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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啐道:“我都二十三了,还长个劳什子的长。”

那般说着,我却还是走到了他近前。

连曲轩扯着我的袖子左晃右晃,盯着我左瞧右瞧,“瘦了,憔悴了,没有从前好看了,果然离了兄长我还是不行。”

我白了他一眼,笑骂:“瞎了你的狗眼,本尊主风采依旧。”

“是是是,尊主大人说的都对。”

连曲轩嘴上不甚走心地应付我,起身将我按在椅子上,拉开架势给我诊病。

他一会儿撩我的眼皮,一会儿撬我的嘴,像集市上买牲口似的看我的牙和舌头。

我任他摆弄,只仰着头,有些口齿不清地问:“你那从不离身的药匣子呢?”

连曲轩摊手:“没带来。”

“那你怎么给我治病?”

连曲轩从怀里掏出只窄口大肚的瓷瓶出来,“就靠这个。”

我蹙了蹙眉,“这是何物?”

听这般我问,他古怪一笑,拔掉塞子,从其中倒出来了一只圆形的,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虫子。

那只小虫无翅,浑身披甲,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烁着诡异的彩光。

它不怕人,慢慢从连曲轩的掌心爬到指尖,两根触须颤巍巍的抬起,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我觉得有些膈应,不禁往后挪了挪,“这是蛊虫?”

“还蛮有见识的嘛。”连曲轩将虫子重新装回去,哼笑道,“这是我从师父那儿求来的蛊王,有了它,保准除去你体内的缄蛊。”

“怎么引?”我问。

连曲轩轻咳了声,不太自然地说:“就是得吞下去,然后它就会将那蛊吃了……”

我瞪圆了眼睛,倏然站起来,指着他手里的瓷瓶,说:“吞下去?把它?”

连曲轩摸了摸鼻子,眼神有些飘忽,“你别着急,它会自己爬出来的,就是嗓子会有点痒。”

“……”

我想象着将那只虫子吞进肚子里的画面,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没有旁的法子了吗?”我抿紧了唇,死盯着他手里的黑色瓷瓶。

“倒是也有别的办法。”连曲轩晃了晃瓷瓶,无奈道,“但都没有这个来得快。”

“别的办法是什么?”

连曲轩伸出一根手指,自他的胸口一路划到下腹,“从这儿到这儿全都剖开,然后在你的肚子里慢慢找。”

“而且——”

他略顿了顿,一只手按在我的后脑上,迫得我迎着烛光,直视他黝黑的眼睛,“如果它在你的肚子里那便皆大欢喜。若是已经爬到了你的脑子里,那就算是我师父亲自来了也难救你。”

他语气淡淡,却叫我起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