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宋亦延上前两步, 挡在她身前,声线沉了几分。

“虞栀夏,你又要逃?”

“我就这么让你避之不及吗?”

“在我身边待一会儿都让你感到窒息,恨不得立马逃离?”

说完之后,他难以平复自己的心情,呼吸变得十分沉重。

如同一个巨大的石块压在心上,是他无法承受的重量,整个人疲惫至极。

在虞栀夏目光注视下,宋亦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泛着银光的物品。

“利用完就扔的这笔帐,要怎么算?”

“咔”的一声,打火机上出现一抹正在跳动的火焰。

有了光亮后,视线好了不少,至少两人可以看清楚对方脸上的情绪。

愤懑、怨恨、委屈……

各种情绪交织。

然而,这也只是转瞬即逝的火光。

“甚至连一个分手理由,连一句道别的话都吝啬留给我。”

旋即微微颔首,声音好似跌落在尘埃之中:“就当是施舍,别再把我抛下了。”

世界重归于黑暗的那一刻,宋亦延将这两年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不甘宣泄。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让她误以为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只是一场梦。

“我……”

“没有这个意思。”

隔了许久,虞栀夏才将自己的声音找回。

“对不起。”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手指紧紧扣着手提包的边缘,有些手足无措。

身旁有车开过,发动机的轰鸣在停车场里回荡。

两人都直直站在原地,像一场旷日持久的木头人比赛,谁先动谁就输了。

不管哪方面的比赛,宋亦延永远都是虞栀夏的手下败将。

无一例外,这次也一样。

轻轻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宋亦延舒了口气,似妥协:“我们谈谈吧。”

许是觉察到自己的语气太过生硬,放柔声线,征求她的同意:“好吗?”

虞栀夏没再坚持,他给了她台阶,她也不能置之不理。

躬身坐入副驾驶中。

本以为宋亦延会指责控诉她的不告而别,但实际上并没有。

如无数再次重逢的老友一样,开口询问:“虞栀夏,你这几年过得好吗?”

接收到这个讯息后,虞栀夏的拘束和不自在也减弱不少,心情好转几分。

“如你所见,还算不错。”轻松的口吻说出这八个字,继而又用玩笑的语气说,“这会儿怎么不叫虞小姐了,刚才在包厢里喊得可欢了。”

车顶洒落的橘黄色灯光将宋亦延的脸分为明暗两部分。以鼻梁为分界线,上端为暗,下端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