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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度良好,言辞恳切,理由充分,惹人共情。

相对遗憾的是,这套说辞用过太多次,葛圻都会背了。

车开进巡防基地时,时绥才想起来问:“你那位新搭档今天在基地吗?”

喻沛敲着手腕的指节一顿。

按理来说,搭档之间的排班表是一致的,但两人还没熟络到会互相报备私人行程以防紧急情况的地步,所以喻沛也不清楚阮筝汀的具体动向,只是偶尔会在执勤时间外碰见他。

一次是在疗愈中心。

他在三楼挂晚诊,百无聊赖,顺着垂吊绿植的茎叶走向,往斜下方一望。

那人应该是刚刚结束每周的义务观测工作,打着哈欠,无精打采地晃过楼梯口,一双眼睛没什么落点的,疲意浓重。

一次是在基地后山。

那里有片不知名的矮生山野草,时值花期,开得正热闹。

他夜跑时撞见那人偷摸蹲在路边,举灯小心翼翼地采挖植株,被他当成可疑人员冷声一喝,手一抖掐断了数根花枝。

至于最近一次是在四天前,深夜。

他结束晚诊,抄近路回宿舍时,在岔口碰见那人刚从物资所采买回来。

两人礼节性地结伴而回,没什么交流,末了他还被塞了一包压缩饼干。

……

向导话很少,是不同于埃文的另一种寡言,但与人说话时总是浅笑着的。

说得委婉点,性格安静且温吞,实则寡淡又沉闷,像是某种叶片毫无特点的匍匐地被植物,存在感极低。

“你想见啊?”时贇跃跃欲试。

“暂时不想。”时绥恹恹地说。

他想起之前和埃文一起,去塞肯住院部看望阮筝汀的场景。

两人第一次干赔礼道歉的活,在门口做了半天心里建设——主要是时绥——笑容诚挚地礼貌进门,而后被向导的精神体劈头盖脸啄了个七荤八素。

防星难得一见的时令水果摔落在地,连埃文都心疼得微微皱了下眉。

时绥捂着脑袋张嘴欲骂,抬眼正好看见向导拥被艰难撑坐起。

那人面色苍白,形容萎靡,勉力召回精神体后朝他们虚弱笑道:“抱歉,我现在有点管不住它。”

病号服松垮垮地套在他身上,像是厚雪覆着棵暮松。

那一刻,时绥被啄得破破烂烂的歉疚之心瞬间恢复并膨胀数百倍。

“没有没有,”他连忙摆手,破天荒闹了个大红脸,深感羞惭,“该是我们道歉的,实在是对不起,害你变成这样。你好点了吗……”

回应他的是一通虚弱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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