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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鹤春拢着他的小师父,额头贴额头:“神仙下来历劫,你我是这里头的一世,我本来该走了。”

照尘小师父慧根深重,将他藏在怀中,蹙紧了眉替神仙担忧:“神仙分了颗心给你?”

时鹤春低头,按了按胸口。

“是,也不是。”他说,“我是这颗心……”

疼过、难熬过、寒意无边过,可也快活过。

那时候两个人藏在被子里,看着太阳从云层里出来,金光镶在云边上……就觉得日子真好。

这样的好日子,原本怎么都过不够,过多少天都高兴快活。

有一颗心,被那些一尺厚的问题一扯,就骨碌碌滚出来,掉回红尘。

他们还有十五年,不长不短,不难熬。

是好日子。

“好了。”时鹤春扔下银子,紧紧抱了一会儿他的小秦师父,舒了口气,“去照尘寰吧,秦大人。”

秦照尘问:“照谁?”

“照尘寰啊。”时鹤春愣怔,探头看外头——中秋月圆,好风好酒,确实不是上朝的时辰。

时鹤春从善如流,改口并举手:“照我。”

大理寺卿自己可做不出这种梦。

秦照尘一动不动凝注他,到这时终于有了笑,眼底溢出暖色。

他握住时鹤春那只手,把一小团漂亮鬼抱起来,快步出门,想去给鬼差兄介绍。

风过影摇不留痕,桌上一坛千金好酒,红封做贺礼。

明月朗朗,庭院已静了。

番外:倘有来生

一只鬼能去的地方可多了。

时鹤春活着的时候, 手疼脚疼身上难受,天气一变就难熬——如今彻底不同,自然要飘个够。

于是, 秦照尘每日做得最多的事, 就是仰着头往上看, 在每根房梁上找晃着两条腿、神气到不行的小仙鹤。

……一来二去, 日子久了, 长年伏案的大理寺卿,居然觉得肩颈比过去轻松很多。

“早跟你说了。就该跟我出去,多翻墙、多透透气。”

时鹤春披着他的外裳, 手里拿着几份卷宗,翻得哗啦哗啦响:“又耽误不了什么事……”

的确耽误不了什么事, 毕竟探花郎一目十行、惊才绝艳。

大理寺卿审一桩案子的功夫,时大人已翻完边上的十四、五份卷宗,将没什么用的拎出去, 堆在了暖榻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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