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曜把自己的披风解下,环在楚稚肩上道:“对朕来说,楚国就只有一个哥哥而已。只要哥哥在,那楚国便是永远的盟友,若是哥哥有了半分差池,整个楚国都要陪葬!”
“其实也不只是因为盟友。”楚稚终于闷声道:“是我,在担心陛下安危。”
担心得夜不能寐。
担心得哪怕名明知只有一丝风险,也要奔波千里而来。
可这一切,却不能宣之于口。
涂曜定定的望着楚稚的模样。
温润泛着朱色的唇,挺翘的鼻尖,略有疲态却莹润如玉的脸颊。
哥哥在担心自己……所以才会这么不顾一切的来战场。
涂曜连掌心都发烫了,他握住楚稚的手心,喉咙干哑:“傻不傻,就是怕你担心,我才不愿让你一道过来冒险……”
在一旁的陆徽和小武都不好意思的移开目光,这画面,叫人看在眼里心脏砰砰跳动。
怪不舒服的。
两人对了个眼色,一道走出了船舱。
“哥……你说陛下和楚王陛下这是咋了?”小武挠头道:“那盟友不是都一起打仗吗,他们咋一个不愿让一个来,一个硬要来呢。”
“这不是明摆着吗?”陆徽轻咳一声:“当然是……兄弟情啊……”
“看了别人的兄弟情想喝两斤烧刀子,咱陛下这兄弟情倒是能让人抖掉两斤鸡皮疙瘩……”
“小声点,不要命了……”
“你看咱们陛下那模样……”小武悄声道:“肯定连战场收尾都不去了,就在这儿陪这位好哥哥呢……”
果然,没过多久,便有人传话,让他们二人去黑岭收尾,至于他们陛下,就休憩在船上了。
陆徽和小武对视一眼,不由得会心一笑。
黑岭之上,已是一片骚动。
雍国精锐本就擅长就近战和马术,如今驰骋上山,杀郑国的兵士如同割草般随意。
火光,血迹,惨叫声。
黑岭之上,宛如修罗地狱。
郑国的兵士未等来救命的援军,逐渐无比绝望,跳崖的跳崖,自刎的自刎。
姜泠发丝散乱,脸颊上已经染上了殷红的血迹,却仍双目血红,不愿退去。
为什么?
这次战事明明皆在他意料之中,却为何他才是被人欺骗耍弄的那个?
他明明是重生之人,怎会落得如此境地?
姜泠的手下手持利剑,在火光中喊道:“殿下,您快易容,属下带您杀出一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