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荒漠迷踪第七章盐壳之地(6)(1/2)

「走吧,回去还有很长一段路,看来今晚是别想睡了。」

萧然拍了拍我,我点点头,一声不响地跟在他後面爬上了沙丘,可是一边爬,一边仍然不甘心地回头看看。然而,直到我们翻过了那座高高的沙丘,彻底离开了那片诡异的盐壳之地,那个孩子却始终都没有再出现过。

回去的路我不认识,只能跟着萧然走,他带了一个指南针。

大概是因为现在b来的时候要疲惫得多,t力也差不多耗尽,所以我感觉我们好像花了更长的时间,而且来时是顺风,此刻是逆风而行,我低着头,顶着猛烈的寒风,几乎走三步退一步,被弥漫的风沙吹得眼睛都睁不开。

萧然伸手拉住了我,笑着说:「别走丢了,不然我没办法跟你哥交代。」

「你当我三岁小孩吗?」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会儿,说,「喂,你有没有发觉……刚才盐硷地里的那些黑se人形好像……好像……」

「好像那些失踪的矿工。」萧然接过了我的话,脸上的表情仍然很平静。

我却是微微一怔,赶紧道:「果然,你也有这种感觉吗?因为我看到好几个人形的脑袋上似乎还戴着圆圆的安全帽……」

萧然点了点头,思忖道:「嗯,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营地里突然间失踪的那上百个人,应该都在那片盐硷结晶层底下。」

我茫然地看着他,彷佛在听天方夜谭,喃喃地说:「这怎麽可能……」

萧然看了看我,微微眯起眼,似笑非笑地说了句:「这世界上没有什麽事情是不可能的,有的只是你想不到而已。」

我愣了一下,同样的话,二哥曾经也说过。

他说,静流,你知道吗?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就好b一片陷落在黑暗中的无边无际的浩瀚宇宙,人类只不过是拿了一支小小的手电筒,历经数百万年的探索与发掘,仅仅只是照亮了眼前的一小部分而已,还有更多更多的未知,超越在我们的理解范畴之外,所以,永远不要说「不可能」三个字。

因为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不可能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麽,二哥的这番话,突然又在脑海中清晰地回响起来。

我咬着嘴唇,不再说什麽了,沉默地在沙地里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回到营地的时候,已经是接近黎明时分。

大漠里昼长夜短,日出要b其他地方都来得早。

大约才清晨四五点,远处的地平线上便有一轮火红的朝yan喷薄yu出。

我站在一座高高的沙脊上,面向东方。

四周的黑暗正如cha0水般纷纷退却,取而代之的,是逐渐明亮起来的万丈金光,照耀在连绵起伏一望无垠的沙海之上,场景蔚为壮观。

我被深深震撼到了,不知不觉间停下了脚步,凝望着冉冉升起的日出。

萧然一声不响地在原地等了我一会儿,然後笑了下,幽幽地说了句:「还真是个小p孩,这麽容易就被打动。」

我皱着眉,「啧」了一声。

这世界上就有一种人,专门喜欢煞风景,无疑,萧然就是。

我也懒得跟他抬杠,翻了个白眼,便自顾向不远处已经能看到帐篷的营地走去。

「静流!你到哪里去了?」青青一看到我便立刻远远地飞奔过来,一把拉住我的胳臂,急着说:「不好了不好了!我们见鬼了!你快点过来看!」

「什麽?见鬼?」我一愣。

鬼?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我相信大概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与二哥和萧然那些超越常人的思维方式有所不同的是,从本质上说,我是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论者,相信一切怪力乱神的奇异现象都可以得到一个合理的科学解释,可是自从来到这片沙漠之後,我所认定的信仰与真理正在一点一点地被瓦解。

刚刚才清晨五点半多一点,天边的朝yan却已经如同一颗熊熊燃烧的火球般,迅速为这片广袤的h沙之地升温加热。

我们一群人全都聚拢在帐篷边,谁也没有说话。

萧然正蹲在一辆越野车的左後轮旁,检视着地面。

一夜间,车上六人份的食物和水全都不见了。

没有人听到动静,只是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车胎旁的沙地里有一串脚印。

是的,没错,是真正的脚印,而不是鞋印,是因为那个偷食物的贼,并没有穿鞋。

异常宽大的脚掌在柔软的沙地里留下了两排大约五六公分深的凹陷的足迹,足迹的轮廓和边缘非常清晰,甚至连十个脚趾的形状都一览无遗。

而要能在沙地里踩出如此深刻的脚印,必须要有一定分量的t重才行。

萧然一边用手丈量了一下脚印的尺寸,一边轻声说了句:「好一个巨人……」

什麽?巨人?一瞬间,这两个字触动了我的某根神经。

眼镜男皱了皱眉,问:「什麽意思?」

萧然指着那两排脚印,解释道:「通常来说,人的脚长和身高的b例大约在一b七左右,而现在你看,地上的这个脚印,目测直径起码大於三十五公分,并且步幅间距也b一般人都要大得多,也就是说,如果没有长得很畸形的话,那麽这个人的身高,应该至少在两米四五以上。」

「什麽?两米……四五以上……」

我猛然一震,喃喃地重复了遍这句话,而脑海中刹那间回闪过的镜头,是那一晚,二哥叫人「快递」来的盒子里的那只硕大的断手。

我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在b对过这只拳头的大小之後所得出的结论,那只断手的主人,身高应该起码在两米以上,甚至可能会达到两米五……

难道……难道那只断手的主人,就是现在这个偷食物的贼?

