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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荀旖又想起了李琳琅来。想着,她眉梢不觉一动,眼底也含了笑意,可很快,这笑意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当日我没停下,她会拒绝我吗?”她想着,又低下头,将那温水轻轻地拍在了自己脸上。

洗漱以后,用过早膳,她便又到了院子里,想活动活动筋骨。或许是心事都写在了脸上,门外的迎平一眼便瞧出她的郁郁不乐,便立在门外问道:“荀姑娘,是有什么心事吗?怎么看着不开心?”

荀旖想了想,又回头看了看小厨房里正在熬药的小桃。或许此事真的不能和小桃说,小桃太单纯了,她什么都不懂。“是有心事,”荀旖只能对迎平倾诉,“我一个朋友的事。”

“愿闻其详。”迎平道。

荀旖便走到了门边,叹了口气,道:“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嗯,说出来也无妨,叫狗蛋,还有个朋友,叫……铁柱。”荀旖随口编着,又认真说道:“狗蛋和铁柱是很好的朋友,好到有点越界了,几乎就是……男女之情那样。有一天呢,这个铁柱啊,不小心,差点亲上了狗蛋,让这个窗户纸有点撑不住了。这位朋友就来向我求助,问我该不该戳破这层窗户纸,可我哪里见过这场面,根本答不上来啊!迎平,你说呢?”

“不要戳破!”迎平想都没想便回答了她。

“哦?为何?”荀旖忙问。

“万一是这铁柱自作多情了呢,”迎平反问着,“如果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那他戳破了窗户纸,以后只怕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哦,有道理。”荀旖听了,若有所思。是啊,也不知李琳琅究竟是什么想法。

她正想着,却听迎平又好奇地问了一句:“敢问荀姑娘,你说的这狗蛋和铁柱,莫不是厨房砍柴的那二人?”

“嗯?啥?”荀旖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又尴尬地笑了笑:“你认识啊?”

迎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没想到他二人竟有龙阳之好。怪不得我每次见他二人一同劈柴时,总觉得奇怪。”

荀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长舒了一口气,又对着迎平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你知道就好了,”她故意神秘兮兮地说着,“不要告诉旁人。”

迎平会意,点头如捣蒜:“明白。”

“又下雪了,”李琳琅立在门边,看着外边纷飞的大雪,又问芷荟,“前日里吩咐下去做的棉衣棉被,可送过去了吗?”

“回殿下,还未做完,但已做好了大半。奴婢这就让他们,把做好了的都先送过去。”芷荟忙说着。

李琳琅点了点头,道:“也好。”她看着这雪,想了想,又道:“我们今日还是要出门,去看看那些难民安置得怎么样了。今日下雪,定然难捱,只怕景修哥哥也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