经因为在学生会拒绝服从学长的命令,而与所有老师学生大吵了一架。而且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他多少是有点儿圣母病的。

“那这次试试。”林锐伸手托住27的胳膊,尝试着将他拉起来。

27顺从着他的力道,但他能感受到27很明显的颤抖。

不是因为紧张。

坐在椅子上的时候,27很明显的皱了一下眉,但很快又恢复了恭顺平静的表情。

他在忍耐什么。

应该是疼痛。

林锐将蛋糕放在27的面前,看似风轻云淡的询问:“你们有没有不能吃蛋糕的规矩。”

“理论上……不能吃。”27说。

“那实际操作上呢?”林锐问。

“一般先生让吃什么,就吃什么。”他双眼盯着蛋糕,林锐隐约感觉那双眼睛都在发绿。

“用这个,请吧。”林锐将小叉子放在27的手里,向看一个好友一样看着他:“这么吃容易弄脏袖子,不如挽起来怎么样?”

林锐伸手,将自己衬衫的袖子挽到了手肘。

这是一种善意的引导,对于27也不例外。

很快,林锐看见27将白色t恤的袖子一点点挽起来,像蛇一样的伤口,红色的、刚刚结痂的、如同渔网一样攀爬在他胳膊上的伤口,出现在林锐面前。

林锐的眼角跳动了一下。

他下意识想问那是什么,但他的职业修养告诉自己,不要问。

他现在该做的,侍应生恭敬的将他请入了大厅。

大厅当中有乐队在演奏,巨大的水晶灯灿烂辉煌,穿着燕尾服,面孔精致如陶瓷的侍应生穿梭来去。

与上流社会的晚宴几乎没有不同,唯一的差别是,所有用餐的客人身边都跪着一个奴隶,岛上的规矩,奴隶可以进门,但不可以就坐,不可以用餐。

林锐看见27跪在他的身边,多少有些不舒服,但由于餐厅有规定禁止使用奴隶,所以让林锐觉得这好歹是个清净的地方。

“请先生用餐。”侍应生单膝下跪将餐盘放在林锐的面前,阶级之差让林锐很是别扭,可他现在被两个跪下的人双面夹击,无处可躲。

林锐的手指划过菜单,巨大的数额让他头皮发麻,他看了半天终于抬起头来问:“这个,白金客人的餐费,是算在会员费里,还是额外算?”

侍应生笑的天衣无缝:“每个客人都有自己的定时餐点,但这个餐厅是额外算的。虽然我们价格有些高,但对您来说绝对不算贵,平均下来一顿饭人均才三千欧元。”

“三千……欧元。”林锐捂住了自己的脸。

a级奴隶的情商和应变能力都不算低,他及时的将菜单收了起来,小声说道:“如果您今日没有用餐的打算了,我们这儿还有免费的酒可以提供,很适合您一边饮用,一边看看风景。”

看个鬼的风景,根本看不到海,面前的水晶大灯还晃得眼晕。

林锐反应了一下,琢磨了侍应生的用词:“你说我一边看风景的意思是……”

侍应生抱歉的笑了:“现在是用餐高峰期,消费不满五千欧的话,可能……”

他为难的看了一眼还在后头排队的金发秃顶男性,林锐感觉他有点眼熟,似乎在海外频道老看见他跟别人辩论。

“那……来瓶酒?”林锐迟疑的问道:“外面海风应该不错……”

“从门口出去左转有一片椰子树林,那里人少,清净,现在温度又刚好合适,十分推荐您去看看。”侍应生将话说的滴水不漏,他消失了三分钟,端上了一瓶林锐根本看不懂的酒。

林锐也无所谓它到底是什么,拿起就囧迫的离开了餐厅大门,27安静的跟在后面。走出去十几米,林锐才敢抱着红酒回头看27

这回轮到林锐有点不知道如何面对了。

“我今天……没带钱。”林锐越解释,就越觉得自己是掩饰。

“啊。”27在喉咙里发出了一个声音,指着酒瓶说:“这是滴金贵腐。”

“什么?”林锐看了看酒瓶。

“很甜,很好喝的。”27说了一句,他咬起了自己的指甲。

“你知道这个?”林锐有些疑惑。

“哎?”27似乎也陷入了困惑:“好像知道……就……又好像……”

27的神情有点恍惚,在他的意识里,他的手抚摸向了那片盖着雾气的玻璃。

林锐连忙打断他的回忆,生怕他此刻就想起关于沈夜的事情:“你喜欢的话,我们一起?”

