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他是佩服地五体投地。
这天值班的宫女回到住处,感慨地聊起佟安宁和康熙的相处模式,言辞间满是艳羡和兴奋。
角落里的觉禅氏也竖起耳朵听着。
佟安宁佟贵妃,在他们觉禅氏没有获罪时,就时常听到,关于她本人,京城大多人都听过她的事迹。
觉禅氏心里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奢望,就是如果她将来也成了宫妃,生下皇子,皇上能不能给他们家洗清污名。
她也曾是京城的贵女,也是锦衣玉食长大,而且她比贵妃美,自己不奢求拥有贵妃的地位,一个孩子,一个封位都足以,只要让她摆脱现在的困境。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将手放在腹部。
……
这些日子,康熙对于乾清宫美人的宠幸又频繁起来,后宫众人不少人上了火,奈何无论是皇后还是贵妃,似乎都劝不住皇上。
就在后宫不少人为乾清宫美人焦躁时,惠嫔那里得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她听到时,有些不可置信,“你确定?荣嫔她竟然敢!”
钟粹宫总管林公公点头,“这是奴才千辛万苦得到的消息。”
“荣嫔真是昏了头!”惠嫔嘴角微歪,渗出冷笑。
林公公小心翼翼道:“娘娘,那咱们要怎么做?”
惠嫔眉心紧蹙,在殿内转悠了一圈又一圈,思来想去,最后走出殿,目光先是落到坤宁宫方向,然后又看了看慈宁宫方向,最终咬了咬牙,下了决断,“来人,摆驾!”
林公公躬身询问:“娘娘,要去哪里?”
惠嫔望向慈宁宫方向,“慈宁宫!”
惠嫔一路上也想清楚了,皇后为了维护自己的贤明大度的名声,对于此事态度模糊不清,有可能大事化小,承乾宫的贵妃同样对此事无感,否则她就将这个出风头的机会,让给她了。
荣嫔干的这事可是坏规矩,现在一个辛者库罪奴都能弄到乾清宫,以后是不是汉女也能入宫,再之后,那些扬州瘦马、青楼楚馆女子花样更多,她们这些人拿什么争。
身为八旗贵女,惠嫔咽不下这口气。
步辇很快来到了慈宁宫门口,惠嫔看着宫门,深吸一口气,攥紧了帕子迈进了慈宁宫。
苏麻喇姑看到惠嫔到来,有些诧异,看了看西沉的太阳,奇怪道:“惠嫔娘娘怎么来了?”
惠嫔下颚绷紧,沉声道:“苏麻喇姑,臣妾有紧要的事情向太皇太后禀报!”
苏麻喇姑见她面色严肃,心中也提了起来,将人带进了慈宁宫。
……
在夕阳快沉入地平线时,惠嫔离开慈宁宫。
苏麻喇姑扶着太皇太后走到院中,夕阳的余晖浓的仿佛沉降在杯底的最后一口红茶,看着颜色浓厚,实则味道寡淡,夕阳看似炫丽,却没有温度。
余晖中,太皇太后面上每一道皱纹轮都仿佛被描深了,深深下陷的眼窝中满是岁月的沧桑,不知过了多久,太皇太后出声,“荣嫔这事确实过分了。”
“奴婢也见过乾清宫那个宫女,容貌确实出色,不过主子不用担心,皮囊这种东西,看久了,也就不新鲜了,再说还有皇后和贵妃,皇上总不会被迷惑去的。”苏麻喇姑低声劝道。
“哀家就怕走了后,皇帝无人看着,会变得愈发专制独断。”身为皇帝,前朝后宫都有人捧着,时间久了,脾气也就愈发的专横。沉迷女色也不是好事。
觉禅氏这事,她之前劝了一下,皇帝冷了一段时间,之后也重新宠上了。
太皇太后长叹一口气,“果然哀家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操心的命,小时候,担心皇帝被欺负,担心大清江山不稳固,皇帝长大了,又操心他将来变成孤家寡人,唉!”
“奴婢觉得您多想了,皇上不过是被人欺骗,宠了一个貌美的女人而已,后宫佳丽三千,满蒙八旗的选秀,天下都在皇上的手中,他还是能分得清的。”苏麻喇姑再次苦口婆心哄道,“荣嫔这事确实过了,都是嫔位了,居然做事还没有顾忌。”
宫中嫔妃推荐身边貌美的宫女出来固宠无可厚非,但是也不能什么样的人都推上来,宫里还是有规矩的。
以前她觉得荣嫔运气不错,虽然娘家不行,但是肚子争气,皇上早年的阿哥几乎有一半是她生的,可惜养不住,现在只剩下三阿哥。
“是了。苏茉儿,你去景阳宫,让荣嫔给哀家抄写一本地藏经,给哀家祈福!”太皇太后吩咐道。
苏麻喇姑躬身道:“奴才遵旨!”
……
荣嫔接到消息后,面色一白,无缘无故,太皇太后不会让人给她抄写经书,她也不敢说其他的,只能领旨。
临走前,苏麻喇姑说道:“荣嫔娘娘,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又有三阿哥,万事都要想想是否周全!”
荣嫔面上笑容僵硬,心中愈发忐忑,“多谢苏麻喇姑提醒!”
……
三日后,众嫔妃到坤宁宫给皇后请安。
佟安宁带领众妃向皇后行礼,等到大家落座后,皇后开始进入正题,“今日后宫要进来一个新人,本宫将她唤出来,给大家看看。”
台下嫔妃有人诧异,有人紧张,有人皱眉,也有人一副了然之色。
佟安宁和伊哈娜对视一眼,脑中想起了之前宫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乾清宫美人,康熙难道将人送到后宫了?
皇后说完这些,看向门口,扬声吩咐道:“进来吧!”
大家的目光齐齐地集中到门口。
门口出现的人被众人火热的视线钉在原地,不敢挪动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