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砚移动轮椅慢慢离开,狼愤怒地用头撞了两下沙发,它要被自己蠢哭了。
食物寥寥无几,想要填饱巨狼的肚子是件很困难的事情,曲砚把能吃的东西全部拿出来,然后拆掉包装扔到狼的面前。
食物的香味刺激胃部,狼不停分泌口水,它叼起一块面包,心想这绝不是屈服,它只是太饿了,等它吃饱,一定要给这个不自量力的小人类好看!
食物太少了,狼风卷残云地吃完,一共只花费了几秒钟的时间,它没吃饱,用竖瞳窥向曲砚。
曲砚对它说:“现在天太晚了,明天再给你找东西吃。”
狼盯着黑黢黢的窗外,看来小人类没有撒谎,它决定大发慈悲地放过他这一回。
“现在我要去睡觉了,你要一起吗?卧室的地毯更软一些。”曲砚发出邀请。
不可能,它才不会给小人类陪睡呢?
但它的身体忙不迭从地上站起来,乐颠颠地跟在曲砚身后,尾巴都甩个不停。
曲砚拉上被子,抬手关掉床头灯,在黑暗中看向狼,“你早点恢复,就能上来一起睡了。”
这句话狼有一点听不懂,它半阖着双眼,发出惬意的咕噜声,卧室的地毯确实很柔软。
时间在黑暗里流逝,狼立起耳朵,歪头看着床上的小人类。
他好像很累,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匀称轻柔,狼能看到他起伏的胸膛和浓密的睫毛,小人类长得很好看,狼暗自思考,小人类的味道也很好闻,还能给它找东西吃。
它想了很久,想到了一个好点子,它要收这个小人类做自己的奴隶,像自己这样威武的霸主,身边就需要一个漂亮又香香的奴隶。
从现在开始,小人类就是它的奴隶了。
狼尾巴不停摇晃,狼很开心,它想该用什么方法给小人类打上标记,这样全世界都会知道小人类是他的奴隶了。
可该用什么方法呢,它暂时想不出来,只能兴奋地低嚎了一声。
看到小人类皱起眉毛,它又收敛了所有声音。
第二天曲砚是被敲门声吵醒的,狼弓着身体,眼睛里都是警觉。
“待在这里别出去。”
曲砚捏了下狼耳朵才去开门。
门外是精神奕奕的于阳,和刚睡醒还带着倦色的曲砚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举起手中的医药箱,“我找燕灼取血。”
曲砚没有让他进来,于阳瞬间警惕,“燕灼答应要给我两管血的,你们不会反悔吧?”
以现在燕灼的模样根本无法见人,曲砚只能说:“他最近不方便。”
“必须今天。”于阳立刻回绝,“万一这是你们反悔的借口怎么办?我现在就要见燕灼。”
屋内传来叮叮哐哐的声音,曲砚摁着门的手用力,“不行。”
话落,他没有一丝停顿的关上门,没给于阳任何反应的时间。
狼从卧室里跑出来,所经过的地方都是一片狼藉。
曲砚的太阳穴隐隐作痛,“不是告诉你不要出来么?”
狼也很愤怒,它听觉敏锐,它的小奴隶刚才见了别人,还不允许它出来,它很生气又想不明白,明明都已经是他的奴隶了,为什么还要偷偷见别人。
狼爪在地板上拍了拍,狼的独占欲得不到满足,狼尾巴都压了下去。
曲砚察觉到他的焦躁,把掌心贴在它的头顶,安抚说:“再等一下,我去给你找东西吃。”
狼抽动鼻子,从小奴隶身上闻到了其他的东西的味道,低吼声溢散开,狼猛地低下头,眼眸锁定曲砚。
赤红色的瞳孔像是永无尽处的漩涡,曲砚眨眼的速度变慢,周围的一切变得虚幻,他晃了下头,想要避开视线,但已经晚了。
作者有话说:
曲砚:听话
狼的脑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狼的动作——趴下,蹭蹭,伸舌头
讨厌的“食物”
曲砚是在颠簸中醒过来的,狼在雪地中穿行,两侧干枯的树枝飞速向后倒退,而他伏在狼背上,寒冬自耳旁呼啸而过,浑身上下都是冷的,唯一的热源就是身下的狼。
狼是旷野的王,健壮的身躯和厚实的皮毛让它无往不利,野外是它的主场,但不是曲砚的。
他的手脚被冻得僵硬,冷空气沁入肺部,他捂着喉咙,剧烈地咳嗽起来。
狼的奔跑速度慢下来,最终停在一棵背风的树后,它在雪地上俯下身,曲砚顺着它的脊骨滑下去,毫无反抗地跌进雪里。
后背靠在粗糙的树干上,曲砚的脸色苍白,声音因为咳嗽而沙哑,“你怎么跑出来的?”
越山守卫严格,想要出城并不容易,更何况燕灼是现在这副模样,如果它是伤了人出来的,那越山此刻一定已经乱作一团。
狼用头拱了拱曲砚,呜呜两声,曲砚没多少温度的皮肤让它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这次它是真心实意地在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