“您……和27?”27惊讶的指了指自己。

“对,现在时间还没到,也没人看见,你就是我的朋友。”林锐牵起27的手,走进椰子林,感觉自己像是要做什么坏事。

“这是我们的秘密,你不许告诉别人。”

“嗯!27不说。”发现自己正在与先生共享秘密,27很快忽略了上一个话题,跟着走进了密林。

夜风沉沉。

侍应生没有说谎,椰子林里的风景果然很好。月亮高悬在天边,远处能看见船只在左右巡航,灯塔也将海面照亮。

林锐找了个沙滩坐下来,27跪在他旁边,林锐刚想招呼他坐,又想起他后穴里的按摩棒,便拍拍他肩膀让他跪坐在旁边。

“你平时看过这里的风景吗?”林锐感觉到风轻轻吹过自己的额头,分外舒服,他转头看向27,27摇了摇头。

“27来的不多。”

“你平时都在哪?”林锐觉得气氛刚好,不如多打听打听他的事情。

27坦诚的指了指沙滩:“那…那里,在跟先生们……”

27欲言又止,林锐想起来那些趴在地上接受抽插的奴隶。

“会很累吗?”林锐忍不住问。

27想了想,摇摇头:“被先生们用,奴隶应该高兴。”

他的措辞是“应该”,应该高兴,而不是真的高兴。

林锐叹了口气,他看着怀里的酒,侍应生非常贴心的将木塞轻启,林锐只需要微微一用力,就把它打开。

酒的香气立即蔓延四周,林锐深吸一口气,刚要喝,却被27阻止了。

“醒酒15分钟味道更好。”27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

林锐点点头笑了:“你懂的很多啊。喝过?”

他看见27的眼神恍惚了一下,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里,然后缓缓的说:“没有喝过这个……但是…喝过其他的。”

“其他的?”林锐引起了兴趣:“哪个客人给你的么?”

“调教师。”27摇摇头:“27不听话,调教师连瓶子带小半瓶酒塞了27一嘴。”

正当林锐想怎么能把瓶子塞进嘴里时,27补充了后半句:“后面的嘴。”

林锐哑然:“为什么。”

“27倒酒的时候把酒撒出来了一点儿。”他说完笑了:“27手不太灵活,不过那是去年的事,现在不会了。”

林锐沉默了一会儿,拉过27的手。

他修长的手指上骨节分明,上面还依稀留着握手术刀留下的茧。

但他右手手腕有一个明显的伤口,仔细摸他的手指,骨节上似乎能摸到断裂后重新生长的痕迹。

27不知道林锐为什么要摸他,但这让他觉得很安心。

“你的手指断过。”林锐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声音发抖:“每一根都是。”

“嗯。”27干脆的点头,并不觉得不妥。

“手上的伤,是因为有人割断了你的韧带。”

林锐手指抚摸上他的疤痕,却听到一个令人震惊的回答。

“27自己割的。”

“什么?”林锐觉得不可置信。

27脸上几乎没有波动的情绪:“27不听话,先生说,奴隶要手没有用,27割断了以后,也变得听话了,先生从此对27很满意。”

27居然对着林锐笑起来:“后来见到27的先生们,看到这个伤疤总会同情27,虽然明明已经不疼了。”

“什么时候的事?”林锐差点喊出来。

“忘了,27忘了很多事,只记得结果。”27低头,翻看着自己的手指:“奴隶要手指没什么用,如果能让先生们觉得可怜,的确更有价值一点,先生果然总是对的。”

他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是否难过。

27觉得没什么地方可难过的,但他总觉得心底有些地方在痛,一个模糊的,带着眼镜的影子在那里哀嚎。

但他不想去理会,甚至不愿意去追问原因。

林锐伸出手,抚摸着他的手指,那双手曾经寄托着沈夜的全部希望,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林锐讨厌么?”过了半晌,27想起的还是这个。

“不讨厌。”林锐不知道怎么说,难道说自己喜欢?

