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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霖坐在宽敞的椅子上,屁股底下垫着松软的蒲团,怀里揣着汤婆子,美滋滋勾着唇角看好戏。

他面前的萧游远被捆得像条蚕蛹,吊在房梁顶上不停扭动。

“怎么样?够解气吗?”

阎霖抬头看过去,那个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人正弯着一双眼,微笑着看向自己。

裴司景见阎霖不说话,拽着粗绳的手猛地用力。

“嗷嗷嗷,疼啊!”

吊在房梁上的萧游远疼得剧烈扭动起来。

“不够的话,”裴司景把那端绳子放到阎霖手心里,“弟弟,你来。”

阎霖垂眸看着那段绳子,

弟弟

十分钟前,玉竹带阎霖进屋,边走边啜泣。

“方才来了一蒙面男子,手底下领着数十人,直直闯了进来,还把少爷给捆起来了!少爷,少爷现在还被吊在那房梁顶上呢。”

“那蒙面男子将少爷吊起来后,就非说要见一小奴,少爷说不知你去了哪里,那男子竟抽打起少爷来!”

阎霖边听边乐,他还不知道玉竹还有这等说书的本事。

走进萧游远的房间,刚一进门,阎霖便看到了玉竹说的那名蒙面男子。

对方正用力捆紧萧游远身上的绳子,手里还拿着一根小皮鞭。

一见到阎霖,那人僵直了一瞬,小皮鞭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那人先是脚步迟疑,随后大步跑向阎霖。

“弟弟!”

阎霖:?

裴司景眼含泪花,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罩,指着自己的脸说,“弟弟,是我啊!是哥哥!”

身后扭成蚕蛹的萧游远:“唔唔唔唔唔唔!”

阎霖看着面前这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沉默了几息。

脑海里浮现出池时允沉静的嗓音。

“十六年前,相府丢了个孩子。”

“那孩子,名为,裴以渊。”

啊。原来如此。

阎霖想,卖身契上的戚以渊,那戚氏便是原主的奶娘。

所以原主其实是宰相的次子。

本该生在如此大富大贵的家庭,却无端过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

最后还被养母以45两银子买给了人牙子。

或许是觉得天下之大,哪怕长得再相似,宰相也找不到他;抑或是觉得他活不到身世被揭开的那一天呢。

阎霖忽然感到了一阵巨大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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