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歇斯底里:“我没有感染!你们军人就是这样对待普通人的吗!?”
埃文性格里潜藏的优点在这时体现得淋漓尽致——任尔恶搅蛮缠,他自雷打不动:“你感染了,要么打完血清观察,要么立即自裁。”
时绥明显被这一点都不婉转的沟通方式打得脑壳痛,架着时贇几步上前,把人掩在了自己身后。
“理解一下吧,我们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向导如是说。
天快黑了,喻沛捏了捏鼻梁,掏枪指着那人:“这种血清,就算没有感染也不会产生副作用,你在闹什么?”
阮筝汀吞吃旁人精神力的副作用又出现了,现下头很晕,勉强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气得发抖,梗着脖子红着脸道:“你们凭什么——”
下一秒,阮筝汀的手覆上去,二话没说,直接给了对方一枪,正中眉心。
埃文当即起身。
时绥放下闹反胃的时贇,又跨步半挡在阮筝汀面前。
余下的幸存者诡异静过几秒,炸开了锅。
阮筝汀轻轻拨开时绥,带着喻沛的手,又朝他们脚下开过几枪。
消音枪,但威慑足够。
“我不是军方的,还坐过牢呢。”他在众人骤然转绿的脸色里笑了一下,哑着嗓子说,“而且很遗憾,他的确感染了。”
那人的胸口逐渐平缓死寂,伤口里冒出来的血液慢慢从鲜红转成湖绿,里头爬出藻荇似的絮状物,在暖橙橙的夕阳光中,渐凝成一群蠕动的软体爬虫,数秒之后又腻黄枯死。
众人哑然半晌,齐刷刷往后退开一大步。
一行人准备天亮再出发,毕竟时间充裕,五个人里有四个都需要修整。
阮筝汀嚼着久违的压缩饼干,瞟过几眼喻沛,没忍住问道:“你刚才居然没卸我胳膊,就这么信任我?”
喻沛神色有些奇怪,不敢同他对视,半晌哼声道:“从天而降的,除却灾祸,就是宝物。你打个架还会哭,就勉强算到后者吧。”
“……”阮筝汀无言以对,只好小声呛他,“我可真要谢谢你呀。”
饭后,几个哨兵正决定值夜顺序,时绥围着阮筝汀绕过几圈,摸着下巴道:“你的精神力……有些奇怪。”
阮筝汀心里一突,以为他察觉到了路柯或者异种,嘴上打着哈哈:“能有什么奇怪的……”
时绥突然靠近,踮脚嗅了嗅他。
阮筝汀顿时后仰:“你是属狗的吗!?”
时绥还没说话,又被迈步过来的喻沛提着后领拉开。
哨兵语气不明,莫名有点躁:“你干什么呢?”
时绥皱皱眉,顺势又在他身前嗅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