但这个答案,已经足够让27笑出来。

“来喝酒吧。”林锐算着时间差不多,自己抿了一口。然后递给27。他不太擅长饮酒,喝不出太多的所以然来,只觉得自己对瓶吹红酒未免有些暴殄天物。他将红酒瓶子递给27,27却迟疑着不敢接,他最终伸出双手捧在一起,示意林锐将酒倒进他手里。

“我说了,我不嫌弃你。”林锐无奈的再次强调,但他却看见27的眼睛在月光下透着悲伤:“您不知道……”

27开口:“您节。

一间手术室。

沈夜的左手得到了包扎,他依旧穿着衣服,外头还罩着一件一声的白大褂。

他的眼镜有点歪了,但还是戴在鼻子上,脸肿了一半。

他的右手拿着一只手术刀,无影灯的灯光打在他身上,他的双目却极为惊恐,犹豫踌躇。

“怎么不下手了?”那人问他,摄像头的镜头下移,林锐看到了几乎让他将电脑丢掉的一个画面。

一个奴隶——带着项圈,锁骨下的编号不知为何被烧掉了,喉咙因气管切开而无法说话,大张着只剩下抽气声。

他四肢被层层束缚,几乎无可动弹,他的眼球几乎爆裂,带着绝望无声的哭喊。

究其原因。

他的胸腔两扇肋骨被打开了。

内脏毫无遮掩的暴露在面前,心脏在里面咚咚的跳着。

这是一个做到一半的手术,没有麻醉药物。

准确来说,这个叫,活体解剖。

沈夜的手肉眼可见的颤抖,他几乎握不住手术刀,他呢喃着摇头:“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你不是学过医吗?怎么做不到?这就是个奴隶,是个快消物品。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所有没被购买的奴隶最终都会从b滑到c,再滑到人体试验所,你看见的这个还算好的。快点动手吧,把他的半页肺取出来,我们有客人想要收藏。”

“肺取出来……然后呢?”沈夜的声音都僵硬了。

“然后就这么放着呗,我想看他还能活多久。”那人的声音充满调侃。

奴隶无声的挣扎着,他的眼睛无法闭上,嘴唇呢喃着发出了一个嘴型“杀了我……”

“杀了我……”

林锐捂住了自己的嘴,他只是隔着屏幕,并不知道当时的沈夜到底有怎样的心情。

他是一个对尸体都会鞠躬,认真缝合伤口的老师。

他是一个会在夜里给病人擦拭身体,让他稍微好受一点的医生。

沈夜拿起手术刀,闭上了眼睛,用力的——

捅进了对方的心脏。

奴隶的身体用力的弹了一下,然后在微笑中,他终于闭上了眼睛。

死前,他说了一句谢谢。

此时的沈夜还没有聋,应该能听到。

沈夜的手松开,他惶恐的跌坐在地上,然后,便是一声无意义的哀嚎:“啊——啊——”

他嘶喊的声音没有停止,里面带着绝望和压抑,以及灭顶的痛苦。

“看样子你是不想做这个手术?”那人的声音变冷了,沈夜跪在地上,不停的摇头:“我不做手术,我不做,我做不了……”

“看来你是没打算要自己的手了。”一个调教师走上前,将一把手术刀放在他面前。

“虽然你左手手指断了,但你还有嘴可以用吧。这把刀很锋利,可以把你那个刚刚杀了人的右手割断。”

“杀人……我杀人……”

“对,你刚刚亲手杀了一个在手术台上的病人,不是吗?”那人说的理所当然,沈夜几乎无从分辨。

“我让你给他治病,你却杀人,你怎么知道他在台上一定会死,可现在他真死了。”那人一字一句,声音低沉:“是你杀了他,你根本不是个医生。”

“我……我不是医生,我不是……”

“你是奴隶,奴隶总是会做一点太笨的事情,不过没关系,先生会原谅你。”

“原谅……原谅我……”沈夜抬起头,他的眼睛哭到红肿,接过手术刀,按他说的用嘴叼住。

“奴隶不需要手,你可以把它割断,然后你跟那个杀人的沈夜没关系,以后乖一点,你也不会沦落到手术台上。”

“那我……那我是谁?”

