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弃(捅破肚脐/灌酒/抛弃)(1/2)

“小曲呀,你们是……小情侣吵架了?”

老小区的隔音意外好,要不是刘大妈就住在楼隔壁,本人又很热心肠,估计没人会来打扰曲秋子的审讯。

“是有点小矛盾。”曲秋子喘着粗气,却把刘大妈隔在了门外。

“哎呦,我说你们小年轻,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啊。”刘大妈急得拍大腿:“我这楼下都听见人家姑娘哭的了。”

曲秋子也怕吓到刘大妈,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没动手,真的没动手,就是她情绪有些激动。她脾气不太好,精神状态也不太稳定。”

“你看大妈信吗?”

“吵到您了对不起呀。”曲秋子问非所答:“我们过几天上门道歉。”

“哎——”

大妈被门隔绝到了室外。

吵到邻居了。本身没多少歉意吧,但他并不想引来邻居报警。好在他们的关系是“情侣”,大家只会觉得是家务事儿,不好插手。

呵,这倒是救了你?

几步回到沙发边,绥正趴在地上,好像在抽噎,又试着趴起来,却没有力气,只好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儿。

意识已经迟钝了,但他隐约觉得他被人拎住了衣领,随后狠狠甩在了沙发上。

“哇啊!”

他尖叫一声,痛苦至极的按上腹部。

勺子只露了一个勺头在,勺柄完全被塞进肚脐,捅入了他的腹中。血水随着他呼吸就会涌出一些,他不敢扯,不敢动,手只能按在腰侧,希望缓解疼痛。

疼,真的好疼,勺柄凉的要命,肠子都要冻坏了……

曲秋子身体僵硬了一瞬,很快告诉自己不能放过他,背叛是最不可原谅的。

曲秋子过去,压在绥的身上,捏住勺头冷冷问他:“还不说吗?”

“奴……奴不知道的……奴真的不知道……”绥哽咽着,拼命摇头,求曲秋子不要这样。

“不说是吧?”曲秋子再没耐心,握着勺子狠狠搅了一圈儿。

内脏被挪动的剧烈疼痛恍惚了绥的意识,紧接着巨大的疼痛又把他拉回了现实。内脏都被搅成一团儿,胃也因凉气胀的难受,呕吐感越来越强烈了。

终于,他侧身呕了一口,就是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有嗳气和一些口水。

曲秋子不给他缓解的时间,拽着他头发把他拉了回来。

“说,说了我留你一命。”

“呜……呜呜……我、我真的不知道……先生我真的、真的没有背叛您……喜欢、喜欢先生,不想背叛您……”

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又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喜欢,曲秋子身子也是一僵,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杀手的素养告诉他:这人是留不得的,可是现在他能很轻易地杀了他,自己却下不了手。为什么呢?杀了他啊,掐死他很容易,折磨死也很容易,分尸掉抛尸,一个兽人也无所谓的。

低头还想说什么,绥突然泄了气,颤抖着问:“如果、如果折磨奴可以让您开心的话……您、您可以……”

“我不开心!”

“啊啊!”

曲秋子一口气将勺子从他肚脐中拔出,带出了一串血珠,没有塞的阻隔,血开始涌出。绥的惨叫夺少换回了曲秋子的部分理智,他看了眼绥,终究叹了口气。

是自己带回来的麻烦,那就自己把缘分斩断吧。可能自己真的没养动物的能耐吧?

“你走吧。”曲秋子冷冷地告诉他:“我不杀你,你自己走吧。”

听到人要赶自己走,绥拼命站起来,拽住曲秋子的衣角,挤出一个又哭又笑的难看表情:“您、您最好心了好不好……奴、奴离了您真的没、没法活的呀……”

