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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着头骂他,“你下手能不能轻点,没病死也要被你打死了。”

连曲轩轻啧,“哪儿那么娇气。”

他伸手在我眼前比划了个数,“这是几?”

我翻了个白眼,“三。”

“还成,没跟上回似的傻了。”

连曲轩哼笑着,走出门吩咐泠鸢去请谢镇山过来。

他屋里屋外的走,我瞧着眼晕,干脆闭眼又躺了回去。

连曲轩怕我又睡着了,走过来拽我,“先别睡,喝碗汤再睡,不然明日晨时你又该胃疼了。”

我含含糊糊地应了,顺着他的力道坐起来,朝他伸手:“汤呢?”

“灶上煨着呢,你等我给你盛来。”

说罢,他又像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我打了个哈欠,又困哈哈地歪躺回去。

我抬手揉了揉眉心,忽然被什么玩意儿扫着了眼皮。

我坐起身来一看,发现手腕上系了一条挂着铃铛的红色流苏。

艳色的绳子勒着我的皮肉,顺垂下来的穗子随着我的动作摇晃,挂在上头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

连曲轩回来的时候,我正垂头理着流苏。

听见脚步声,我抬头看他:“这不是你护身符上的吗,怎么给我了?”

连曲轩点了点头,“看你睡觉都攥着那玩意儿,我以为你喜欢,就把我的那个取下来给你了。”

“那你那个护身符还怎么放腰间挂着?”

“放怀里揣着呗。”

他将汤碗放在桌上,走到床边来坐下,掏出那块光秃秃的玉佩来给我看,“呐,咱俩一人一半,都能保个平安。”

我慢吞吞地应声,“谢了。”

“我是你哥,你跟我客气做什么。”

连曲轩在我头上揉了一把,扭身去桌边将热腾腾的鸡汤端过来,塞在我手里,“听泠鸢说你一晚上没吃东西了,快喝点汤垫一垫肚子。”

我接过他递来的勺子,舀了一口鸡汤送进嘴里,尝到了满口的辛辣酸苦。

酸甜苦辣咸,人生五种滋味儿,这一口鸡汤就让我尝着了三种,能将东西做得这么难吃,也算是种本事。

我勉强咽下那一口鸡汤,丢了勺子,任他如何说都不肯再喝。

“有那么难喝吗,真难养活。”

连曲轩嘟囔着,就着我丢在碗里的勺子喝了一口汤——然后就没声音了。

我觑着他隐隐发绿的脸色偷笑,“好喝吗哥哥?”

连曲轩手颤了颤,咬紧了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怎么不好喝。”

“哦,那你都喝了吧。”

“喝就喝。”

为了不在我面前露怯,连曲轩又喝了一大口,腮帮子鼓鼓的,却不见往下咽。

我眨眨眼,“你咽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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