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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便稍显冷淡了几分。

郑雪澄仿若未察:“否则以郡主谨慎,必不会应下这种时机场合。”

因为她足够不在乎,她才敢来赴约。

也因此,将范咏谦送去最为保险,她对自己不再留情,相似的脸,她也不会垂青。

屋外一片欢呼声,反衬得雅间内落针可闻。

沉默许久,洛嘉撤下了面上的笑意,却仍显得深情款款:“我想起来,从前之所以那么喜欢你,便是因为你聪明。”

郑雪澄听到从前两字,眼眸不动声色地黯淡几分。

可他很快恢复如常:“能得郡主赏识三生有幸,而今日愿为郡主分忧——”

郑雪澄拿出一张薄薄的纸,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松泉山庄。

三年前,仵作定论,郡马萧昀于松泉山庄遭雷击毙命。

洛嘉闭上眼,极力将杂念沉静。

该不该说,郑雪澄太聪明了,她才从王府陈四的死中得到启发不久,郑雪澄也察觉了端倪。

今日来见对方,本也是想利用对方刑部侍郎的身份加以利用,结果对方早就知她来意。

“郑雪澄,这是大案。”她睁开眼。

郑雪澄轻点头:“所以刑部当仁不让。”

这理由稳妥无情,听着与她毫无关系,叫人无法挑刺也无法反驳。

外头的人群又爆发出一阵欢呼。

洛嘉轻轻笑了笑,却放下托腮的手臂垂到桌下,缓缓捏紧!

聪明过头也惹人烦心啊,翅膀硬了油盐不进。

贺云铮呆呆杵在甲板的角落,努力听了好一会儿这些才子吟诗作对,也不知是他心绪不宁还是水平不到位,怎么听都觉得甚没滋味。

就像范举人献画那晚似的,念什么呢……

“贺小郎君听得甚是认真。”突然出现的郑雪澄把贺云铮差点吓跳进江。

他皱眉看向对方:“您与郡主聊完了吗?”

“聊完了,”郑雪澄手执折扇,轻轻拍了拍另一只掌心,“不过我劝贺小郎君迟些进去,给郡主一点儿思考的时间。”

“毕竟她心情不好,遭殃的是我们。”

郑雪澄虽已不是白身,但说话做事毫无架子,偶尔还会开开玩笑,按说应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可贺云铮却没法儿和这人好好相处,他觉得对方好像在若有若无地向他展示什么。

什么叫遭殃的是我们?

明明只有他。

他皱起眉,声音微硬:“不论遭不遭殃,郡主是小人的主子,请您不要在小人面前编排她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