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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越等了半天没等来身旁人的回应,转头看去。

低缓的嗓音嗯了声,在静谧空间内极为突出,粗糙的颗粒感磨得耳朵发痒:“你真棒。”

友谊赛

现代史老师上课喜欢点人,节节课起码揪四五个学生回答问题,因而空茫的大教室里从后往前坐满了学生,基本没人敢逃课。

扫了眼空着的第一二排,老师将眼镜推上鼻梁,低头指着花名册上的一个名字念出来:“萧越。”

“萧越在吗?起来谈谈你对‘第三国际主义’的理解。”

扩音器里的声音一停,教室就失去了声音,静谧非常。

视线从前扫到后,意识到这诡异的安静,不少低着头的学生抬起头来四处张望,等了几秒,仍然没人站起来。

老师慢吞吞地哦了声:“不在是吧?”

许锐昏昏欲睡,静谧令他猛然惊醒,左右看了看:“叫谁呢?”

秦段细长的手指紧了紧,蹭的一下站起——

折叠椅向后收,打出一声轻响,所有人的目光汇聚过去。

许锐:?

“你——”现代史老师年纪不小了,眼睛不太行,食指抵住眼镜,眯了眯眼,“你是萧越是吧?”

秦段点点头。

许锐:?

老师嘀咕:“刚刚怎么叫半天不应?”

站立的人影身量高挑,发茬粗短,让本就清晰的侧脸轮廓更显冷硬,看上去又乖巧又不让人亲近,矛盾得出奇。

“你来说说对第三国际主义的理解。”

许多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吸引了过去,认出他不是萧越,吸气声笑声齐响,室内弥漫着一股诡异的焦灼,使得看客发出来的琐碎声响有点扎耳朵。

秦段没理,淡定自若地:“第三国际主义指的是”

“我个人认为”

“坐下吧,”老师点点头,点了下悬浮大屏,切到下一页ppt,“萧越同学说得很到位,第三国际主义是公元”

许锐拍了他一巴掌:“你这场救的,告诉萧越,萧越不得感动死?”

秦段也没想到萧越这小子没来,他胆子倒大,连现代史这种高频率提问的课都逃,和中学时候一个德性。

拉出终端发过去句:没来上课?

对面的人可能刚好在浏览信息,没两秒发来张照片。

照片自上而下俯拍,拍到球衣一角,球裤往下是一双足球鞋,白色的长袜裹紧小腿,左下角探出只修长的手,白皙的皮肤被绿油油的假草坪衬得鲜亮,宽大的手掌合拢,拇指压在无名指指节上,反手比了个耶。

萧越:踢球。

扫过宽大裤腿下方绣着的徽标,秦段:在南操场?

[没有,在政法大学,]萧越说,[和他们打友谊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