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废弃医院“我有一个朋友”(1/2)

杨骛落荒而逃的背影消失在你视线内的那一刻,你脸上的笑意顿时一扫而光,就好像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从两天前你决定离开租房开始,你就总是做着同一个梦。

梦里有时是陆降直直看着你面露错愕的脸,有时是他说要和你分手时灰败的神情,甚至还有的时候,他会歇斯底里同你争辩些什么。

不得不说他那副表情在你现在想起来十足幽默,毕竟他实际上是那样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却总在你的梦里又是哭又是笑,脸色缤纷多彩得好像调色盘。

你知道那并不是他,只是你自己情绪的投射。

陆降死后你自欺欺人地度过了一段时间,那些不能同外人道的争执和囹圄,你以为本该随着他的尸体一起被你永远冻在冰柜底层,但却没想到陆降竟然像个没事人一样自己从柜子里爬了出来。

他“复活”了,只不过忘记了一切。

而你内心深处,也隐隐希望他就这样永远不要想起从前。

你确实因为喝醉酒忘记了那天后面发生的所有事,但是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幕却那样鲜明,宛如诘问般烙印在你的脑海中。说来讽刺,你对陆降说出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

“你可以去死吗?”

第二天醒来时,陆降真的死了。

死得那么轻松,宛如睡着一般安静。当你看到床上躺着的再也没有气息的尸体时,却再也不能欺骗自己,无视掉自己的真实情绪。

你感到无比高兴,高兴得甚至哼起了歌,如果手边有烟花,你都会忍不住想要放上两束。

没错,你一直没有面对的正是这个事实,杀人对你来说似乎并不是一件遥不可及天方夜谭非常陌生的事。

只要想到死亡,你就好像想到一个远方的朋友一样,从四肢百骸生出一股暖意,感到无比的亲切。

哪怕忘记了一切,哪怕再不想承认,事实也如此显而易见,是你杀了陆降。

吃饱喝足后三个人上了车继续赶路,你一路上话很少,心情都写在脸上,杨骛那跟猴屁股一样的大红脸在他独自吹了会儿风后冷静了下来,就是还不太能够跟你对视。

不过你一门心思安全驾驶,也没空在意杨骛在后排是如何坐如针毡。

夜幕如同沉重的帷幕降临在这座荒废的城市上,月光苍白无力地透过稀疏的云层。一辆保险杠摇摇欲坠的红色甲壳虫,飞速行驶在寂静而冷清的主道上,车灯投射出摇曳不定的长影,似乎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你手握方向盘,漫不经心地探查四下的阴影,以防突然从旁路窜出恐怖片里经典的鬼脸跳吓。陆降在副驾上坐姿僵硬,看不出他有任何想法。杨骛则蜷缩在后座,双手紧握手电筒,不敢乱动。

夜色使前路看起来更诡异危险,车内气氛不像白天那样轻松活泼。

穿过一片破败不堪的区域,废弃的车辆散落一地,有的甚至被翻了过来,宛如巨大的金属昆虫残骸。

好像快到了?

你将车子开进空地,眯着眼睛看了看反光的路标,正要回头跟杨骛说些什么。

忽然,一只丧尸从黑暗中扑出,它的面容扭曲,发出刺耳的尖啸。你猛打方向,甲壳虫后视镜与怪物擦肩而过,车轮碾过那生物的身体,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陆降猛地扭头,裂开的嘴角闪着寒光的尖利牙齿朝向伸手不见五指的窗外。

漆黑的空地上,由远及近出现大量摇晃的黑影。

杨骛尽力压低了声音,面部都扭曲了:“操,车都开进它们老巢里了,你怎么看的路?”

你不以为然,脚下踩紧了油门一路猛冲:“你以为我为什么往这里开,猜猜看这是哪?”

杨骛愣了下,手电筒长长的光束往外一探,就见到那已经半脱落沾着干涸血迹的院名——正是你们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第八医院,门牌边上还有一道略带不祥的手写警告标志:危险。

“就是这里!”杨骛惊讶低喊起来。

你大开车灯紧盯前方,忽然间看到了什么,一脚踩死刹车停了下来,医院门口竟然堆积着足有人高的沙袋路障,别说底盘过低的甲壳虫车,哪怕你们三个人下了车,想要翻过去也得费一番功夫。

好处就是这样的话外面的丧尸群也进不来。

杨骛立刻和你想到了同一处去,从后视镜和你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下一秒,你深吸一口气喊道:“陆降!”

