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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意覆盖手掌,曲砚任由他的动作,眉眼间尽是慵懒,他的目光徘徊于燕灼的脸上,忽地开口:“你好像有一点变化。”

“嗯?”燕灼偏过头,他刚洗过澡,头发也是湿的,长了一点的发尾戳在脖颈上,水珠顺着脖子滚落,隐于领口下。

曲砚没有移开眼。

相比于之前一看就是高中生的模样,现在的燕灼看着更成熟一些,明明五官都没有巨大的变化,但看起来就是与从前不一样了。

比喻起来的话,若从前的燕灼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如今的他则少了许多锋芒,更像一把不轻易出鞘的名剑。

曲砚轻笑一声,“好像变帅了。”

是开玩笑的口吻,燕灼的手指微微蜷了一下,试探着问:“那你喜欢吗?”

他握着曲砚的手腕摇了摇,“阿砚?”

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时唤出这个称呼。

“铛——”

客厅传来巨响,好像是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小东西的哭喊紧接着响起,伴着宋成风压低的轻哄声。

无数杂音充斥于脑海,燕灼这一刻却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他执着地看着曲砚,心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攥住。

曲砚唔了一声,“喜欢啊。”

漂亮的皮囊加一颗纯真乖顺的心,总是无比动人。

他伸出一根手指隔空勾勒燕灼的模样,接着两只手在半空中摆出弹钢琴的姿势,手指交错地上下弹动,阳光在他指缝中跳跃,像蹁跹的蝴蝶。

“送给你。”

他神情放松地躺着,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膝盖直起,大腿贴着床边,燕灼半个身子笼罩在曲砚上方,追着问:“是什么曲子?”

“名字忘了。”曲砚逗弄小狗一样揉了揉燕灼的头,“以后有机会弹给你听。”

浅色的窗帘随着风轻荡,在一座丧尸数量远多于活人的城中,在这间陌生又熟悉的卧室内,燕灼得了什么重要的承诺一样,很认真地点头:“好,你要记得。”

陈雨宁叼着棒棒糖,门没关,她站在门口敲了两下。

“进。”宋成风忙着收拾小东西弄出来的烂摊子,头也没回地说。

陈雨宁歪着头朝里面扫了一眼,没进去,“我找燕灼,他有时间吗?”

宋成风把地上的水渍擦干净,扔了抹布转身,“很重要?”

陈雨宁点头,闻哥吩咐的事情当然都重要。

“左边第二个房间,你自己去问吧。”有了之前的经验,宋成风可不会再去敲门。

陈雨宁应了声,迈步进来,“闻哥说燕灼生病了,他这几天好点了吗?”

能发出狼嚎显然不会是生病的原因,也不知道闻奚了解多少内情,宋成风在心里思索,敷衍道:“还行,应该没什么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