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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星回喉结滚动,忽地就说不出重话了。

春霁来他家的第一天,他怎么做到面对着这张脸,把她当成会偷玩他的模型、玩坏了不承认,还大肆在学校里编排他坏话的亲戚小孩的?

替身

春霁做好了被盘问的准备, 见面前的少年目光游移,不禁有些犹豫地伸了手,在宴星回面前晃了晃。

宴星回猛地回了神, 下颌微扬,道:“是你要来房间等我的, 你先说。”

春霁便打开放在桌面上的书包, 拿了纸笔出来。

宴星回走近一步, 默不作声地伸长手臂,打开桌面上的折叠台灯并调整在合适角度。

明亮白光洒落,映照着纸面上逐渐显露一排端庄秀丽的小楷。

宴星回靠在桌边低头看着, 心不在焉想:这字落在语文卷的作文方格栏里,阅卷老师不看内容光看字都忍不住给高分吧?

春霁收了笔, 在光下仰头看他,更显得杏眸似琉璃般通透明亮。

宴星回勉强收了心, 往纸面上看去。

[你怎么缺了一堂晚自习, 回来又告诉大家我们住在一起了。]

他视线扫得快,没留心看成了[回来又告诉大家我们在一起了], 吓得心脏都漏跳一拍, 匆匆又重新读了遍, 才看明白春霁写的问题。

宴星回恶声恶气倒打一耙:“你怎么说得我们住在一起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春霁无辜地眨眼,又写:[不是你说我们要在学校里当私底下不认识吗?]

宴星回被一噎, 从记忆角落翻找出自己曾说过的话,耳根缓慢地攀上一抹薄红,嘴上又不肯服输, 道:“那我还让你离我远点, 也、也没见你真的听了进去啊。”

他又急匆匆转了话题,道:“我缺了节晚自习是因为我爸他们出差提前结束回来了, 我妈叫我回来一趟吃顿饭。”

说起了正式,宴星回脸上的热度终于减退了几分,神色也变得正经:“我把你还给我的手链给戴上了。”

他从校裤里拿出那条褪色红绳,放在了那个问题的旁边。

“我问他们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宴星回字斟句酌,“我妈给周警官打了个电话,想先确认你的身份,也在那时知道了当年凶手有可能并没有死,当初起火的案发现场时出现的男性尸首可能是真凶的障眼法、替罪羊,那个人有可能会再次找上我们。”

隐瞒和遮掩在生命的威胁前瞬间失去了意义。

宴家今晚满桌的精致菜肴没一个人动筷,气氛僵硬到凝固,他听着扩音的对话,只觉得陌生与遥远,仿佛在听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关的故事。

“她说让你住进来确实是因为房子的意外,她在这两天才回了兰亭市接手了最近的案子,对比了受害人脸上的朱砂符文和当年符文案的受害者特征一致,才敢下了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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