轮胎发出尖锐的嘶鸣,车门猛地被推开,陆降如同脱缰的野兽般扑了出来,毫不留情撕碎了近处穷追不舍的几只丧尸,他的动作迅猛而果断,周围一片区域瞬间被清空,只剩浮动乱舞的血沫残留在空气之中。

你丝毫不在意周围的血腥味,仿佛在自家小区楼下停车一样挂挡拔出钥匙,然后拉开车门走了出去,杨骛在你下车后把驾驶座位往前推,跟在后面跌跌撞撞地冲出车外。

你率先侧身一跃翻过沙袋,陆降也紧随其后,剩下杨骛半天爬不上来,眼看就要被动静吸引来的络绎不绝的丧尸拽住裤腿跌落下去,一只葱白纤细的女人的手递了过来,危急关头杨骛毫不犹豫地牢牢抓紧,就这样被一股大力扯着拽过沙袋,啪唧一声宛如烙饼一样平摔在地上。

你甩了甩手,嘶了一声:“手腕都被你拽脱臼了。”

杨骛抬起头呆呆看着你,半天说不出话。

你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不过正好,我们这不是到医院了吗?”

一直站在一旁的陆降上前一步,好似无意般错身挡住了杨骛投向你的视线。

而这小小的细节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你不再废话,转身推开医院大门率先走了进去。

门扉吱呀作响,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大厅中,墙上的时钟永远定格在某一刻不再前进,悉悉索索的细微杂音从看不见的地方传出,仿佛有什么东西藏在深处窃窃私语。

你正打算去药房搜索看看有没有你们紧缺的医疗用品,却被后面急忙赶上来的杨骛拉住了衣角。

杨骛的脸被摔得青紫一片,看起来十分滑稽,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有话想说,陆降也随之看了过来。

“有什么话快说,别磨磨唧唧的。”

杨骛顿了顿,好像下定决心一般:“我们能去住院部的呼吸科看看吗,我可能有个朋友在那里。”

“原来你在车上一直想的就是这件事。”你摩挲着下巴:“可是你的朋友看这样子多半没多大可能保住小命,你确定要去吗?”

杨骛先是一愣,不知道你从上车起就已经注意到他的不对劲,然后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我带陆降一起去就行,我只看一眼,如果她已经死了,我也没有别的要求了,如果她还活着我们能不能带上她一起走?”

你没作声。

杨骛咬了咬牙:“你答应我这件事,我就会告诉你一件你不知道的事。”

你很不屑:“你还有什么能瞒着我的?”

“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我就觉得这件事对你来说可能还挺重要的。”

你本来也并不觉得这是多麻烦的事情,只不过杨骛那副讨人厌的嘴脸求起人来倒变得顺眼了些,你才故意卖了个关子。

不过有什么事瞒着你?这你还真不清楚,最好不要是把他几岁尿床的事情拿出来说。

“那就一起走吧,”你扫了一眼旁边的陆降:“本来也只是稍微能听懂一点人话,叫他单独跟着你去我不放心。”

杨骛愣了愣,差点就把快到嘴边的要告诉你的事情脱口而出:“嗯哦,好。”

你看他仿佛便秘一样的表情,诧异道:“你干嘛?难不成想跟我男朋友过二人世界啊?”

“没”杨骛不知联想到什么,耳根又有点发烧的预兆。

脸皮薄这一点,跟你男朋友完全不一样。你一边抬腿往住院部的方向走去,一边心想。

陆降是那种表面上看起来一本正经,实际上性欲强得不行,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放得特别开的骚货。

此时陆降默默站在你的身侧,肩膀和你的衣服接触,即使放着不管,他为了接住高空坠落的你而骨折脱臼的双臂也已经在来这里的途中恢复好了,此时此刻看不出任何受过伤的痕迹。丧尸只要不爆头就会一直活着,任何伤害都能在段时间后自愈,或许这甚至算不上身体机能的愈合,而是一种就像他慢回弹的眼球一样诡异的复原,反常得可怕。

在车上你给他戴了一副墨镜,用来遮住他变异的瞳孔,以应对特殊情况为由进行了简单伪装,而在出门前你还给他换了一身无袖的上衣,那是他活着时绝对不会穿的那种类型的衣服,但是陆降的肩膀线条很好看,穿上之后就像时尚杂志上的男模特,此刻看起来又潮又帅,从相触的部位你能感受到明显的肌肉轮廓。

你突然回过神来。

他一直靠的这么近吗?

