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是一位beta。
但她是一位有秘密的beta。
一般来说就职的审神者以alpha和oga居多,倒也不是说时政对beta有偏见,而是相较于beta而言,其余两种性别里灵力高的人所占比例要更多一些。
因此,虽然现世中人数最多的是beta,但在审神者这个职位上,beta反而成了少数群体。
通常情况下,根据审神者的性别不同,召唤的刀剑男士们的性别比例也有所不同,一般来说绝大多数刀剑男士都会与审神者同性别,因此倒也没有审神者会试图谎报性别,毕竟这个比例在这摆着。
但审神者就不一样,时政总结出来的规律在她这里宛如失效了一般,明明审神者是位beta,可她召唤出来的刀剑男士却以alpha和oga居多。
前面说过,审神者虽然是位beta,但她是个有秘密的beta。
这个秘密还颇有些见不得人。
因为审神者可以感受到信息素的味道。
事实上审神者在入职之前还真没发现自己有这个秘密,她的父母都是普通beta,身边接触到的也都是beta,审神者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还能感受到信息素。
当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可以感受到信息素,是在两位刀剑男士起了激烈争执的时候。
确切的说,是在互殴现场。
“鹤丸、和泉守——你们在做什么!”
闻讯赶来的审神者看着眼前纠缠不清的两人,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好不容易指挥旁边的岩融把这两位像是小学生互扯头花的刀剑男士分开,审神者看着被搞得一团乱的屋子一撸袖子就开始戳着两刃的额头数落起来。
“你俩还是小孩子吗!多大人了还打架!鹤丸!别看天花板!你就不能安分点吗?我都要被你的惊吓提前送走了,再给你收拾几次烂摊子我是真的会英年早逝。种地两个月有意见吗?”
被审神者戳得一晃一晃的鹤丸哪敢有意见,垂头丧气的乖乖认罪了。
还没被审神者处理的和泉守看着鹤丸毫不客气的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你等着瞧吧,主君这么宠爱我,肯定不会罚我去种地。
“还有你,和泉守,鹤丸多大一刃,他啥样你又不是不清楚,和他较什么劲,把屋子搞成这样,我维修不要钱的吗!你也去种两个月的地!”
于是刚刚还在嘲笑鹤丸的和泉守转头就被审神者发配去种地,火速与鹤丸成为难兄难弟。
那能怎么办呢,这事毕竟是他们有错在先。
还不解气的审神者还在絮絮叨叨的训着两人,说着说着有些口渴了,便顺手从桌上拿起一个杯子喝了口水准备继续训斥。
“主君……”
和泉守注意到审神者的动作,有句话想说但又出于某种莫名的情愫没有说出口。
审神者用的杯子是他的,甚至在审神者来之前他还喝了一口。
四舍五入一下他们是不是已经接吻了?
和泉守开始拼命回忆之前喝水是在什么位置,万一……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和泉守眼神就控制不住的开始乱瞟起来,耳尖也微微泛起一抹红色。
“嗯?怎么了?”审神者放下杯子,皱着眉砸吧了一下嘴,有些狐疑的看向和泉守与鹤丸,“你们喜欢喝这种兑了水的橙汁吗?本丸财政也没赤字到这种程度吧?味道真的很怪,有条件还是喝正常的橙汁好一点哦。”
事实上审神者这么问已经是相当委婉了,她甚至想问这是不是鹤丸的恶作剧,明明看起来是很正常的白开水,怎么喝起来一股子的橙子味,偏偏嘴里还是寡淡的白开水,总之,很怪,非常怪。
兑了水的橙汁?
鹤丸没什么反应,倒是和泉守怔住了,他杯子里分明是白开水,为什么会变成……
等等,他的信息素好像是橙子味?
哦豁。
审神者被和泉守怪异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她控制不住的后退了几步,脸颊泛起一片霞红。
糟糕,好像有些头晕。
审神者努力想将脸上的热意压下去,可脑袋却晕晕乎乎的,整个人的状态就像是喝了酒一样,可她明明只喝了一口兑水的橙汁,怎么会变成酒呢?
