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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的语句也变得无措:“我、我听见了,真的是她……!”

好似回应一般,银铃般的悦耳声音撒着娇喊:“爸爸、妈妈——”

夏奕温声道:“通灵的时间短暂,有什么要和您的女儿说的吗?”

“囡囡在下面冷不冷?”阿姨哽咽道,“妈妈好想你……”

那道声音乖巧道:“不冷的,我也很想爸爸妈妈。”

“那、那为什么一次都没有来爸爸妈妈的梦里?”阿姨的声线抖得不成样子,“是不是囡囡在怪爸妈听了医生的话,让你停止了治疗。”

“不是的,治疗很痛苦,我知道爸爸妈妈陪着我也很痛苦……”女孩声音很轻,“我很感激这一生能做爸爸妈妈的女儿,我不怪你们。”

叔叔好似也撑不住,哑着嗓子喊了声囡囡。

房间里传来压抑的崩溃哭泣声。

头顶的对话依旧继续,春霁心里发沉,指尖艰难地摸索行李箱边缘,沿着拉链的位置向周边摸索,吸入麻醉又长时间蜷缩的身体有些僵硬,只能一点一点地缓慢移动,直到终于寻找到了开口通风的缝隙。

手腕被勒得泛开一阵阵疼意,春霁的指尖尽力撑开窄缝,往外看去,在昏沉沉的光线中辨认出她似被藏在桌下,视线掠过夏奕的双腿和底下的水泥自流平地面,企图寻找更多的信息。

房间里的风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下。

夏奕抽了纸巾递给面前这对泣不成声的中年夫妻,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桌下的行李箱,面上道:“我知道从这份悲痛中走出来很难,但你们的女儿应当也不愿意看到你们现在的样子。”

阿姨道:“夏先生,您能不能再让我们和囡囡对话一次?”她的声音愈发急切激动:“您刚看到了我们囡囡的灵魂?有什么方法也能让我们再见到她一次,无论多少钱都可以的!”

叔叔也在旁连连点头。

夏奕道:“很抱歉,时间已经到了。”

阿姨和叔叔又求了几句,夏奕依旧不为所动,见没有更多的可能,他们擦着泪互看一眼,只好先作罢,站起身朝夏奕鞠了躬,不停地说谢谢。

夏奕送他们出房间,问:“如果还是感觉难受,可以考虑做心理咨询,或者有没有考虑过养一只宠物陪伴你们?”又轻声道:“不过黑猫除外,在我们教派里,黑猫是不祥的象征,它会掠夺孩子们的灵魂。”

叔叔慎重道:“谢谢,我们会考虑的。”

房门关上,夏奕将灯光按亮,回到桌前将行李箱拖出,打开拉链。

呲啦的拉链声中,露出里面蜷缩侧躺的纤细身形,女孩手脚被绳索束缚,发丝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