思考之间已经踏入住院部,环顾四周一片狼藉,病房的门大多敞开着,床单、枕头和衣物被扔得到处都是,破碎的医疗器械,针筒、药瓶等散落一地,墙壁上还有已经干涸的深绛色痕迹,这里似乎经历过惨无人道的屠杀。

“看这样子应该是没有人生还。”

你走走停停,竟也在储物柜和医疗柜里找到了一些急救用品,随手将它们收进背包里。

陆降一路走在你的身侧,杨骛不得已跟在了你们两后面。三人散乱的脚步在空荡的走廊上回响。

走到导诊台前,你停下脚步,伸手翻阅了一下散乱在桌面上的登记簿,随口说:“医院是重灾区,楼层不够高,再加上住院部的病人本来就没有还手之力,连逃跑都做不到,只能在这里等死,死了人不奇怪,奇怪的是,我们走了这么久,怎么一个丧尸都没遇到?”

杨骛也感到不解:“明明外面那么多难道都已经疏散出去了?”

你笑而不答,反问道:“既然人都已经疏散了,为什么还要在医院门口布置路障?”

杨骛头大不已:“我脑子不好使,你有什么想法能不能直说。”

你拍拍桌子上的东西:“你过来看看。”

杨骛走过来一瞧,那上面就是非常普通的记录病人和医护人员信息的纸质资料,平平无奇。

“看出什么了?”

杨骛抓抓头发,正要承认自己什么都没发现,突然一种违和感出现了。

散乱的医疗记录中,有几张纸特别崭新,在沾满了血污的纸质文件中显得异常干净。

“这是?”那几张纸上倒没有看出什么具体信息,记载着几个发热病人的病历记录,在呼吸科被诊断为不明肺炎。

你只是一扫而过,并没有过多纠结在这几张纸上,毕竟如果这东西很重要的话,想必也不会留到现在等你们发现。

“我猜这个医院暂时充当过几天的据点,但是当时在这里驻扎的民间组织、也可能是军队,不论是谁,他们大概已经撤离了。”

杨骛无比懊悔:“可恶,来晚了一步。”

你挑眉:“都不清楚对方底细,你就这么确定他们一定是好人?”

杨骛被你噎得原本就摔得青紫的脸似乎更青了:“不管怎么说,人多力量大啊。”

你笑了笑:“对你来说确实。”

“喂你不要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内涵我。”

你们继续往里走,搜查了几个病房果然一无所获。不过就在你们打算无功而返时,有些东西吸引了你的注意。尽管周遭的污迹多到你们很难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也多亏了那些略陈旧的血污,因为一旦在那上面留下新的痕迹就特别明显。

你很快就发现,这几间病房的家具被轻微移动过,留下了与周围不一致的剐蹭印记,就好像有人试图搜寻其背后或下面的空间。

是丧尸,还是活人?

破损的窗帘轻微浮动,庞大医院里无边的空寂让杨骛忍不住搓了搓胳膊:“总觉得这里好冷。”

突然有一道细微的声音响起,陆降瞬间扭过头看向声音来源处,你示意他保持镇静,杨骛紧紧抓住手电筒,心跳声在胸腔里激烈地敲打。你们三人悄无声息地向发出声音的来源处靠近过去,飘荡的白色挂帘之后,只有一台老旧医疗设备因电力不稳而发出了警报声。

确认安全后,杨骛松了一口气:“什么啊,还以为是有什么东西埋伏在这。”

你没有作声。

“行了,不就是一台破机器吗,别疑神疑鬼了,现在找人要紧,赶紧走吧。”

杨骛松懈下来独自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觉得好像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

他低头一瞧,那是一卷明显刚刚撕开的绷带——这里可能有人受了伤并处理了伤口。

他惊喜地抬起头,刚准备和你说出他的新发现,突然有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上了他的太阳穴。

从视觉死角中猛然窜出一个身着武装的男人,他的臂弯横亘着锁住杨骛的脖颈,另一只手稳稳握着枪硬生生顶在杨骛额头上,声音低沉带着威胁:“你们是什么人?”

