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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直被别人虐打的生活中,这已经是他为数不多得来的欢乐。

他喜欢在暗地里观察别人是如何地迷恋自己,他又无比厌恶那个在客人面前伪装柔软的自己。

这种矛盾综合体,这种变态的心理,让他一度觉得自己病得不轻。

实际上,他确实是病了,他为什么要在乎一个客人对他要做什么?

他明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为何察觉到她闯进了那间密室,他会为她感到担心,他会害怕七叔突然回来抓住她了怎么办,他会心底泛出一丝剪不断的忧虑——柳若烟知道他以前的日子吗?

那肮脏的,身体沉沦的,他自己都唾弃的经历。

她知道吗?她似乎知道他的很多事情,她知道他的难处,所以在七叔面前将他带了出来。她知道他心中所想的事情,她说她不要灵气也不要身子,她只是在当一个大侠。

她似乎是知道的,知道以前那个肮脏的自己。

在他看到她用鲜血毁掉那间密室时,他就明确了这一点。

为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竹玉怜,你刚刚究竟在做什么啊?

你将那个卑鄙的阴险的自己全部暴露出来给坚信着你柔软不可欺的女孩子了。

你也变成了你最厌恶的人了吗?

他心底一遍遍反问自己,一遍遍回想着刚刚柳若烟离去时的眼神。

温柔的像一汪泉水,明亮的像一弯弦月,盈盈一握便在手心化开来。

她打算怎么面对七叔……

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她不是说要杀死杀修士的真凶吗?

那就杀了他啊。

杀了他啊。

为什么要让他一个人躲在这里?

竹玉怜的头抵开了柜门,他察觉到自己身体能动的时候,立刻冲出了房间。

柳若烟与藤七叔直面相遇的时候,她疯狂跳动的心中已经打起了草稿。

认错是不可能会认错的,她才不给反派好脸色呢。

于是,她气势汹汹冲了上去,拔出冰迹刃就架在藤七叔的脖子上。

藤七叔惊了,不是,这个女娃娃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明明是他来抓她哇,她怎么就拿着剑抵着他的脖子了?

“说!”柳若烟气势贼凶,撑腰怒问:“你房间的少女之血是怎么回事儿?莫非你就是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猎杀人的凶手!”

藤七叔笑眯眯的脸上明显浮现出了迷茫,“少女之血关我什么事儿?不是,应该我问柳小姐吧,我那间密室的血都是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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