更糟糕的是,她似乎在这种醉意的侵袭下产生了幻觉,空气中好像弥漫着甜橙与雪松的香气,香味交织在一起,腻得有些发晕。
审神者踉跄几步,扑倒在岩融怀中,一种比甜橙和雪松更具侵略性的酒香铺面而来,让审神者本就发昏的脑子愈发不清醒。
“主君!你怎么了?”
耳畔传来的呼喊已经模糊不清,唯有鼻尖那缕酒香愈发浓厚,审神者下意识把脸埋进岩融怀里,小声嘟囔着:“岩融,你是不是喝了酒呀?”
由于体型原因,岩融很少像今天这样与审神者亲密接触,他像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一般小心拖住审神者,连声音都不自觉变得轻柔。
“主君,小心一些,我没有……”
话音未落,审神者就已经脸颊酡红一头栽进岩融怀里晕了过去。
“啧啧啧,这酒味可真是刺鼻,岩融你的信息素收着点,还是我来抱着主君吧。”
鹤丸动作夸张的扇着风,眼里却满是跃跃欲试,试图通过言语的干扰从岩融手里抢过审神者,结果今天的岩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动作意外敏捷,明明还抱着人,却能轻松躲开鹤丸的手。
试了好几次也没能从岩融手里抢到人,反倒是鹤丸被和泉守用怪异的眼神看了好几次,这种眼神翻译过来大概就是:你说你惹他干嘛?
倒不是说和泉守不关心审神者,而是就目前这个情况而言,岩融会放手才是怪事,他的信息素像不要钱一样一直往外飙射,足以见得此时岩融究竟有多兴奋。
更何况,审神者晕倒的原因他也有大概的猜想,说不定真的是他想的那样……
“你说大将是因为你们的信息素太过刺激才晕过去的?”
医务室里,药研正在替晕过去的审神者做检查,听见和泉守神神秘秘说出他的猜想后静默了一瞬间,随后又拿出一只体温计递给和泉守。
“说不定真的是这样哦?主君都闻见他们信息素的味道了。”
鹤丸眼睛一直盯着审神者,颇有几分哀怨,在场三个alpha,明明他也放了信息素,甚至因为最开始与和泉守切磋的原因,信息素还外溢了不少,为什么审神者偏偏没有说他的信息素?
总不能是分人吧。
反正鹤丸坚决不承认自己对审神者来说是例外。
其实也闻见了鹤丸的,但是由于审神者晕倒的过于迅速,以至于鹤丸痛失听见审神者对他的信息素进行评判的机会。
药研看了一眼鹤丸,评估了一下他的精神状态,也塞了一根体温计给他。
说实话,药研对这两位刀剑男士的精神状态十分担忧,众所周知,beta无法嗅见信息素。
好巧不巧,药研就是beta,他最有发言权,至少从这三位进门开始到现在,他没有在房间里闻到一丝一毫其他的味道。
审神者也是beta,相比较于审神者能闻见信息素这件事情,药研更相信是这两位刀剑男士脑子有点问题。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主君其实是oga……”
鹤丸戳了戳沉睡中的审神者的脸颊,提出了一个全新的猜想。
至于审神者是alpha这个可能性他们想都没想过。
别问,问就是不可能。
“是不是oga闻下腺体不就知道了。”
对于随便触碰腺体就是在耍流氓这件事情和泉守是真的一点知觉都没有,毕竟在他心目中,自己这叫为探索事实献身,科研的事情怎么能叫耍流氓呢。
好在这四个人里好歹还有一个药研是清醒的,他火速把审神者往身后挡了挡,阻止了跃跃欲试的其他三个人。
“希望你们能有点距离感,如果大将真的是oga,私自触碰腺体这种行为就算是x骚扰。”
“岩融……”
就在药研马上就要拦不住求知欲旺盛的三人时,审神者迷迷糊糊的醒来了。
审神者揉了揉有些晕晕乎乎的脑袋,鼻尖那股酒香萦绕不散,她下意识就喊出了岩融的名字。
“岩融你离我远一些,酒……头好晕……”
越来越浓郁的酒香让审神者迅速意识到了身边都有些谁,本来就有些迷糊的脑袋在酒精的作用下愈发不清醒,她不得不指挥岩融离她远一些以保证自己头脑的清醒。
审神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晕过去,但是在这充斥着信息素的狭小空间内,她的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又晕了过去。
这回连药研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可以肯定,自己没有闻见任何酒味。
那么审神者闻见的酒味……
“大将没有必要说这种谎。”
药研,如果你的眼睛没有往审神者后脖颈处瞟,这句话说不定会更有可信度呢。
嘴上说着不相信,但是心里还是信了七八分。
oga啊……是不是有发o期来着?beta能不能在发o期满足oga的需求?