这个男人的隐匿技巧无疑是专业级别的。你们三个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前察觉到他的存在。正当你这么想时,突然间似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你侧头看了眼陆降,发现他姿态放松而平静,好像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早有预料。

你掩下心头疑惑,拍了拍身上的灰抬起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精彩,要不是这里没有幕布我还以为是走进警匪片现场了。”

持枪的男人挟持着杨骛后退了两步,眼神中满是警惕与不信任,紧紧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杨骛此刻连呼吸都感到困难,他一动也不敢动,双手死死抓紧那个令他几近窒息的手臂,声音打颤十分窝囊地挤出几个字:“我我投降,放、放开我。”

武装男子压根没理会他的哀求,目光转向你和陆降:“你和那个戴墨镜的家伙,报上你们的身份。”

陆降自然是无法回应的,你只能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呃,我们都是良民。”

以这句话为开头,你简单地叙述了一下你们一行三人的经历,从小区逃亡开始说起,一直说到如何误打误撞进入了这家医院。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在没有任何武器的情况下,纯属偶然突破了外面那些怪物,闯进了这个医院?”

武装男子脸上浮现出一抹明显的讽刺之色:“谎话也不编的像一点。”

你本就有点不耐烦,说完一通话不仅没起到任何沟通的作用反而起了反效果,你也不想再多费口舌,正打算开口叫陆降处理一下,武装男子身后却突然窜出一个身材较为娇小的女性。

“哥,等一下。”女人一个箭步凑上前来。

你下意识地抬手阻止陆降做出任何可能刺激对方的举动:“有什么事么?”

闻言女人只是瞥了你一眼,很快又凑到陆降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来:“好像有点眼熟啊,你叫什么名字?”

陆降沉默如常,不发一言。

你讪讪一笑,试图化解尴尬:“我男朋友比较认生。”

女人似乎对你的话不疑有他,她稍稍退开一步,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那能不能请他摘下墨镜来让我看看呢?”

当然不能。

你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假装悲伤地说:“真对不起”

你顿了顿,仿佛在努力抑制情绪:“我男朋友患有白内障,戴墨镜是不得已的,实在不方便摘下来。”

好在女人并没有追根究底,她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原来是这样,”她轻松地笑着说:“我叫袁静安,那个是我哥哥名叫袁大虎。”

“我叫余嫌明,他是我男朋友陆降,”你也自然而然地介绍道:“还有那个正被你们拿枪顶着的家伙,虽然不太想帮他介绍——杨骛。”

礼貌等你说完话后,袁静安脸上露出一个更加真诚的笑容:“陆降应该没错了,你们认识陆蒙吗?”

猝不及防听到这个名字,你脸色一黑,又默不作声调整好表情,假装不熟道:“好奇怪的名字,你说的是谁啊?”

袁静安似乎没察觉到你的异样,她摇了摇头:“应该是不会错的啊,陆蒙那家伙把他哥的照片贴满了一整个通告栏,简直是个疯子,自从他来了基地,我每天睁眼闭眼都是他哥的寻人启事,到现在只要看到一根头发都能把人认出来。”

她看着陆降点了点头:“就是你,绝对没错。”

你还想努力狡辩一下:“应该只是长得像而已吧”

“可是名字也一样欸,陆降这个名字很少见吧。”

你恨不得时间倒退一分钟,你好给陆降报个假名。

你叹了口气:“好吧,其实——”

杨骛在后面挣扎着大喊起来:“你们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把我忘了?我还在被挟持呢?!”

袁静安抱歉的笑了笑:“哥,把他放开吧。”

袁大虎十分听妹妹的话,直接就将手里的枪放了下来,把男人往前一推。

袁大虎刚一松手,杨骛就捂着脖子趴在地上疯狂咳嗽起来,袁静安看到之后好像更抱歉了:“哎呀,是我们的失误,打照面之前应该先问一问的。”

你也十分虚伪地礼貌笑着:“没事,那家伙的死活我不是很在意。”

袁静安似乎没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放心地吐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我们做的太过分了呢。”

杨骛满脸酱紫色,目光在你们二人之间流转,似乎非常不可置信。

如果你能听到他的心声,那他一定是这么想的:世界上那样蛇蝎心肠的女人除了余嫌明之外竟然还有一个。

袁静安和你攀谈起来:“你刚刚要说什么?”

你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陆蒙是陆降的弟弟,其实这件事我也知道,但是小蒙在出事之前和他哥哥因为我吵了一架,他哥哥现在还不愿意见他,所以我刚刚才故意那么说。”

袁静安愣了下,也不知她具体脑补了什么,脸色变换了好几番后突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天哪难怪陆蒙会那么说简直就是现实里的八点档。”

她兴奋地围着你转了两圈,像是遇到了什么新鲜事物:“我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你一定很为难吧。”

你感觉到事情似乎开始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陆蒙说了什么?”

