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1/2)

每周五、六晚上,常常十一、二点,他跑完行程,回家换套衣服就到我的租处来,其实到台北念书後,我就没再跟房东续约,把东西搬回家里了,爸妈都很开心,但是他却坚持要租间套房给我,偶尔他会带宵夜来,但大多时候他都是让我给他煮面、炒几道菜、弄些水果,常常累了就留下来过夜,待到隔天跑行程前,先载我到总部上班,才出门忙去。

知道我的坚持,他每回总躺了沙发就睡,直到天实在太冷了,想着他睡在沙发上,我怎麽也睡不着,到床上睡吧!。

待他睡熟了,我才悄悄shang,在床边缩着身子睡。

随着时间,渐渐地,他搂着我睡,但也就只能到此了,我实在已经越线太多。

下礼拜我能请假吗?学校有些事。睡前,我问。

「学校有什麽事会占用到假日的?」

叹口气,我提着胆子说了:系上让我非去联谊不可,公关找了我很多次了,这次真的不好意思再拒绝。见他眉毛越皱越紧,我赶紧又道:就只是吃顿饭而已。t育系的公关说如果系上有一个nv生没到就不办了,全校每个系都抢着要和t育系联谊,我不去害系上办不成和t育系的联谊,实在…见他脸se铁青,我忍不住拉了拉他的手撒娇,真的就只是大家一起吃顿饭而已。

「那吃完饭後你不能跟任何一个人有联络。」搂了我,他做出退让。

好。我爽快的答应了,只是那时候的我,怎麽也没想到在不久的以後,生活变调的速度会是那样地快……。

「韵茹,九点前的行程你去帮我跑,我有事要忙。」下班前,我听见他这样对她说,我赶紧收拾东西,趁他还没发现前打卡下班。

只是一种直觉,觉得他所谓的有事是要亲自载我回台北,在被私心控制前,我火速逃开了,我想,没人能在ai里理智的,可我不得不理x些,因为这份ai是从别人那偷来的。

「你在哪?」刚到火车站,就接到他的电话。

我下班了,准备回台北去。

「你在哪?」他又问了一次。

我跟司机说过不用送我回台北了,我想自己搭火车。

「你…不管你现在在哪里,都待在原地,一步也不许动,听到没有?」几近霸道,他说。

听到了,可是我正在过马路耶…看着对面的小绿人倒数,我胡诌。

「过马路後站着别再动了。」他没让我有拒绝的机会,挂了电话。

内心挣扎、拉扯许久,我还是听了他的话,站在原地没动,不到半小时,他的车停在我的面前。

你到底想怎样?上了车,无奈,我问。

「送你回宿舍。」无辜地耸耸肩,他答。

我们说好的,你不能因为我就不做正事了。

「我没有,送你回去後,我就会回去跑行程了。」

可是你让韵茹姐一个人替你跑行程。

「没有,我有叫助理陪她去。」他说得理所当然。

你在b我离开你。看着他对她的绝情,我很害怕,总有一天,他迟早也会因为另一个nv孩这样待我的。

「下礼拜你要去和一群心怀不轨的男生吃饭,我让步同意你去,现在我只是想把握这礼拜跟你相处的最後几分钟而已。」

我没再应声,靠着窗,闭上眼,睡了,再睁开眼睛时,车停在宿门旁,他睡着了,看起来很疲惫,我把覆在我身上的他的外套盖回他身上。

吵醒你了?方收回手,他就醒了。

摇摇头,他身手牵我,又闭上眼。

十点多了,你…望着他脸上的憔悴,我不忍再说下去,略略往左倾斜身子,轻靠在他肩上。

「帮我传封简讯给韵如,说我很累,明天早上八点前会回去,好吗?」从车门边拿出手机递给我,他还是闭着眼睛,明知道自己该拒绝,并且催促他回家的,却还是心软了。

我回宿舍,你找间旅馆好好休息吧!发完简讯,搁下手机,我说。

「再陪我一下。」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些,他道。

叹口气,我知道自己已经失去原则了,好,我在这,不会走。伸手替他把座椅放平。

周五,晚上六点下了课,一如往常地立刻奔回宿舍拿了行李,往火车站去,进了月台,手机突地震了一下,这一看,愣了会,我才回过神,是备忘提醒,明天要联谊。

那晚,我几乎彻夜未眠,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静不下心来,无法否认,我想他。

我想他,这一个念头闪过我脑海十,我才惊觉自己原来是期待每个周末与他短暂相处的。

心不在焉的到了联谊餐厅,两系公关在店外将所有人集合起来,我们系上的公关拿出事先做好的签,上头有在场所有人的电话,交给t育系公关,给人ch0u一张後,波上头的号码,找到今天和自己对坐的人便可入座。

他是桌球国手,没有一般t育系给人的那种ai玩感,大概是挺…绅士的一个人吧!

