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眨眼之间,曲砚就从床中央滑到了床尾,呈现出一种极度羞耻难堪的姿势。
他有点懵,睫毛扑簌簌地抖了抖,“你不满意?”
分明说了他想听的回答。
他又忘了,现在的燕灼不是两年前他一句话就能哄住的小狼。
腿侧不见阳光的软肉被轻轻抚摸,燕灼沉默几秒,说:“我后悔了,不行么?就准阿砚一个人做骗子吗?”
曲砚这辈子都不想听到骗子这两个字了。
他艰难地撑起身上,去捉燕灼作乱的手,然而他实在高估自己,又低估了燕灼。
他当然没捉住,只是短暂地碰到了燕灼的手腕,指尖碰到凹凸不平的皮肤,曲砚顿了顿,探究的目光移向燕灼的手腕。
借着不算亮的床头灯,他看见燕灼手腕上密布的伤疤。
有的完全愈合,有的甚至刚结痂。
以燕灼的武力谁能对他这样做?
曲砚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却不敢相信。
燕灼倒是毫不在意,他摸了摸手腕上盘桓的丑陋伤痕,眼底闪过若有若无的湿意,“闻奚说你会心疼我,你会吗?”
曲砚的嘴唇刚动了一下,声音还没发出来就被捂住,燕灼不给他回答的机会。
“算了,阿砚一定又会骗人,我不要听。”
他眼中闪过黯淡,又想起了什么一般开口:“之前阿砚问我,我第一次见你时你在做什么,我说你在喂猫,其实答案错了,那不是我第一次见你。”
“七岁之前,我被和狗养在一起,不会说话,不会直立行走,燕行章将这称为实验,后来有一天,我忍受不了每天都要扎进我身体里的针管,挣脱狗链跑了出去……”
他说到狗链这个词时手掌摩挲着曲砚的脖颈,对上曲砚震惊的眼睛,没有任何意义地笑了笑,“对,就是戴在这里的狗链,阿砚别害怕,我不会给你戴的。”
他接上方才没有说完的话,“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唯独我最怪异,像个怪物,我发现相比暗无天日的狭小空间和针管,我更害怕来自人类的目光,我躲避着人群,藏进树丛里……我看见了你,阿砚。”
漂亮的小男孩穿着干净的衣服,嘴角是柔软的笑容,他抱着一只小奶狗,很亲昵地用脸颊蹭了蹭。
那是燕灼从未得到过的温柔。
“那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我不能是你怀里的那只狗。”燕灼松开捂着曲砚的手,在他的唇瓣上咬了一下,“阿砚,那应该是我人生第一次尝到嫉妒的滋味。”
失神的瞳孔缓慢地聚焦,曲砚喃喃着:“我不记得……”
七岁时的记忆在他脑海里没剩多少,他不记得曾抱过一只狗,更别提在树丛里偷看他的燕灼。
燕灼把他圈进怀里,“我记得,阿砚,我记得就行了。”
……
一切都平息下来的时候,曲砚甚至连手指都不想抬一下。
他被放进浴缸里,水波纹微微荡开。
大脑昏昏沉沉,耳畔好像还飘荡着燕灼的声音,他口吻调笑着说:“阿砚勾住我的腰,我就停下来。”
无力的小腿哪里做得到这个。
燕灼就是故意的。
曲砚连生气力气也没有。
燕灼后掌抵着他的后颈,神情餍足,哄着:“看着我,阿砚。”
还未彻底清醒的曲砚很顺从,他仰起头,跌进燕灼充满迷幻的眼眸。
水声停了下去,燕灼接住昏睡过去的曲砚,呼吸放轻,“不会再让你走了。”
作者有话说:
一个月之前发的章节了,从昨天开始锁了开开了锁,到底在干什么,长佩非要逼人发疯是不是
我不想再听话了
好像掉进了一个看不到头的梦境,无数画面在身侧不停闪回,却无法看得真切,曲砚浮在半空中,感官朦胧中只能听见燕灼的声音。
他说:“阿砚,看着我,抱着我好不好?”
赤裸的皮肤紧紧相贴,是炙热的,曲砚仿佛被烫化了。
他失去意识,燕灼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听话又乖顺,燕灼却不满意,身体里的东西撞击着,直到探入无法再向前的深处,曲砚快要因此嵌进床里。
又听他说:“阿砚she了好多……”
曲砚想说够了,想说停下来,甚至某一瞬间想吐出求饶的话语,可通通都被堵住,燕灼的唇舌吞咽他的每一声呻吟。
兜兜转转的梦境,无论向前还是向后都无法逃离,曲砚怎么也找不到出口,太阳穴发胀,被重重击打过一样传来阵阵刺痛,他眼皮愈发沉重,最终放弃抵抗地睡了过去。
他睡了很久很久,久到醒来的那一刻只感觉到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