“你听了别生气,”袁静安一脸同仇敌忾跟你站在一边的表情:“他竟然说‘见到我哥身边的女人就直接打晕了带回来’,天啊!你要知道,当我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背后有这样的隐情呢。不过,不管怎么说,当时我就拒绝了他的提议,因为这也实在太过分了。”

你心中一动。

背后有什么隐情?难道袁静安也发现陆蒙对他哥那份不寻常的

你思考着,表面上不露痕迹,保持着波澜不惊的口吻:“也不是不能理解他说这话的立场。”

袁静安:“你怎么能理解,他可是想对你强制爱啊!”

“啊?”

袁静安拍了拍你的肩膀:“夹在这对兄弟之间,你一定很苦恼吧,放心吧!我不会只听陆蒙的一面之词的。”

“啊哈哈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袁静安又转向一旁无辜的陆降:“你这个当哥哥也是,怎么能放任弟弟对自己的女朋友有那种想法,哎,也难怪你不愿意再见他,真是可歌可泣,可悲可叹”

这边袁静安自己脑补出八百万字的嫂嫂开门我是我哥款兄弟阋墙乱伦文学直叫你头昏脑胀,那边杨骛也和袁大虎交谈起来:“那疯子女人刚刚有提到基地,你们难道是从y市的临时避难所过来的吗?”

袁大虎点了点头:“正好我们家就住在那附近,尸潮爆发之前某天开始就看到平时不常见的黑色车子进出,爆发后趁着逃难人多我们兄妹两找到机会也跟着混了进去,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是专门设置的紧急避难所。”

“爆发之前吗?”杨骛有点愤慨:“这种事既然可以提前告知为什么还让那么多人平白无故的——”

袁大虎垂下眼睛,从兜里摸出打火机点了根烟:“那些大人物总有自己的信息渠道,这种事情也正常吧。”

杨骛无话可说,复而又问:“那你们现在到第八医院来干嘛?”

袁大虎还没说话,袁静安就敏锐地转过头来回答道:“基地安排人去接送医院的被困人员回去,我们已经完成任务,分队其余人也陆续撤离了。”

你听到一半不由得遗憾地看向杨骛:“听起来,你的朋友可能已经不在这里了。”

杨骛没有理会你,他眉头紧锁,咬呀迫切追问道:“被困人员里有没有一个叫朱妍的女孩?”

袁静安和袁大虎对视一眼:“很遗憾,我们也不清楚,受困人员撤离太紧急,故而没能做到完善的身份信息采集。”

你发现了一个盲点:“既然任务都完成了,那你们两是因为什么还留下没走?”

“因为遇到了一个问题。”

袁静安说:“我们用声波诱导医院内的丧尸离开,但是偏偏出现了一个例外。”

旁边的袁大虎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一个缭绕的烟圈,补充道:"是的,有一个丧尸对声波毫无反应,就守在这层楼尽头的病房门口,怎么也不愿离开。"

杨骛惊奇道:“你们不是有枪吗?怎么一个丧尸都处理不了?刚才对着普通人不是还耀武扬威得很?”

袁静安一改方才的活泼话唠,想到什么似的,表情显而易见地颓丧下来:“我们不开枪,是因为有人不许我们开枪。”

杨骛愣了下:“什么人官威这么大,不让你们使用配枪?那配枪还有什么用?”

袁大虎却突然笑了:“并非你想的那种官方禁令,你要是真的想知道,不妨亲自去那个位于尽头的病房探个究竟。”

五人一同去往尽头的病房,墙上有一排观察窗,走到窗户前,袁大虎就拦下了众人:“最多走到这里,再往前会很危险。”

虽然隔着五米左右的距离,但面前那具听不见声音的丧尸的面容已经显露出来。拧成几绺的灰白头发佝偻着脊背,脊骨每个关节都从背后穿刺出来。这具丧尸的形貌特征说明它显然已经达到了异变的晚期,不知是经历过什么样的战斗和伤害,在复原的过程中进化出了更有攻击力的骨刺,整个尸体的状态都比普通走尸看起来更加毛骨悚然。

杨骛定睛看过去,它脖子上挂着的东西一闪而过。

透过观察窗,他们可以看到病房内有一个小女孩坐在病床上。就在她转过头来的那一刹那,杨鹜心中的焦虑瞬间化为了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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