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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教授的视线落在春霁身后两个魁梧得像小山的高大保镖,又笑道:“今天小春是公主出行的待遇吗?”

春霁脚步一顿,唇角微抿。

林教授立刻察觉到了什么,道:“我刚刚的话惹小春不开心了吗?我向你道歉。”

春霁注视着他,神色有几分严肃,穿绕翻飞的纤长手指:[我不喜欢公主这个称呼]。

“好,我记住了。”林教授语气诚恳,“小春可以原谅我吗?”

春霁微微放松了下来,点了头。

林教授脸上重新扬起笑容,将春霁引进了诊室中。

诊室不大,布置简约而温馨,不过两个沙发一个圆桌,好似是朋友间的聊天室。

圆桌上的一方檀木盒摆放着几只青绿泛黄的佛手柑,散发着清幽淡香,木盘旁放着纸笔。

天蓝色懒人沙发像胖乎乎的云朵,一坐下,是仿若能让人陷进去的柔软。

林教授坐在沙发上,含笑问:“最近一周春霁过得怎么样,有什么愿意和我分享的吗?”

过去的一周……

春霁咬了唇,以手语简要地描述了一下宴星回的情况,有些不安地望着林教授。

“从小春的描述来看,你的朋友的症状和游离性遗忘症相似,这个病症有一个更通俗的学名——创伤性失忆。”

林教授清润的声音似潺潺溪流:“患者无法承受某段创伤记忆带来的痛苦,大脑为了避免情绪崩溃,启动自我防卫机制,选择局部性遗忘那段记忆。”

“对他们来说,更需要依靠自身的强烈意愿才能找回自己的记忆,旁观者讲述的影响在大脑的保护机制下微乎其微,”林教授道,“也有过一些患者尝试催眠的辅助方法,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来找我试试,我在纽约的研究所工作时也尝试过这方面的疗法。”

春霁一时没有回应。

林教授敏锐问:“小春不愿意让他来找我吗?”

在今日以前,春霁只预约过一次林教授的心理咨询,她的心理防御强,初次心理咨询时他们便只进行一些简单的日常聊天,建立对彼此的信任,林教授仅知道她的失语非病理性而是心理因素所致,并不知道更深层次更细节的原因。

如果要解释为什么不愿意,就涉及到了当年那场牵扯他们被绑及数人受害的符文案。

她做不到。

遑论当年她坐在警局,周围的人反复宽慰着她已经安全了,可以信任他们时,十二岁的她借了纸笔,以自己的视角陈述所了解的一切时,也有意无意地隐瞒了宴星回在里面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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