“你觉得自己是什么?菟丝花吗?还是美人间谍?就靠着柔弱的外表去欺骗别人活下来?”曲秋子扯回自己的衣角,转头去冰箱拿了威士忌和冰。

现在他的冰箱了除了酒和简单的药物,还有很多营养液和其他的药物,再往下,又是肉蛋菜奶,活脱脱一个家庭冰箱。

这让他莫名烦躁,狠狠甩上冰箱门。

“只会依附其他人活下去的家伙,既然这么弱小就别活了。”曲秋子冷笑着望向他。

“不、不能死……死了会、会被救回来……”绥抱住脑袋,瑟缩在床上,拼命摇头,喃喃自语:“救回来……都是客人……还有、还有奇怪的道具……”

末了,他拼命抓上曲秋子的手,哭求:“别赶我走、别赶我走……不,别救我……求您了……”

情绪崩溃原来是这样的吗?曲秋子心中还是狠狠一抽,很快告诉自己:不能每次都这么心软,自己本就不适合合居或成为什么保护者。

如果他还不愿意自己走……

“喝了它。”曲秋子把酒递给他:“酒对你来说会让你痛苦吧?喝了它,我允许你留在这儿。”

曲秋子以为绥就会退缩的。

绥却并没冷静下来,也毫无退缩,疯了一样接过凉威士忌,猛的喝了下去。他着急,喝的酒狼狈,吞咽不下去的酒顺着唇角流出来,只把他身上的薄衫也打湿了。

“咳!咳咳!”绥焦急,又被疼痛折磨得左摇右晃,双手捧着递给他空杯子:“奴、奴喝完了……”

又是那个表情。

眉头微蹙,眼睛又不敢看人,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耳朵已经竖不起来了,尾巴缠在大腿上,衬衫红黄一片,好不狼狈。

弱小作为武器就是这样的,让人难受,就成功了。

曲秋子咬咬牙,转身离开。

“您!您去哪——”他又要跟上来却被曲秋子一把甩在地上。

“我回来的时候,别让我看到你。”

绥再没爬起来,直到曲秋子把门关上了。

为什么又被打了?自己做错了什么呢?明明前几天还好的……啊,因为曲先生受伤了,所以他很生气是不是?有气发泄出来就好了,真的,生气发泄出来就好了……

现在不要再惹他生气了,你要收拾收拾,离开吧?可是离开了要去哪呢?

他在地上想了很多事儿,最后决定先爬起来。

可是脆弱的肚子完全不允许,只撑起身,他都疼的浑身一颤,又趴在了地上。

好喜欢曲先生的,他保护过自己,还给自己买药治病,可是他……他又不喜欢自己了……

绥在昏过去的最后一秒,意识到一个事实:自己又被抛弃了。

曲秋子再次出现在了叶老板的茶馆,扶桑对此表示惊讶:“这么快真的恢复好了吗?rj8107明明是你们的天敌。”末了,他又一笑:“看来你养的狐狸还挺会照顾人的。”

他心里烦躁,没理这混蛋医生,转身坐在吧台前,点了一杯叶老板店里最好的红茶。

扶桑左看看,右看看,惊觉此人现在心情不好,再结合一些之前的事儿,他立马想到是之前他收留的那只狐狸兽人惹他生气了。

干嘛呢?人家已经很努力的不招惹你了,做好饭就躲在角落不惹你眼烦,至于吗?

有时候扶桑是真的很讨厌曲秋子这种态度,可能就算多少有点变态,他也终究是有些医者仁心吧。

“我把他赶走了。”曲秋子说的坦然又淡定,仿佛只是在说什么有趣的小故事一般。

扶桑却觉得头大:“他那个身体,又是兽人还长得漂亮,你把他赶出去,让他怎么活的?”

“那我也没法把他留在身边了。”曲秋子淡然:“rj型号的溶脂剂已经停产很久了,很少有人知道改造人怕这个。很难不怀疑他是我身边的卧底。”

呃,说的倒也有道理,可是……

“为什么一定是他?”

“只可能是他,毕竟我与他也不熟。而且反手他就准备把锅扣在阿兰的脑袋上。”

同居两个月,彼此依旧不熟悉,而你居然能直接怀疑对方出卖了你的弱点吗?再说了,看他每次随便一跺脚就能吓得他不敢动的样子,真要做间谍还不得把他吓死?