不,不能再想了,一定要相信大将,大将隐瞒性别一定是有她的用意。
强行将自己已经拐到天涯海角的思绪拉了回来,药研再次向在场的三人强调不能用触碰腺体的方式进行确认,最好也不要好奇审神者的性别。
当然,嘴上是这么答应的,背地里谁还没有个自己的小心思了。
于是审神者发现,自从她晕过去一次以后,她的生活突然就水深火热了起来。
这群刀剑男士们热衷于携带着各种香味来嚯嚯她的鼻子,也只有那么少数几位还算正常。
仔细想想好像不正常的都是alpha和oga,总不能是因为她太过正常所以才是beta吧?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不正常的只是某些心怀不轨的刀剑男士,与性别无关呢?
审神者还不知道刀剑男士们的小心思,总之,在多次被试探之后,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好像有那种独特体质。
还是仅针对信息素有效的那种。
坏消息,本丸内别的不多,alpha和oga那是相当多。
好消息,审神者还是beta,无法被标记也没有发o期的那种。
……好像也不算什么好消息?
总之,在审神者不知情的情况下,关于她性别的谣言愈演愈烈,甚至一度成为刀剑男士们茶话会的核心话题。
审神者永远也不会知道,这群刀剑男士们背着她都在偷偷摸摸讨论些什么东西。
首先就是以鹤丸和泉守为首的耍流氓而不自知且坚定认为自己是在为探索献身的oga派。
“鹤丸,我记得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不允许使用非常规手段去骚扰主吧?还有你们,不要对主不敬!这是何等失礼的事情!”
长谷部看着面前一脸死不悔改表情的鹤丸有些头痛,今天是由他担任近侍,然后他就收获了一只试图用包括但不限于从屋檐上倒吊着突然出现,躲在柱子后从后方袭击等多种手段去嗅闻审神者后脖颈处的鹤丸。
阻拦了好几次后忍无可忍的长谷部决定把鹤丸单拎出来作为典型案例开个批斗大会。
“这不算非常规手段吧?主君那么小一只,很轻松就能抱起来啊?”
同样是oga派的岩融并不能理解长谷部所说的非常规手段,他只知道审神者最近很喜欢他的怀抱。
和审神者贴贴的事情怎么能叫非常规手段呢,这分明是审神者和他感情好的象征。
对于在贴贴的过程中他试图用信息素侵染审神者这件事情岩融毫无自觉,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真的是信息素先动的手,和他岩融有什么关系。
“诶——可是主君很喜欢我呀,虽然不是人妻,但是也是温柔的主君呢。”
包丁咬碎了审神者给他买的夹心硬糖,草莓果酱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绽开,他往旁边稍稍挪了一步,甜腻的糖果味不自觉溢出一丝。
“主君是oga,我也是oga,互相闻一下信息素怎么了,主君可是很喜欢我的信息素的。”
“包丁,就算主君是oga也不能随便去闻。”
对于自家这个问题儿童,一期非常头疼,他只顾着教导包丁警惕其他alpha了,忘了告诉他就算是oga,互相触碰腺体这个动作也太过亲密了。
“小姑娘是什么性别又有什么关系呢?大家也不会放手吧?”
