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那段时间不听话,总是挣扎,总是被打,脚脖子破了皮,结了壳,好了就留了一圈疤。
我手里攥着牛奶,忐忑地走到门口,拽了两下,锁着的。
虽然和预期有差但我还是想好了怎么逃。
这天中午他也没有回来,我沉默地吃完了午饭。
晚上。
听到开门声,我蓄势待发。
“我回家…”
我狠狠撞向了张澈,他被我撞的往后退了几步。
我头也不回的向左跑,房子的设计很奇怪,门的外面不是条条大路,而是一条细又长向左的走廊。
他也不来追我,我开始发慌。
直到走到尽头,我又看到了一扇门,比屋里那扇还大,门锁的也更复杂。
我用力拍门,门丝毫不动,回声在空旷的走廊格外响。
他不紧不慢地走向我,这条走廊没有光,只有屋里的一点光把这里照亮,那点光还都在他后头,他的脸上晦涩不明。
那一刻,我身历其境的感受到后怕与绝望。
我往后退,直到肩胛骨挨到墙,我咬着下唇摇头,我知道我快死了:“对…对不起,我…”
他懒得讲一句话,抓着我的头发往里拖,我拼命挣扎,他把我的头往墙上一撞,血从额头上流下,我不动了。
他像扔垃圾一样,把我扔到屋里,他扯起我的头发,泪水混着血从我的颧骨流下,在我的脸上蜿蜒的爬。
“你说,你不会跑。”他的语气很冷,屋里仿佛要结冰,“你…为什么…又骗我。”
他把我的头扯过去对着他,我看到他的眼睛全是红血丝,眼尾泛着点点泪光。
“我…再不会…跑…”
他突然掐住我的脖子,抓着床边的链条往我脚腕上铐,我拼命蹬腿,他半天铐不进去,抬手扇了我一巴掌。
我听话了,不动。
终于锁好,他离开了,我不再挣扎也不再动。
十几分钟后,他右手拿着东西回来,我本来以为什么东西我都不会再怕,但我看清,木质手柄的锥子和锤子。两件利器的尖上都冒白光,好像宣誓着我的死期。
我怕了,怕的要死,我才发现扇扇耳光根本没什么,如果可以,我宁愿他把我脸扇烂。
我跪着求他:“不要…求求你…真的不要…我…不会…逃了,真的…”
他拽着我的脚腕把我拖向他。
“咚”的一声,是锤子砸在我脚腕的声音。
好疼啊,一瞬间千万的痛感集中在脚腕,像是脚和腿被人扯断,两者分离,筋四分五裂。
我一声痛苦的呻吟也叫不出来,即使我疼的晕眩。
他也发现了:“习澄,不痛吗?怎么不说话?”
我张了嘴,一开一合,但屁都没放出来。
我失声了,我知道。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我动不了,像被人定住,努力想要说话,声带像是失踪。
如果我能说话也可以动,哥哥就不会死。
我真没用。
眼泪直流,比刚才还狠。
见我不说话,他不管我了。
我想着他可能还会再砸一下头,这样我不死也废了。
但是没有,他把我抱起来:“疼就说好吗?”
我还是那样,抖得像筛子,眼神涣散。
他拿起旁边的锥子,对准我的右耳垂钻了下去。
没有流血,只是鼓的很高
又对准另一个,我皱眉,这个流血了,顺着耳垂滴。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对耳环,我半眯着眼看,是一对纯黑的耳圈,上面好像有几个字母反光,没等我看清他就给我带上了,带完他还弹了下。
“好看,别摘了。”
我敢吗?
我冷笑,在他怀里睡着了,不知道能不能醒来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