恐惧是最难伪装的。扶桑在第一次见那只狐狸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他来自心理最深处的恐惧。那是被折磨至乖顺而产生的,被强加在他身上的恐惧。

扶桑第一次对这位杀手同事产生了厌恶的感情:“也许你就该孤独终老,死了也没人收尸。”

“那也挺好?”

哪里好了?!

过去他也不过是觉得曲秋子性情淡漠罢了,毕竟从小作为杀手被培养的,他也很难说有什么情感。现在他反而觉得,组织这种对人才的培养方案或多或少有点丧尽天良了。

只是他没想过曲秋子对绥做了什么。

已经打了他一顿了,留了一口气,又说了那么重的话。这样之后,他应该也就没脸继续赖在自己这里不走了吧?

自己果然还是更适合独自生活。

“你把他丢哪了?我去带走,做个临终关怀。”扶桑道。

“我不知道他去哪了,也许在家?我走的时候他正趴在地上,似乎晕过去了。”

终究也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四个月,怎么就能做到像谈论一个陌生人一样?

扶桑不想理他了。

茶馆大门被推开了,阿兰一见了曲秋子,立马哇哇大叫的冲上来,薅住他的衣领:“哇!终于醒啦!太好啦!我还担心你就此死了,都还不了我手机呢!”

“什么手机?”曲秋子被他拉的一阵吃痛,反手推开阿兰:“你早上不还跟我聊天来着?”

“怎么可能啊!你受伤的时候我着急去救你,手机摔在地上都摔碎了,根本用不了了啊!”说着,阿兰掏出已经碎的根本没法看的手机:“我可是等着你起来给我报销呢!”

“所以你真的告诉了那只狐狸溶脂剂的事儿?!”曲秋子拍桌而起。

“告、告诉了呀,而且还告诉他你伤的很重,好好照顾你。”阿兰被他吓了一跳。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早上回自己消息的到底是谁?

而这时,一直没插入对话的叶老板递给他一个手机。

来电显示是a先生。

叶老板道:“boss找你哦,秋。”

“喂,秋吗?”熟悉的沉稳嗓音传来。

“是我,大人。”曲秋子回答的毕恭毕敬。

“上次任务伤的好重啊。”男人语气中有些关心:“听说胳膊都差点被砍下来啊,你也确实向来不擅长对付这种阴险的敌人。”

自己的弱点,原来这么人尽皆知吗?作为一个武器,弱点被老板掌握着实在是太丢人了。

“是的,抱歉老板,我会继续努力提升自己的。”

“嗯,你还有这样的觉悟我就满意了。”老板还在和他开玩笑:“这我也就放心啦,你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我也担心你水平下降或背叛我了。”说罢,他哈哈大笑。

政客们果然手眼通天,自己当时在那个窑子里带走绥,果然也是他压下来的。

不过也对,毕竟也是老板想要某人的性命,自己去完成任务才一时心软,带走了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绥的嘛。

可是现在……

“不过你别忘了自己是谁的狗,曲秋子。”

电话那头的老板一说,曲秋子愣住了。

“你带走的狐狸是那家窑子的摇钱树,我花了一大笔钱才安慰了那家的老板。我允许你年轻气盛,但下次再给我带来这样私人情感的麻烦,我就不会是让你受点伤这么简单了。今早看到消息之后很生气吧?那只狐狸还活着吗?”

老板警告他:“杀手是消耗品,我养你这么大,你只需要好好报恩就好。私人感情上的事儿,你给我控制好。”

被上级胁迫的窒息感,以及猛然发觉自己误会了的歉意填满曲秋子的心脏,他手抖得厉害,似乎下一秒就要把手机摔在地上一样。

“懂了吗?”

“……属下懂了。”曲秋子说这四个字时,居然觉得嗓子疼得不行。

“懂了就好,懂了就好。”老板很满意:“最近几天你就好好休息吧,把伤养好再去基地报到。”

“是——”

话未说完,电话里就只剩下嘟嘟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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