三日月倒是看的很开,审神者就算是alpha,相信愿意搞同x恋的也不在少数。
“可是大将会有发o期。”
药研一句话让在场所有刃都沉默了。
“发o期啊——”
不知道是谁低声重复了一句,拉长的语调几乎彰显了所有刀剑男士们的小心思。
“alpha应该离oga远一些,这是为了主君的安全考虑。”
原本还和鹤丸等alpha同一战线的oga迅速叛变,以今剑为首的oga们开始严肃讨论起拒绝alpha接近审神者的一百条合理规定。
“要说这一点的话,还是beta最靠谱吧?毕竟beta不会受信息素影响。”
以长谷部为首的beta据理力争,试图将剩余两派通通踢出竞争行列。
至于审神者真的就是个beta这件事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所有刀剑男士们都坚定不移的相信着审神者一定不会是beta。
审神者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她刚从上一份失败的工作中脱离不久,印象只停留在无止境的加班和晕厥在工位上,当她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医生告诉审神者,如果她再继续无止境的工作下去,很有可能会猝死在工位上。
审神者没别的优点,唯一一个优点就是听劝,在确认自己的存款足够她混吃混喝直接等死摆烂一辈子以后,审神者果断辞掉了她现在的这份工作。
只是在递交辞呈时审神者有些疑惑,她当初是怎么想的,居然选择进入一家跨国企业工作,听说公司总部还在霓虹,时不时要出差一趟,她一个完全不会日语的人是怎么在这个公司待了这么久的?
这些念头也只是在审神者脑海里转了一圈而已,不管当初她是为了什么选择这份工作,在辞职以后都与她无关了。
偶尔审神者也会回想起之前工作上的事情,无论她怎么回忆,她的记忆始终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透露着一股虚假的平和。
审神者很确信自己忘记了什么。
她在离职后似乎没有办法继续工作下去了,就连生活也受到了影响,就比如说在被吵醒时。
“让我再睡一会嘛hase……”
等等,hase……是什么?
把脸埋在枕头里的审神者突然顿住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个音节,而她连这个音节所代表的意义都不知道。
这样的情况还发生在很多事情上,审神者不得不承认,她可能真的是因为先前工作的不愉快而遗忘了很多事情。
她想不起同事的样貌,也回忆不了工作的细节,脑子里只有偶尔会出现的几个模模糊糊人头攒动的热闹场面。
当然,在发现自己可能受到影响后,审神者非常从心的放弃了继续追究下去,毕竟她现在过的挺好的,她没有给自己找麻烦的爱好,既然忘了,那说明肯定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非要去回忆它干嘛。
审神者心态良好,甚至已经开始积极培养自己新的生活习惯以求消除先前的肌肉记忆,再看看自己卡里足够她舒舒服服过一辈子的存款,审神者只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只是这种状态在隔壁新搬进来一户人家后就消失殆尽了。
新邻居是几位颜值超高的青年,属于是拉出去说是某个爱豆团体审神者都信的程度,而这些邻居们对她的态度也很友善,在刚搬进来时有一位戴着眼罩的帅哥还给她送过甜点作为打招呼的礼物。
但是审神者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
审神者下意识的畏惧着他们,就连送来的甜品她也不敢吃,明明看上去是那么美味可口的小蛋糕,审神者却总觉得蛋糕里是不是隐藏着什么毒药。
审神者不是一个社恐的人,但是却总会下意识避开邻居们的出行时间,她不想和邻居们打交道,甚至在视线对上时都会惊恐到全身僵硬。
这样的状态很不正常,但由于记忆的缺失,审神者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很不凑巧,今天出门时就撞上了正准备出去晒太阳的邻居。
据审神者观察,这位三日月先生可以说是新邻居里最为温和的一位,虽然长相俊美,但是习惯却和老年人没什么区别,审神者一开始对他也有所畏惧,偶尔遇见过几次后也就慢慢习惯了,只是一开始的僵硬仍然无法避免。
“啊呀啊呀,小姑娘似乎还是很怕我呢?”
