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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小的魔怪实在是好奇极了, 趁着长辈不在,偷偷溜过来,扒拉年轻人黑乎乎的脸。

“他身上的魔气好混乱,要是被那些野狼或者恶魔发现,肯定要将他叼走吃去。”魔怪歪着脑袋嗅了嗅年轻人的胸膛,皱起鼻子,“好难闻的血腥味儿。”

“他后背这把剑,是宝剑吗?我还没玩过人修的那些武器呢,你帮我把他抬起来,我把他剑抽出来。”另一只魔怪兴奋道。

于是,年轻人被抬起来了。

没有一只魔怪发现他睁开了眼睛,棕色琉璃般剔透的眼睛呆愣着望向雾蒙蒙的天空,一行安静的泪水从他眼角滑落,渗透到地面上的雪地里,隐没在寒气中。

玉剑被那群魔怪拉到角落里去玩,忽然有一只小魔怪转头看见了睁开眼睛的他,吓得尖叫起来。

所有小魔怪抛下玉剑逃窜上树,跑远了。

空荡荡的森林中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伸出手,摸向脖间冰冷的玉玦,无声的眼泪汹涌地更加猛烈。

他一直躺在那里,任由大雪将自己掩埋。

有好心的小魔怪一次次将他从大雪堆里刨出来,它们会围在他身边问:“你是妖还是魔啊?”

“你的脸全部都黑了,好可怕啊,眼珠子倒是变好看了,晚上还会发亮呢。”

“那把剑是你的吧,你给我们耍剑看看呗?”

“算了,母亲还说他可怕的紧,我看就是一个痴呆……”

“痴呆呀,有道理,不过哪有痴呆天天哭的,你见过这样的痴呆吗?我没见过。”

“我也没……”

……

不知又过了多少日,又或是几个月,一道白衣站到他的面前,低下头来,平静且死寂地看着他。

“想死?”越清桉问。

萧楚流没有看他,依然望天,很久没有讲话。

“成魔了?”越清桉又问。

他依然不动,眼睛眨也不眨,动也不动,和木偶没什么区别。

“你师父问我你的踪迹,我没和他说你在这里。”越清桉停了会儿,走到一旁的大树下,摘下那支被顽皮魔怪挂在树上的玉剑,转手插在萧楚流的身边。

与此同时,一封信落到萧楚流的胸前。

“阿烟给你留的最后一封信,我送到了。”越清桉安静地想,这算完成承诺了。

他转身离去,没再多劝萧楚流一个字。

想要寻死的人是劝不活的。

听到阿烟这个名字,萧楚流落在雪地上僵硬的手指动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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