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衡却让她把他肩上那个代表军衔的肩章给摘下来。星际时代,肩章就是一个军人全部的生命,只有入伍,授勋和结婚时,才会摘下。
结婚时也会有很多将领用勋章求婚。因为,这代表着我把我的性命交托在你手里。除非我死了,否则只要我的肩章在你手里,我的荣耀就属于你。
祝衡:“我不能保证我完全属于你。”今天她误以为他受伤更让他无比准确地意识到这点。
但从入伍起,他的信仰,生命,都已经奉献给了星云。
他看着她,说:“但除了这个军衔之外的一切,都属于你。蔚期。”
蔚期不喜欢这么沉重严肃的托付,可这一刻手居然有些动弹不了。她感觉到这枚肩章的重量,知道哪怕有祝家在,这上面突出的六颗星也是他浴血奋战从前线换回来的。
可是。
祝衡低声:“看看我吧。”
我也许还是不能和你相匹配,不能给你在叛变区山高海阔的自由。会议庭肃清后这个宇宙可能还是存在这样那样的危机,限制。
可是我会尽全力。
“哪怕只是在你感觉,还可以在这里感觉到你想要的自由的两天,三天,都看着我,好吗?”
他本来就知道她不会是她在未来一切想要里的第一位的。可还是想让她再放慢脚步,再等一等。在他暂时还无法确保他真的能让她在这里也能和在叛变区一样自由的时候
蔚期忽然说:“提案通过了也得有人盯着吧。”她若无其事地把手抽出来,可是抽出来的时候却看了他手腕上的手环一下,然后肩章就到她手里了。
蔚期转开视线:“没有一个元帅做人质,我怎么可能放心呢。”
还有他一直说的自由自由。
蔚期皱皱鼻子,又怀疑地看他一眼。她也就是说过不喜欢被人指指点点吧?现在有视频不是比以前好多了?他怎么比她好像还在意三等公民是不是和普通公民不一样?
别说蔚期没想过这么短时间内完全消弭仇恨,就算她想过,也不是通过甩他的方式。她也很挑的没那么随便好吗?
她摆摆手:“你没事就去忙你的。”她小声嘀咕:“才懒得听你长篇大论呢。”
说是说着往外走却把肩章放在口袋里捏得好好的,到了舱室里还仔细看了几眼左右看,然后存进了自己的机械箱里。
祝衡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侧过身在舷窗上看到自己的肩章确实被她收下了,她也确实没有因为会议庭已经暂时瓦解,就觉得她之前回来,是昏了头,没必要
祝衡眼睫颤了颤。只觉得自己可能才是需要杀青清醒一下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