新来的邻居笑着这样说道。
审神者也只能向他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她无法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也知道这样的行为对于别人来说是极其不礼貌的,尤其是在对方长的很好看的情况下。
好在对方并不是什么脾气暴躁的人,就像一位温和的长辈一样,每次都能微笑着安抚住审神者紧绷的情绪。
据三日月先生所说,他们都是从霓虹搬来的,来这里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三日月先生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审神者也就没有再追问。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审神者对他们来这里的原因有些莫名的在意,既有一些恐惧,又有些许紧张和愧疚。
可是为什么会有愧疚?
审神者想不明白,也不想再继续钻牛角尖,所以她选择直接a上去。
“三日月先生是为什么离开家乡搬到这里来的呢?”
“哈哈哈,当然是因为有很重要的事情。”三日月先生突然笑了起来,眼中一弯新月沉进蓝色的天空中,莫名带出了些许晦涩的感觉,“这个答案想必你不会满足吧?”
“当然没有!如果三日月先生不想说的话也可以不说。”
审神者连忙否认,心里的想法全部被对方看穿,这着实让她有些慌乱,但只要她咬死不认,尴尬的就不会是她。
“还真是没有变啊……”
三日月先生似乎小声感叹了一句,只是审神者并没有听清,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接下来的内容吸引了。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寻找一个对我们而言很重要的家人。”
“那三日月先生找到了吗?”
“找到了,只是对方似乎并不想和我们回去呢。哈哈哈,果然还是要更努力一点才对。”
审神者不明白,为什么三日月先生还能这样轻松的笑出来,很重要的家人不愿意跟他们回去,这难道不是一件坏事吗?
“如果不介意的话,来我家坐一会怎么样?我也很想有人能听一听我们之间的故事呢。”
三日月先生笑着向她发出了邀请。
如果就这样拒绝的话,已经被重要的家人拒绝过一次的三日月先生也会很失落吧?
审神者不想让他失望,迟疑着点头同意了他的邀请。
“甚好甚好,今日的茶点可是很美味的,小姑娘不妨试试。”
三日月先生将审神者领进了家里,顺手递给她一盘茶点,随后给自己泡了杯茶后慢悠悠地回忆着往事:“她啊,是我们最重要,最疼爱的孩子,明明和我们在一起很开心,却还是选择要离开我们。”
“呃……是青春叛逆期到了吗?”
审神者根据他的描述,脑子里只能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叛逆少年或少女。
“或许是这样?哈哈哈,我也不清楚。”
“三日月,有客人拜访吗?”
突兀出现在房间里的是一位极具古典优雅气质的男性,他像鸟儿一样轻盈的踮脚靠近,又在审神者面前停下,明明不算高大的身躯却给审神者带来了极强的压迫感。
“是小乌丸啊,这位是我们的邻居小姐,我正在告诉她关于那孩子的事情。”
“对、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审神者不敢抬头看他,莫名其妙就有些心虚,只能嗫嚅着为自己的打扰道歉。
“无妨。方才说到何处了?”
“哈哈哈,让我想想……嗯,说到那孩子执意要离开我们呢。”
“是啊,她果然还是需要管教的小孩子。”
新来的这位小乌丸先生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优雅,即使冷下语调也有一种特殊的韵律在其中,虽然很不合时宜,但是审神者脑海中莫名就浮现出了古时贵族的形象,特别是当小乌丸先生看向她时,审神者不自觉就绷直了腰板。
只是,为什么小乌丸先生要看着她说那句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