沈夜精神朦胧,林锐注意到他的精神开始瓦解。

“让我看看……”那人的声音出现:“b516027,27,以后就是你的名字。”

他说完,沈夜的手术刀割进了自己的手。

在左手的帮助下,位置精准,狠狠的划了一刀。

血从里面流出来,他的右手无声的落下去。

仿佛蝴蝶折断的翅膀。

“我是27……吗……”

“对,你是27”这人说完,有一个调教师非常及时的,解开了裤子。

男人的性器弹在27的脸上,他浑噩着将那东西含在嘴里。

那人声音充满了喜悦:“各位辛苦了,27号今天送给各位想用,给他加深点印象,等他不行了再让他去休息。”

27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在林锐的怀里。

他的衣服没有脱,林锐穿着睡衣——跟人的距离隔得这么远,在27的记忆里还是第一次。

但27对于现状有一点兴奋,他已经完全忘了昨晚的精力。而奴隶想来对自己“为什么醒在这种地方”不会有什么追问。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先生会抱着奴隶睡觉表示——至少不讨厌他。

林锐又晨勃了,他能感觉到林锐的性器硬了起来,顶在自己的身体下方。27眷恋着臂弯里的温度,还是悄悄从他怀里钻出来,他从林锐的身体上爬开,脑袋由着被子一路往下,鼻子顶开裹得并不严实的睡袍。

然后把林锐的内裤拉了下来。

还算不错的性器弹在27的鼻子上,一股微弱的腥气传过来。

林锐很干净,27几乎像朝圣一样将林锐的性器含进嘴里。

自己很脏,但林锐很干净。

林锐又梦到那个曼妙的女郎了,他实在没办法抵抗诱惑,插入了女郎的身体里。

就在此时,林锐一个反应惊醒过来,把被子一掀,果不其然,看见27趴在他的两腿之间,努力的劳作着。

嘶——林锐身体一抖差点没射出来,连忙下意识的将27推开。

27的眼睛一下子充满了慌张,他在床上蜷缩着跪好,像一个要被抛弃的小宠物。

“先生……”

“叫我林锐。”林锐看着那张脸,昨晚视频给他的震撼太过强烈,他看见27每次皱眉心都要被揪紧一下,但相应的,他现在更无法接受沈夜跪在他人膝下承欢……

他经历了那样的事。

他怎么会经历那样恐怖的事情。

林锐伸出手,想要抚摸27,他能感觉到27在不停的颤抖。此刻的他自己也极端想要做爱,可他没办法让自己成为下一个强奸沈夜的罪人。

“27还是不讨先生喜欢吗?”27执意称呼他为先生,林锐觉得头大。

大概沉默了有五秒钟,林锐在性欲和心疼之间缴械投枪,他自暴自弃的躺在床上:“如果能让你安心的话——你别把精液咽下去就行。”

像是得到了什么鼓励,林锐能发现一只小狗欢快的扑了上来,他的性器又被含在了一个温柔乡当中。

不得不承认,27的技巧很好,好到比他的梦境还要美妙十倍,没有几分钟,林锐就在他的嘴里射了出来。在林锐的干预下,27将精液吐在了纸巾里。

“林锐喜欢吗?”27灿烂的笑了起来:“我技巧很好的。”

27的自称就是他情绪的信号,他现在异常的放松。

仅仅是因为为林锐做了一场口交。

“喜……喜欢……”不知道这算不算违背良知,林锐用枕头盖住了自己通红的脸。

“跟林锐以前用过的奴隶比怎么样。”27趴了上来,他的脑袋抵在林锐的枕头旁边。

“我以前没用过奴隶。”林锐的声音发闷。

“哦对了……您喜欢女人,那您以前的女伴呢?”

“你说女朋友的话……”林锐突然有点儿悲哀:“我相处的时间不长,她没给我口交过。”

“所以……”27惊讶的抬起了身体:“27是第一个……第一个吃到……”

“对。”林锐只得承认:“你是第一个给我口交的人,对不起。”

林锐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突然,林锐听到了一个笑音。

轻轻的,非常温和,但声音很好听。

林锐的眼睛从枕头下透出来,看着微微笑着的27

此刻的他,很像是沈夜。

“27很荣幸。”但话语,却是27

林锐看着他的眼睛和脸颊,昨天晚上看见的,脸部肿胀,惊恐无比的沈夜重叠,岛上似乎给他做了激光手术,他将眼镜取掉,但眼睛却更浑浊了。

林锐不由得抚摸上27的侧脸,27也在他的手心蹭了蹭。

“今年你是我的。”林锐向27保证,但奴隶两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感觉到27在他的手心微微吻了下来:“27从没这么高兴过,先生。”

