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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为我高兴,为替我赢下这场跑马而高兴。”

“我是你的主子,你所行所见,所作所为,一切都是为了我。”

“我气愤,你为我出头,我伤心,你好生宽慰,我寂寞,你替我排解……这样,我便会永不厌倦你,永远宠爱你,别说一个要求,千千万万的要求只要你开口,只要我愿意。”

“所以今日我高兴了,你才会跟着高兴,连同你的未来一起高兴,因为我才是你的中心。”

贺云铮震硕不已!

顺着她的话去想,似乎并无大错——以郡主的乖张性格,在她手下谋生,自然要顺着来,她高兴了自己才能高兴,未来一年才有盼头……

可贺云铮想不通,是不是还有哪里不对?

但昏昏沉沉的,不论他怎么想都想不出反驳的道理,只能愣愣看着郡主,脑海中一遍遍回荡她轻柔的呓语,久久不能平息。

偏偏洛嘉不轻易松口,她目若秋波,轻笑着凑近,近到几乎可以混淆两人的吐息:

“云铮,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鼻腔里瞬间氲满绮香,一路炸进颅腔。

要不是惧怕洛嘉怪罪,还有马车外面动不动就长刀出鞘的侍卫,贺云铮恨不能一头跳出去,找个偏静严寒的地方好好叫自己冷静下来!

可他不能。

他只能像条被主子踩住了尾巴的狗,躁动不已又不能反抗,呼吸粗重着囫囵回她:

“……是、是的。”

……贺云铮闭上眼,心里颤抖,她说是就是!

洛嘉盯着那对红红耳尖,撇开脸,努力将嘴角的笑压了下去。

今日马场之事,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毕竟出事儿的是永嘉郡主的人,不论何时何时何人,听到永嘉郡主这名讳,都要忍不住评价两句。

宫中亦不意外。

天色刚暗,太后所居的颐宁宫中宫灯点亮,昭宁长公主便匆匆请求觐见。

太后卸了凤冠与指套,服侍她多年的瑾嬷嬷正替她轻揉额头,瑞鹤腾云的香炉幽幽升起青烟,殿中一片祥和。

“太后,长公主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瑾嬷嬷轻声提醒了这位主子。

太后眼未睁,微不可察地叹了声气:“就叫她再等等吧。”

瑾嬷嬷便没有再提,一心一意地服侍着。

昭宁不耐烦地等在殿外待召,一边知晓她这权势滔天的母亲自有一套规矩,不容忤逆,一边又忍不住暗自埋怨对方,对自己这个女儿也要如此摆足架子。

可今日,她确有件事要与母亲告状,因着她女儿李相思去了一趟策马会,却哭着说她的侍卫,在回来的路上被洛嘉派人打断了腿!

洛嘉并非真正的宗室女不说,前些日子才刚被太后与晋王敲打,随时可能被送去和亲,如今竟还敢如此跋扈,欺负到她女儿头上!

相思如今还未得诰封,仍在她公主府中教养,洛嘉今日欺负相思,明日是不是连她这个长公主都不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