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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你的吧,如果我竞选成功,第一件事就是让你去服刑十年。”她想用力扔出空的奶茶杯,扔之前还是看了一下,哪边可以扔不可回收物。

“嘿,别生气,我说的其实是真心话,是你误解成了嘲讽的话。”

书筠感觉耳朵发红,做了个制止的手势,“不要提了,你再笑我,我会在人多的地方大声对你喊‘哥哥你好帅’!你看我做不做得出来。”

每个人害羞的地方不一样,有的人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做显眼包,有的人害怕被人点评内心深处的真善美。而这两个人在短短半天内竟然精准找到了对方的弱点。

他们忍不住,一齐大笑起来。

车流声渐渐变小了,眼前的这一片区域十分安静,可能坐落几所大学的缘故,此处文化气息忽然重了起来。灰扑扑的老书店、阳台上的酒吧、小门小户的日料店,隐藏在地下的vta二手服装店,他们有时会进去游览一会儿。还有一些作用不明的手作小铺,玻璃窗内显示正在装修中,但上方的店铺名字已经挂上去了,无外乎星空、宇宙、或是梦之类的字眼,让人摸不透到底在卖什么东西。这所有的一切,书筠没有觉得多新鲜,李赫时不时会拿出手机拍几张照。

之后,他们进入了一处小小的艺术空间。

啤酒

“你懂艺术吗?”

“不怎么懂,你懂吗?”

“如果这个展不好看,我们就走。现在没意思的艺术展太多了,我们不要像那些虚伪的男女一样,因为异性的存在,就假装自己很有艺术素养、非要在看不懂的艺术作品面前浪费时间。”

如果世界上都是他们这样这样务实又无知的男女,艺术这个行业恐怕就不能这么红火了。艺术馆和画廊都是靠神秘的神圣光环才拥有超然的地位。

这个小小的艺术空间却不是很寻常。进去后墙上、地上、桌子上,杂乱地放了着很多纸,墙角更是留了五花八门的工具,铅笔、油画颜料、刮刀、蜡笔、水彩笔,甚至还有喷枪。

正厅中央放了一段循环播放的录像,录像里一个光头眼镜大哥正在说话。大意本展是为了绘制本地区的集体潜意识,他先抛砖引玉,现场已留下了一些画和诗篇,大家可以共赏,在上面乱涂乱画也没问题(他不在乎,反正都是复印件。这里白纸非常多,足够进来的每个人都留下“墨宝”,欢迎大家进行个人创作,写诗画画散文,题材不限。

展览名为“我在此处,正在此处。”本站从三月起对外开放,截止日期为七月。

这位光头艺术家大哥应该不是开玩笑的,这里一个看管的人都没有,摄像头也没有。墙上和桌上的纸张都被人涂得很满,书筠一开始还以为那是艺术家本人的创作呢,只是风格各异,有的十分粗狂如儿童画;有些则写了学业心愿,“拜托拜托考试裸考不要挂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