“明年……你会是你自己的。”林锐轻声说,27没有听懂,还在感激着。

就在这时,林锐的手机响了,那个名叫艾尔克的调教师受父亲之托已经前来,此刻正在房门外等待。

林锐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从床上下来,为人开门。

门被打开,来人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欧美男性,金发妥帖的熨着,嘴唇轻抿,他穿着一身淡灰色的西装,如果不是戴着一双手套,林锐会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去哪里演奏钢琴。

他仪态优雅,像是专门为皇室或白宫表演的演奏家,但林锐本能的觉得这个人不太对。

直到这个人开了口:“您好,我是首席调教师,艾尔克。”

一句简单的介绍,在林锐的脑海中如同雷鸣。

这个声音,林锐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就是躲在摄像头后面的那个声音!

林锐感觉到恐惧从脚底蔓延,艾尔克已经不留痕迹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不知道是忽略了林锐的感受,还是客气的当做没看见,在房间内站定,就对林锐开口:“我听林先生说,您是这个岛上最尊贵的客人之一,让我一定要好好对待。”

“是……”林锐感觉自己还没有回过神来,他不敢看面前的这个人,在那双碧绿色的瞳孔下,仿佛下一个被活体解剖的就是自己。

“我查询到,您最近一直由27号奴隶陪伴,您很有眼光,他是个很特殊的奴隶。”

“这样吗?”不确定他是否是在寒暄,林锐只是茫然的点点头,然后在离艾尔克最远的沙发上坐下。

“是的,他虽然偶尔会有点麻烦……您放心,出现任何问题您都可以换人,我也会为您教育他。”

“不必了!”林锐脱口而出,他很快找了个借口:“我是说……他服务的很不错。”

“您满意就好。”艾尔克自己也坐了下来,他脸上一直保持着难以看透的笑容:“我听林先生说,您来岛上的目的,主要是学习和了解情况。”

“是的。是这个意思。”林锐努力将自己拉回状况。

“我还听说,林先生不希望您对岛上的奴隶有太多牵挂,最好只当他们是工具,连私奴都不要有。”

“是。他觉得……有了不好,会影响生活。”

“很明智的判断,奴隶随便玩玩就好,一旦对他们投入感情,没有必要,还浪费时间和精力,我就没有订购任何奴隶。”艾尔克轻轻的笑了起来。

“是啊……”

林锐含糊其辞的应付着,他有些害怕这句话被27听见,他觉得27会伤心。

“不过您初来乍到,对27这样特殊的小东西感兴趣,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艾尔克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一些:“您一定要坚定自己的立场,否则,可能会让林先生不高兴。方便问一下,你是怎么看27的呢?”

林锐十分挣扎,他轻声开口,希望声音不要传达到卧室里面:“一个……快消品,我只是对他感到好奇,您知道的,我……我是个异性恋。”

“打算过两天换一个吗?”

“那就不用了,我本来就不喜欢男人。”

“那我给您送两个女奴过来,每天在这里吃素也不合适。”艾尔克似乎热情似火。

话说到这份上,林锐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好……好吧。”

林锐点头,艰难的同意。

27在房间内,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他的听力不好,并不能听到那么远的距离,更何况这个地方隔音措施从来相当优秀。

这也意味着,27并不知道林锐在外面做什么。

他昨晚喝了酒,只在睡前被林锐扶着排泄了一次,此刻又想上厕所了。

他下床爬了两步,想起林锐喜欢他走路,便站了起来,穿着衣服往外走,很快,他看见了那个熟悉的面孔。

艾尔克也察觉到有人,看向了27

林锐注意到艾尔克脸上的变化,从惊讶,到平静,最后到看向自己的怀疑。

“我还是第一次……看27穿衣服的样子。”艾尔克轻轻的笑了:“看来您对他,真的很满意。”

林锐一时无可作答,同时他也担心27看见对方的那张脸瞬间崩溃。

他看向27,却发现27的脚步停滞了,他的眼神从一瞬间的恐慌变成了彻底的灰色,他缓缓的跪下来,一点点的爬到艾尔克的面前,然后在他的脚边吻了一下:“先生,先生好,27很乖,27很听话。”