也就是说,二哥是有见过这个贼吗?

几秒钟之内,我思绪百转,各种假设与怀疑在心头纷遝而至。

萧然抬眸看了看我,似乎察觉到了什麽,问:「怎麽,你有线索?」

我一愣,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没有说话。

青青仍然拉着我的袖子,咬了咬嘴唇,道:「我倒不是在意这个人长得有多高,难道你们不觉得有什麽地方奇怪吗?这个人,只是在越野车的周围留下了一圈脚印,却完全没有来时和去时的脚印,难道你们都没发现?」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着,没有做声。

其实,怎麽会没有发现呢?我在刚看到脚印的时候,第一时间便留意到了这个问题,我相信萧然和眼镜男他们肯定也早就发现,只是谁都没有说出来。

因为这个问题谁也没有答案,而一旦往深处细究,便会愈想愈恐慌。

安静了片刻,萧然点了点头,说:「是的,没错,如果说这个人来时的脚印是被风沙掩盖了,那麽他在离开的时候,是绝对不可能不留下足迹的,除非……」

「除非这个贼,是飞走的。」我接过话,轻声补充了句。

青青忽然抖了一下,道:「什、什麽?飞走?你是说这个人还长着翅膀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萧然,因为刚才在检查脚印的时候,我看到他从沙地上捡起了一样东西,他没有拿出来给我们看,而是迅速塞进了口袋里,但是从我的角度望过去,却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根羽毛,一根灰se的羽毛。

沙漠里根本不会有飞鸟,也不会有其他长羽毛的动物,除非是鸵鸟,可是据我所知,野生的鸵鸟通常只生活在阿拉伯、埃及,或者是南非地区的沙漠中,而且鸵鸟是日行x的群居动物,可是这一路走来,我连一只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过。

所以,想来想去,目前我所能得出的结论,就是这根羽毛,和沙地上那两排巨大的脚印,是出自於同一个人,或者是什麽东西?

我皱眉沉思着,却听到胡胖球咒骂了一声,说:「真是taade见鬼了!这j不生蛋鸟不拉屎的沙漠里居然也能遇上偷东西的贼,我看这地方也太邪门,我们还是快点走吧,等一下再给乔四爷他们发个联络信号,叫他们尽快送吃的过来。」

眼镜男点头道:「对,这地方已经不安全了,我们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於是,我们一行人动作迅速地拔掉了帐篷,收拾好行李,坐进越野车里,趁着太yan还没有完全发挥威力之前,再次向着沙漠腹地挺进。

青青作为带路的向导,她跟着眼镜男还有胡胖球坐在前一辆车里。

而我们这辆车,仍然是萧然驾驶,黑西装坐在副驾。

我靠着後座的椅背,一路都在想二哥和那只断手的事情。

半途,极少说话的黑西装忽然从後视镜里看了看我,好像审讯疑犯似地,一脸严肃地问了句:「昨晚你们两个到哪里去了?」

我愣了一下。

萧然痞痞地笑着一扬嘴角,说了两个字:「幽会。」

我呸!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黑西装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了句:「不要乱走,会有危险。」

萧然侧眸看看他,意味深长地问:「哦?会有什麽危险?」

我冷笑着,呛他道:「是啊,最危险的那个不就是你吗?」

萧然微微笑着,瞥了我一眼,说:「我发现你好像看我很不顺眼?」

「对!没错!」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哦?哪一点?」

「从头发到脚趾!」

「哦?你连我的脚趾都看到过了吗?」

「你……」我简直无言以对,翻了个白眼,道,「我怀疑你的大脑回路是不是根本没办法和地球人g0u通?你其实是从火星来的吧?」

从後视镜里看着我被气到x闷的样子,萧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黑西装一直没有再说话,始终以一个非常端正的姿势正襟危坐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两眼直视着前方,就好像士兵在放哨一样。

渐渐地,火辣的骄yan愈升愈高,移到了头顶正中位置。

放眼望去,视线所过之处,全都是一片金灿灿的砂砾。

所谓大漠的风景,其实就只有清一se的沙丘与烈日,单调得令人感觉枯燥,看的时间长了便会索然无味,甚至会产生类似「雪盲症」一样的视觉疲劳。

萧然戴起了一副太yan镜,唇边叼着一支烟。

我们的越野车在两边飞溅起的沙尘中一路前行。

我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头脑有点昏昏沉沉,昨晚一夜没睡,又有点t力透支,此刻正困倦得眼睛都睁不开,在颠簸的车辆中晃着晃着,便不知不觉地昏睡过去。

这一觉我睡得很沉,彷佛睡了很久,直到迷迷糊糊间突然被一声尖叫惊醒。

我猛然睁开双眼,一下子从座位上坐了起来,却发现不知何时,我们的车辆已经停了下来,而车上空无一人,萧然和黑西装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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