不时的恍神,让我对他的自我介绍只有零碎接收,「换你说说自己吧!」他说,我愣了愣,我叫蒋心婷,国贸系,台中人,呃…我有男朋友了。抱歉地笑笑,我说。

席间,他还是很热情的和我交谈,整场联谊结束後,有人提议续摊看电影,「你去吗?」他问。

摇头,我歉然地笑笑,我还有事得先走,你ch0u到我真的很倒楣,不好意思耶!祝你看电影愉快,再见。说完,我走出店外,他却跟了出来,「去哪?我送你。」

犹豫了会,我想就让他送吧!想必来联谊碰上我真的是挺不幸的,总不好意思让他看电影落单,况且让他载大概会b我自己搭公车快得多。

火车站,谢谢。接过安全帽,我说。

「回台中?」发动机车,他问,我点头。

我想见他。

到他的竞选总部时,已经傍晚了,五点多,我在门外犹豫起来,对於自己这般脱轨的举动不安着。

「心婷?」是他的声音。

我回头,正好他跑完行程回来吃晚餐,看见他疲惫的眼神出现一丝光芒,我忍不住嘴角上扬。

唐大哥。正要出口的话,瞥见韵茹姐从副驾驶座下来後,全缩回肚里去,我正经道:我想选战倒数三个礼拜了,应该很忙,正好学校的事情结束了,回家顺路经过总部,就想说来看看有没有什麽我能做的。

「那你晚上九点和我一起去夜市拜票,先进来吃便当吧!」

「心婷。」韵茹姐正好走到我面前,唤了我声。

韵茹姐。

「你学校刚忙完就赶回来,肯定累坏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再来。」她说,我见他脸se一凛,正要发作,连忙笑笑应好:谢谢韵茹姐,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见。说罢,一溜烟跑了。

/别走远,我送你回家。/才刚走到接口,他的简讯就来了。

/公车站牌等你,慢慢来,注意安全。/知道不应该,我却还是这样做了,那晚,我在冷风里等了他两个多小时,但一见到他的车停在面前,心里任何埋怨、愧疚的情绪全消失殆尽。

「还没吃饭吧?」我上车,他问,我点头。

一手牵着我,一手握着方向盘,他说,我听,静静地看着他的澈脸,静静地听。

「你手好凉,等很久吧?」

「一个人在台北有没有好好吃饭啊?都瘦了。」

「最近民调的结果不错,扫街的效果也很好,等选举结束,我带你去玩,去东部吧!人少空气好。」

「你怎麽都不说话?冻坏了?饿坏了?」他转过头来看我,而我正望向他。

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很想你…把头低了下去,我伸出另一只手,覆在他牵着我的那只手上。

「傻瓜。」宠溺地r0u乱我的法,车停在我家楼下,「我也很想你。」

「赶紧走吧!我饿了。」他边往电梯走边说道。

你还没吃?那我等你的时候,你去哪里了?

他摇头:「我只想吃你做的饭啊!每天吃便当,早就吃腻了。」伸手捏了捏我的脸:「当然是赶快忙完来陪你。」

「我想吃面,两颗荷包蛋,还要一盘空心菜。」

冰箱里不晓得还有没有蛋和菜呢…我说着,回想上一次关上冰箱门前,里头还剩下些什麽。

吃过晚餐,洗了澡,我们一起窝在床上,看着政治新闻。

他是一个很有政治理想的人,我知道他的,市议员不会是他的定点。

每天总有跑不完的行程,五点半起床,凌晨一、两点才睡,而这些辛苦都是韵茹姐陪着他的,可我一回来,他就几乎什麽都不管的道我身边来了,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成为他政治路的绊脚石。

