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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筝汀垂眼瞧他,语调轻而阴冷,重复道:“你们认错人了。”

他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刀疤在痛苦中断气,依旧没想好该怎么收场,越想越烦,最后躬身剧烈地咳起来。

他耳中鸣音一阵一阵的,突然听得有人在急声唤他。

房顶掠过一串脚步声,有人单手勾着房檐,踹窗跳了进来。

阮筝汀眼皮重重一跳,整理过表情转过身去,扬起个笑:“我没事。”

是惯常那种无害又干净的笑容。

他脚边,群鸟把最后一点精神体残渣啄食干净,而后呼啦散进空气里。

飘摇的灰烟扭曲收缩,飞速聚成一只蓝羽鹩莺。

这只漂亮的鸟类扑扇着翅膀迎上刚转过货柜的喻沛,绕过一圈后飞停至对方左肩,高竖尾翼,亲昵地用喙碰了碰那人的侧脸。

二度浅链

“你看上去不像没事的样子。”喻沛只是惊讶过一瞬,旋即托着向导手臂,把人从血泊间小心地引出来,又探指揩过他唇角的血,“谁的?”

阮筝汀偏头躲了一下没躲掉,又被抵颌掰正仔细检查过,含糊道:“不是我的。”

“特殊……普通人?”喻沛放开他,以靴尖把刀疤拨了个面,啧声点评,“这死法太血腥了,但他表情看上去居然挺……安详的,甚至带着微笑,真是见了鬼了。”

阮筝汀状态外地眨眨眼。

“你想要解释一下吗?先生。”喻沛看看尸体,又环视过周围。

刀疤颈夹肌到后腰都被顺着脊柱侧剖开了,摊出亮黄的脂肪组织及筋膜,泡着血。

肩胛骨的位置最为惨烈,留着什么东西钻出的痕迹。

而墙壁和地面残留的血迹星星点点,如同一双巨大但畸形的嶙峋骨翅,还是被折断那种。

那具被割喉的尸体就躺在“骨断”的位置,像是一把血涔涔的闸刀。

“这个现场看上去,跟杀人狂追崇的某种艺术感有得一拼。”

阮筝汀脑子跟锈掉似的,完全没想好怎么编。

雪豹开始涂改血迹,喻沛用两边袖口把他脸颊的血囫囵擦掉,又把人扛上肩,从窗口钻出去,一把攀上房顶,开始奔跑:“我知道,你被暴徒追着,慌不择路,躲进店面后意外发现了两具尸体。”

“这理由太蹩脚了,我是瞎子,警署的人不是。”阮筝汀有些意外这人没有追问,他犹豫着抓过哨兵衣服后摆,勉强抬起头,想看看来路,鹩莺发出警告,他不得不立即中止视觉共享,“你能不能换个姿势,顶着胃真的不好受。”

“这个姿势方便逃跑。”喻沛或跳或跑,速度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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