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等待天色完全暗下来,街道间霓虹灯闪烁,他才堪堪意识到。

可能是有重要的事情,今天虞栀夏不会来了。

之后几天都是如此,一个小男孩脸色苍白地坐在补习班门口的红色塑料椅上,从夕阳落山到夜幕降临他都未曾挪动半分。固执而又坚毅。

可虞栀夏始终没有再来补习班。

忽然一道满是嫌弃的嗓音从脑海中闪过。

“你是个没爹疼,没妈爱的小孩,没有人愿意和你一起玩,没有人愿意和你做朋友,太晦气了。”

宋亦延望向远方的眼神黯淡了不少,眉间也染上几分愁容。

而后缓缓弯下腰,双臂圈住小腿,将脸埋入双膝之中。

“她会不会也是这样想呢?”

闷闷的声音从腿间传出,宋亦延轻声询问自己。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去虞家找虞栀夏,问她索要一个原因,他的存在被宋启沉的妻子发现,随后他和母亲犹如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灰溜溜地跑回榕西。

他与虞栀夏的联系就此斩断。

“原来是这样。”听完这段往事后,虞栀夏有一瞬间失神,心脏好像被细密的针扎过。

在榕西时,第一次听见别人喊她‘阿夏’,她心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小孩子总是忘性很大,曾经十分喜欢的玩具遭到一段时间的冷落,就会被抛掷脑后,随之而来的是更令她喜爱的新玩具。

再者父母从小带虞栀夏出席各种宴会酒席,接触各式各样不同的面孔,她很难一一牢记。

“宋亦延,对不起。”虞栀夏无法说出这是她的无心之举,也未曾察觉那段被她遗忘在记忆深处,蒙上了一层厚厚灰层的小插曲居然会被人奉若珍宝地珍藏。可现在,她只能补上一句迟到已久的抱歉。

宋亦延摇头,嘴唇贴近她脸颊,轻啄了一下,宽慰道:“不用道歉,如果不是你问起,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向你提起这段往事。”

虞栀夏表情微微动容,鼻头骤然涌上满满酸意,雾气悄然漫上她视野内。

“其实有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宋亦延把手掌覆在虞栀夏手背上,大拇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

她侧眸盯着他,眸底汹涌的爱意将他紧紧包围。

宋亦延喉结上下滚动,声线低沉:“当年你为什么会在宴会上选中我?”

选中我当你的同伙,选中我一起逃离。

时隔太久,虞栀夏花了好一会儿才回忆起当时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