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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阮筝汀才知道,喻沛以陪伴安抚固搭为由,一连请了总计两天的事假。

他们今早本来打算去西蒙那里复检,结果对方被新晋警长揪去出了个外勤,扑空的两人临时起意,绕路想去逛逛难得一见的大集。

整条街都是彩色的,摊位错落支着。

小机器人们都被召回检修了,路上有人推着小车笃笃笃清雪。

“你想吃什么?”喻沛伸手把阮筝汀的领口拢紧,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今天改善伙食,什么都可以点。”

后者兴致缺缺:“按你的口味来吧,不要太辣。”

他们与“满载而归”大抵是有点深仇大恨的,回家路上被彻底冲散了。

这场暴乱跟婚礼游行相比更为混乱血腥,毕竟枪声、爆炸、哭喊和尖叫里,有暴徒濒死不忘散布“主次防星大面积沦陷,星际防御线正全面后撤”的重磅消息。

别说普通人,连喻沛都有一阵子心神不定,待他回神时向导已经不见了。

阮筝汀抵舌压过呕吐感,勉强借着鹩莺视野拐进还没完工的商业街,有意无意越跑越偏,最后对着死路缓下步子,转过身去,与紧追不舍的两名哨兵对峙着。

对方做出防备姿态,一左一右封去来路,小心翼翼靠近他,带着扭曲的笑意。

“我在休曼的残存资料里见过你,”其中一名脸上落着刀疤的哨兵开口,“实验体跟我们才是一路的。”

阮筝汀的神情彻底变了,有厌恶一闪而过,淡声道:“你们认错人了。”

不待对方再次应声,他突然发难,持伞欺近另外一人,同时朝刀疤抬起左手,五指张开,隔空向后一抓。

“呃——”

刀疤痛呼一声,转眼被大量莹白络丝粗暴缠缚,控制着拉至半空。

瘆人哀嚎声中,他的脊背被看不见的东西齐整划拉开,精神力裹挟着血液倾泻而出,却在触及外物的瞬间,飞溅化成乌压压的鸟类,转眼淹没了那两只被屏障狠狠弹开的精神体。

——那是一大群通体灰褐色的辉蓝细尾鹩莺。

阮筝汀咬牙与剩下这人勉力对过几招,抓住对方见到此景错愕格挡的间隙,猛地一转伞柄。

伞骨间弹出的刀片淬亮生寒,顷刻破开了那人的颈动脉。

血液浇上面颊,他连眼睛都没有眨,抬肘搡开对方,在人抽搐坠地时,半蹲立伞,用力扎透了那颗心脏。

他心劲一松,摇摇晃晃站起来,偏头呕出一大口血。

“你是……药引……”晕过一遭的刀疤睁开眼,胸口热胀,激动得连疼都感受不到了,他眼里迸出狂热的光,噎声道,“组织在找你,你是当年……”

络丝悉数断开,他摔下来,磕出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