他的背脊弓成了一个弧度,林锐注意到他的手指在一点点蜷缩。

“27……”

林锐轻轻的喊他,但27一动不动。

不知道是因为不敢,还是因为别的。

“客人叫你,到他那边去。”艾尔克无所谓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他抬头看着林锐,微微笑了出来。

27这才僵硬的爬到林锐身边,在他脚边也亲吻了一下。

像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机器,而艾尔克是给予这一切反应的开关。

“我记得,林锐先生您,跟27一样,来自海都。”艾尔克轻轻喝了杯水:“你们很有缘。”

“是。”林锐神情紧张的看着面前的男子,林锐察觉到他对自己有一定敌意,但不知道是因为27,还是因为别的。

“岛主林先生姓林,你也姓林。”艾尔克补充:“您和海岛的缘分不浅。”

“你想说什么,可以直说。”林锐微微提高了语气:“你既然对我这么了解,就应该知道我是干哪行的。”

“林锐先生果然是个聪明人。”艾尔克笑了起来:“在林先生麾下,我一直是这个海岛的实际执行者,而今年我一直听说,林先生想找一个人继承海岛所有权。”

“所以呢?”

“我知道您对27有感情,但您是否知道,就算您有钱,也没办法将他带出海岛。”

“为什么?”林锐有些意外。

“岛上服务的人非富即贵,除非是私密度高的a级,往下大多都听了很多不该听的秘密。您应该知道他被上一任主人退过货,那位是现在中东的掌权者,他能允许27活着已经是万幸。所以,从来的规矩是,b级以下,出海岛的只有尸体。”

林锐有些震惊,他看着27,27还是谦卑的低着头,他的动作从刚才开始一直没有变过,安静的像一个家具。

“如果您愿意将海岛交给我打理,每年分您收益的百分之二十,我承诺将27以客人的标准赡养到老,没有任何人可以接触到他,他永远是您一个人的金丝雀。”艾尔克的绿眼睛看着林锐:“您觉得怎么样?”

“如果我不同意,你就要像我父亲告发我对一个奴隶动了情?”林锐看着艾尔克的眼睛。

艾尔克笑了一声:“您很聪明,您知道会发生什么。到时候您不会出什么意外,27的话,我就很难保证了。”

林锐是个温和的人,但他毕竟是个男人,身上还流着那个枭雄的血。

如果好好商谈,林锐或许能答应对方的要求,毕竟接管这个该死的岛他实在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但可惜,艾尔克用了他最讨厌的方式——威胁。

而且是用27来威胁,这让林锐觉得更加厌烦。

艾尔克刚才的话里有一个充分的漏洞,他说奴隶无法离开海岛,可这是现在的规矩,如果他成为岛主,反而可能会有回旋的余地——

至少,为岛主开个后门,应该没那么困难。

更何况,以老狐狸的心思,他现在同意这个交换,艾尔克绝对会转身告诉父亲自己为一个奴隶放弃了海岛所有权,后面的结果,自己绝对不会想看到。

林锐直视着艾尔克,接下了这封战书,他伸手抚摸向27的肩膀,似乎在彰显自己的所有权。

林锐也微微笑了起来,艾尔克现在肯定希望他立即暴露出自己对27在乎的一面,这是第一层。

顺着他的意,不妥。

而伪装自己对27毫不在乎,他现在也不会信。

最高明的做法——也就是千层饼的第三层,是装一个样子,然后让艾尔克猜出一个错误的答案。

普通人眼见为实,老狐狸连眼见的东西都不会信,他只会相信自己分析出来的事实。

那么林锐就要试试,艾尔克会猜一个“我希望你这么认为,我在用此迷惑你”的结果。

“27不过是个玩具,岛上随便换一个都比这好,怎么抵得上海岛来的重要?”林锐开口。

“您说的也是。”艾尔克接话。

这是第一层。

林锐说话的时候,手轻轻的抚摸上27的脸安抚他——这是表示好感的潜台词,艾尔克的眼睛动了,他察觉到了这一点。

这是第二层。

“穿衣服只是我的个人爱好,毕竟,连脱衣服的环节都没有就太奇怪了。”林锐对27开口:“不过作为奴隶他的确不配,把衣服脱了吧。”