一恍神,他看着新闻睡着了,肯定累坏了吧!心疼着,我关了电视、关了灯,窝回被里,他怀里。

选举结束後就离开吧!庆功宴该是属於韵茹姐的。抱持着这个想法,我渐渐睡去。

五点,b他早了半小时起床,简单的弄了稀饭、煎了荷包蛋,想着再他身边的日子已经所剩无几了,便更加珍惜。

选战进入倒数第15天,星期五晚上六点一下课,我便迫不及待地搭了火车回去,只是希望早一秒回到有他的城市,知道他忙,每天都凌晨才睡,五点半就得起床,跑不完的行程、扫不完的街,难得一个礼拜有这麽两天,而且是最忙的假日两天,我能在他身边陪着他。

礼拜六一早,我也五点半就起床了,努力地想跟上他的脚步。

他让韵茹姐留在总部忙着调动分配、行程安排,以及接待选民,然後带着我跑行程。

毫不顾虑司机是否会发现,他偷偷地牵了我的手,说起这一周选情的总总,认真地听着他说的一切,心还是忍不住扑通扑通地狂乱跳动,有那麽一瞬间,我几乎产生了我们能就这样幸福到老的错觉,是的,仅是一瞬的错觉,因为待早上行程跑完,中午回到总部吃过午餐後,连多看他一秒,对我而言都成了奢求。

下午,他要领着车队出去扫街拜票,本以为我能一起去的,可是韵茹姐却安排了另外的工作给我,他也没加以表示,仅仅只是问韵茹姐一句:「心婷不一起去吗?」,在韵茹姐回「有另外工作需要她」後,盯了她几眼便没再开口,而我只能看着他站着吉普车上,满面笑容地出发,离我远去。

这天晚上,他没来找我,尽管心里有些空洞与难受,却还是不停地重复告诉自己要当个称职的地下情人,不吵不闹,等他忙完了,就会到我身边来了,况且这不正是我希望的吗?他回到他原本的轨道,继续为政治路努力,顺利选上这届立委。

一夜没睡好,习惯能倚着他睡的时光忽然少了他,我怎麽也回不到原本一个人也能乖巧等待的步调,隔天依旧是天未亮的清晨五点半我便起了床,搭着公车到总部去了,一进门,就听见他在咆啸,向着韵茹姐发脾气,抱怨她没一件事办好,一早行程便延误了,没多久,他在里面喊了声:「心婷,五分钟後出发」,我有些紧张地应了声好,心底既开心又害怕,毕竟他每回忙了急了,总会凶人的,虽然他还没对我大声说话过,而我也希望他永远不会这样待我。

因为党内的中央立委要来陪他扫街,所以我们只跑了一个多小时的行程就回总部去了,他在办公室里换衣服准备出发扫街时,我听见韵茹姐向旁边大姊有些骄傲却又有些抱怨地道:「他啊!就是只有这麽一点点时间也y是要出去跑行程。」,哪怕只是我自己想太多,我仍然觉得喜悦,认为他是为了短暂的和我相处才这麽做的。

心底泛甜,满心期待等会儿同他一起去扫街,昨天没跟到已经有些难过了,今天他应该说什麽也会带着我去吧!我想。

渐渐地,我感觉到了不对劲,虽然韵茹姐对我一如往常,可是我就是觉得她隐约知道了些什麽,或者怀疑着些什麽。

她还是没让我跟着去扫街,安排了她的侄子骑车载我出去跑其他行程,而今天来陪他扫街的立委与我想像的完全不同。

是个看起来年轻貌美的nv孩,见他和她并肩站在吉普车上时,我才惊觉自己居然如此在乎他,不得不承认,我吃醋,心底难受得紧。

我si命地抓着机车後座,尽量不和她侄子有太多接触,我感觉得出来,韵茹姐想做媒,而她侄子似乎也无反对意见,很尽责地依着韵茹姐的心思走,而我的脑袋根本无法思考这些,光想着他和那年轻貌美的nv立委…脑袋si机。

拚命地赶完所有韵茹姐交代的行程,晚饭前回到总部,韵茹姐让她侄子载我跟上扫街,他正好下了车要进市场拜票,见那nv立委已经不见离开了,我心底松了口气,不禁为自己的小心眼笑了,然後背着文宣到他身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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