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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琦不明白太后为何总对洛嘉如此严苛,但还是恭敬回道:“永嘉郡主自端午之后身子一直不爽利,便想往北方去散散心。”

“南方没有地方能散心了?”太后不满地皱起眉头。

赵琦干笑几声,总不能当着太后的面说,洛嘉要替她的新宠回老家撑腰吧?

别说太后,她初闻这理由的时候也愣了许久,觉得这简直不可理喻,又十分符合洛嘉的荒唐性格。

但想到洛嘉近来的遭遇,赵琦心有不忍,便故作不在意地替她承下这事,想着不过随口一提。

“或许是因为北方还有几座避暑山庄可供游乐。”赵琦含糊回道。

却没发觉,太后听到避暑山庄几个字的时候,威严狭长的眼眸微微眯了眯。

答应不过点点头的事,赵琦得了准许,又聊了些许旁的,午膳时难得没被太后留下提点教导,心中也乐得轻松地告退了。

而太后幽幽望着这孙媳离开,转头问瑾嬷嬷:“温连琴如今在晋王府里可还妥帖?”

瑾嬷嬷想了想:“回太后,好似是有几个月没有动静了。”

“是赵琦不容人了?”太后下意识皱起眉头。

瑾嬷嬷笑道:“太后宅心仁厚,可依老奴看,温侧妃倒不是会乖乖被拿捏的人。”

太后沉吟片刻,微微点点头:“也是……那丫头。”

不知想到了什么,太后眼中一闪而过蔑视,随即摇摇头:“派人悄摸去知会一声温连琴,再派几个人跟着,看着点儿洛嘉。”

可别真让她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又发些不该发的疯!

越近炎夏,边关的日夜温差就越大,白日热的有多恨不得把浑身布料都扒拉个干净,夜里就冷的多想把一切能裹得都裹在身上。

晋王秦恒却是世家侯爵中少有能和将士一道吃苦的,刚刚用凉水把白天沾染到的血迹擦拭干净,亲兵面色复杂地打着报告进来。

见他还在擦拭,亲兵脚步顿了顿,犹豫要不要先退到外面等等。

秦恒看了眼亲兵,这人是专门负责和京中联络的。

他把布帕随意丢到一旁,扯起件袍子披上,沉哑开口:“说。”

亲兵点头,谨慎汇报——郡主要出京了。

本要坐回毛毡椅上的秦恒脚步一顿,鹰隼般的目光瞬间锁紧对方:

“去哪儿?”

亲兵渐渐习惯直面王爷的压力,咽了口口水迅速交代了前情,却比太后知道得更多些,明明白白说清了永嘉郡主这趟出京是为了替她新宠的那个小马奴去个北边小村。

近来,辽人的新可汗对秦恒的赶尽杀绝忍无可忍,终于逆势起战,边关战事一触即发,导致秦恒忙于排兵上阵,许久没空细听京中的消息,特别是洛嘉经历的一系列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