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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得我前两天和你告白了吧?”他接着问。

听到告白两个字,秦段用手拨弄围巾,将围巾从脸上拉下来,太热了。

见他不回答,萧越伸手过去,在昏暗的光线中准确地抓到另一只手,一切都放慢了,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他摸到秦段的手背,碰到手指,皮肉底下包裹着骨头,他能摸到突起的手指关节。

五根手指挤进指缝,像帮他做回顾般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秦段手指僵硬,下巴往围巾里一扎,半晌,僵直的手指弯曲,指尖碰上另一个人的手背,回扣回去。

黑暗里传来他的声音:“萧越。”

萧越听着。

“我讨厌你。”

“?”

紧张的大脑无暇思考,脱口而出的话令他自己也愣了下,秦段垂着眼没看他,眼皮把明亮的眼睛遮住了,暗自懊恼:他为什么会说讨厌这种话啊?!他本来想说,想说

“你讨厌我?”萧越重复了一遍,扯着他的手将他整个人掰过来,瞳孔注视着那张掩在围巾中看不清表情的脸。

他把围巾扯下去,对方那张俊俏的脸露了出来,高挺的鼻梁和饱满的嘴唇在黑暗中显得很清晰。

“讨厌我为什么还牵我?”他问。

声音越来越近,逐渐来到秦段耳边,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廓。

有人抚上他的脸颊,指腹压着他的下颚轻轻蹭动。

秦段不能呼吸了,他张开嘴,声音干巴巴地从喉咙中挤出来,有点急:“我的意思是。”他顿了下,“我答应。”

“我——”

声音戛然而止,属于另一个人的嘴唇贴上来的那一刻,他眼睛猛然瞪大,剩下的话语渡进了对方嘴唇里。

对方嘴唇抿动的任何细小举动他都能感知到。

萧越在试探,捧着他脸的手微微用力,舌尖随之而入。

酸涩的柑橘信息素一道涌来。

秦段完全没有防备,像一台年久失修的机器被轰然袭来的猛烈台风席卷,台风将机器卷上高空,抛回地上时,被肢解的老机器只剩几个顽强连接在一起的零件。

他任由对方亲着。

探出的舌尖触碰到他的口腔内壁,酸涩信息素捂实了他的口鼻,从鼻腔喷出的滚烫呼吸也缠满了酸涩气味。

还尝到了一点酒味,甜的、苦的、烈的、冲鼻的,他茫然分不清,全身都在轰鸣。

他察觉到自己的舌头被勾了起来,被一条滑溜溜的鱼缠住了,鱼灵活的躯体搅动着水面,将另一条木愣愣的鱼缠得游动起来,鱼尾拨弄水面,使水温升高,越来越多的粘液从鱼的躯体分泌出来,水面被笼罩了一层雾气显得浑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