27没有任何迟疑,将衣服脱完放在一边。

这符合林锐想要伪装自己不爱27的实情。

而他后穴里的按摩棒会显示出一个情况——即使刚刚从卧室出来,27也没有被使用过。

这是第三层。

艾尔克果然陷入了困惑,他往后靠了靠身体。

“今天是什么安排?”林锐询问。

“公调,就是公共调教,下午三点开始,您感兴趣吗?”艾尔克回答。

“感兴趣,不过我现在还想先洗个澡。”

“您请便。”艾尔克站了起来,他走的时候看向了27的项圈,那上头会记录奴隶的生理反应,包括高潮了几次,晕过去了几次。

艾尔克拿出手机,查询着资料,很快得出一个结果——从他被刑讯室救下来到现在,林锐果然没碰过他。

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的小动作又是怎么回事?

艾尔克带着困惑离开了房间,他要捋一捋自己的思绪。

而门后,林锐瘫在沙发里无可奈何,他看着面前终于放松了一点儿的27说道:“我有个计划,可能需要你配合。”

林锐伸手想把27拉起来。

却发现他身体僵硬冰冷,背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居然恐惧到了这个地步……自己抽丝剥茧看的一日就已经这么恐怖,艾尔克对他做过的事情应该不亚于地狱恶鬼。

林锐逐渐理解了27的谦卑,为了固化他的身份认知,艾尔克一定做了很多事。

“艾尔克给你穿过衣服吗?“林锐询问。

27摇摇头又点点头,他惧怕的回应:“穿过……”

“为什么让你穿?”

“27学人说话…先生就给27套上衣服惩罚。”

学人说话。

学习人的样子说话。

“他做了什么?”肯定是不好的事,林锐几乎笃定。

“鞭子抽…把衣服抽碎为止。”27的头伏的更低。

林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看见27身上的鞭痕还没有痊愈:“这些呢?”

“是客人…”27回应

“犯错了?”

“不知道…27不知道为什么…”27的声音低了下去。

多半只是因为喜欢。

林锐没有着急去打破27的认知,他将27的头放在的腿上。27像一只驯化的动物依靠在他身边,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但还是很低落。

“你很怕他。”

“嗯……”这回轮到27闷了。

林锐想了想:“问你件事,你如实作答——在他面前,你能说谎吗?”

27沉默了一会儿:“不能。”

艾尔克给他的恐惧不亚于撒旦对凡人,他没有说谎的自信,一点儿都没有。

林锐有些头疼的按着太阳穴,27是计划的合伙人,如果他对艾尔克说:林锐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救我,那这个千层饼就露馅了。

至少现在不能这么做,毕竟父亲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行为。

可就在林锐烦忧的时候,27突然开口:“林锐想做什么,不用跟27解释。”

林锐愣了一下,他为27的敏锐而惊讶。

“您有什么计划,就去执行,不管做什么,27相信您。”

“那如果…”林锐深吸了一口气:“我嫌你脏呢?”

27的身体微不可辨的战栗了一下,但他还是抬头尽全力笑了:“我对您的仰慕,与您对我的想法并无什么关系。”

他用了我。

这句话里夹杂着沈夜的理性,以及27的感性。

林锐点点头,脚尖转向浴室:“把自己洗干净喂饱,然后在里面…自慰高潮两次,每天都是。”

“是。”

“吃完东西再漱口,身上不要有奇怪的味道。以后都记清楚。”

“是。”

“在没人的地方不要碰我。”

“是。”

说完这些林锐的心也揪紧了,他想要抬起27的下巴,却想起自己刚定下的“规则”

,只能命令他。

“抬头。”27抬起头,他的眼睛迟疑了很久才对上林锐。

林锐认真的看着他:“如果你做得好,明年我就买你回家。”

27爬进自己的浴室,刚才听见那些话,他依旧想哭。

他不是特别爱哭爱撒娇的奴隶,但面对林锐的温和,他会格外脆弱。

27对自己的认知偏差很大,即使林锐很可能是在执行某种计划,他也会倾向于认为林锐真的这么认为,不过好在即使服从扭曲的本心,27依旧为自己会被他买走感到欣喜。

被买走,成为林锐的专属物品,哪怕他只是将自己放在门口当一个摆件,也是最好的结果。

比一般奴隶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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