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介意!”
“夫人也并不介意,府内此时还未备完膳食。”
二人还未来得及说话,清荷便抢先了一步说话,安嬷嬷紧接其后,顺便暗地里还轻轻的推了推的自家夫人和小姐。
于是,二人便在还晃神中就这么被老仆请走了。
安嬷嬷和清荷识趣的并未跟上去,留在原地目送四人离去。
清荷眨了眨眼睛:“安嬷嬷,你说,小姐她们三人的关系会好起来吗?”
安嬷嬷轻笑一声,在清荷陡然亮起来的目光中缓缓摇头,望着逐渐消失在眼前的背影,轻声的叹了一口气。
“不会有那一天的。”
“啊!”清荷惊讶的叫了一声,脑中如同浆糊一般摸不着头脑,支支吾吾道:“可……可她们方才的氛围看上去好像还挺好的啊,再说了,老爷不是还为了小姐出来了吗?夫人看上去也比平时温柔了很多啊!”
话说到后面,声音越发的小,而后耸拉着脑袋,不死心道:“所以真的不会有和好的一天吗?”
安嬷嬷眼眸眯起,脑中闪过一名身着雪色衣衫的儒雅公子,久远的记忆,逐渐已记不清对方的长相,可即便如此,也还是有人心中惦记着。
转过身,摸了摸清荷的脑袋,笑道:“也许有吧!
四十八
与府内别处院子的外敛内奢的风格不同,单修瑾的院落朴实无华,除了些许花草树木,青石板铺在地面上,板缝间冒出的草被修建的很是整洁。
晚风拂来,吹起一阵沙沙声,传入寂静的室内。
同样质朴的膳堂内,单萃儿低头默默的啃着方才临时加上的桃花酥。
单家虽不是名门之后,也没有世家府内的各种规矩。可用膳之时,席间也是要求轻拿轻放,尽量不发出特别的声响,讲究的是一个静。
因而此时,三人虽是在一桌上用膳,可互相之间并无谈话之意。
老仆侍候在旁,瞅着主人淡淡的神色,又看了眼小姐专注啃着桃花酥的举动,笑着对夫人说道:“夫人觉得这些膳食是否还符合您的口味?”
“嗯,尚可。”林夫人有些惊讶,下意识的看了看丈夫,见其脸上未有怪罪之意,不由得有些疑惑。
老仆见此,又笑眯眯的看向单萃儿:“小姐呢,可还觉得尚可?”
猝不及防的问话让单萃儿一噎,猛的咳嗽了一声,引来了林夫人慌忙伸手拍打后背。
好不容易将口中的桃花酥咽下去,这才应了一声。
单修瑾是老仆是从小照看到大的,从老爷子那个时候就是陪在老爷子身边的,在府内算得上老人了。
林夫人顾忌单休瑾的脸面 ,也不好擅自斥责,只是脸色很明显的有些不对了。
“老安,你先下去吧,罚俸半个月。”
单修瑾放下木筷,轻声吩咐了一声。
老仆面色仍然带笑,微微低头应声退了出去。
随机,单修瑾看向单萃儿,疑迟了一会儿,问道:“你可有无大碍?”
“只是有些呛到了,没什么事。”单萃儿拨弄了几下碗中的米饭,低声回了一句。
同时,微微侧过身,避开了林夫人的拍打。
要知道,母亲的力气也就比她小一点,这几下的拍打,差点让她没岔过气。
手下的温热感一下子离了去,林夫人有些愣神,待丈夫的一声疑惑的眼神中,收敛神色,神态自若的坐会了原位。
席间不说话的规矩已经被打破,丈夫又没有不适之意,林夫人索性就问起了前院发生的事。
父女二人面面相觑,一句接着一句将许府来人后的行为完整的阐述了出来。
当然,二人此时默契的并未将许夫人的一些话告知林夫人。
沉默了一瞬,林夫人忽然看向女儿:“此事并不出意外,我昨日已派人快马加鞭的赶到许府,并得知许嫣然没有缘由的便被关了紧闭,想来你的猜测并没有错,可我书信问起缘由的时候,许府却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许嫣然为何要害你,可否有些头绪?”
单萃儿心中也是疑惑,自她怀疑起许嫣然以来,她也不止一次想过许嫣然这么做的原因,可她愣是没想出她到底有什么东西是值得许嫣然不惜姐妹之情也要加害于她。
面对母亲的询问,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不曾知晓。”
女儿脸色的茫然被林夫人看在眼里,知晓女儿确实不知情,只能叹了口气,转移话题:“也罢,许夫人今日回去,想必也会顾及夫君的颜面,好生看管许嫣然。”
“倒是我之前让你去带些礼去青山寺拜谢一事,可想好什么时候去?法会都已结束了几日了。”
林夫人当着丈夫的面说到法会二字时,语气不由自主的降低了些许,余光时刻注意着对方的神色。
毕竟,丈夫对佛的信仰着实到了一种迷恋程度。
单萃儿还未说话,单修瑾忽然出声:“可是夫人信中所说的救了萃儿的那两名僧人所处的寺庙?”
林夫人点头:“确实是青山寺的小师父。”
单修瑾眸光微动,沉吟道:“我院内还有些佛经,并着一些礼一起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