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你不懂我对他有期待的很多很多的期待(1/2)

什么是正常?吴誓言在心里问自己,得到的答案是一声冷笑,他早就不正常了,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沾沾自喜地偏离轨道,以此为乐趣。

他不止一次确认过自己,就是个变态是个偏执狂,说来这件事并不能完全怪他,吴开言也有责任不是吗?在吴开言发现他自残的那个晚上就应该告诉妈妈,把事情捅出去,那他们都无法预测后面会发生什么。

也许他仍会处心积虑去得到弟弟,也许他会暂时压抑,等他们都长大后有能力,不再囿于道德伦理和妈妈,他再去努力。

可吴开言没有,他接受了,吴誓言想到弟弟是因为高考对自己百依百顺就觉得可笑,真是个傻孩子,小笨蛋。

于是他为了弟弟曾经的一句喜欢改了专业,开始计划他们的以后,结果他说恢复正常吧!

吴誓言仿佛又听到了弟弟身上血液流动的声音,汩汩如溪流,带着与他同频的颤动,他整颗心都跳得快起来,他笑着说好。

一会儿所有人都下来了,又歇了会儿,便下山,余潇潇走在刘同宇身边,吴誓言和他们并排,和刘同宇说着什么,吴开言一路沉默,走在后面,时不时地看一眼前面的哥哥。

到家的时候羊已经送来了,表哥像是不会累一样,精神抖擞,又开始收拾烧烤架,倒是几个年轻的瘫在沙发上,一个个双眼无神,张着嘴大喘气,吴誓言坐了会儿便去到表哥身边帮忙,刘同宇也凑过去,点火烧炭开烤。

等着烤羊至少一个小时起,夏日天长,大家歇过来也都凑过去,围坐在院子里闲聊天。

李几忆闹着让刘同宇唱歌,刘同宇也没矫情,他包里带着个麦克风,去取了来。

农村自己家的院子大,专门圈了一个地方放了长桌,众人围坐在桌子前,刘同宇站在前面,他清清嗓子,手在每个人身上指了一下,最后停在吴誓言身上,吴誓言抿着嘴笑了笑。

刘同宇把刘海向上捋捋,说:“这首歌送给我的兄弟吴誓言,哥们儿,恭喜你考上想去的学校,虽然你跑得有点远,但是以后每年都要回来看看我们,多多赚钱快快发财,我等着抱你大腿呢。”

余潇潇第一个鼓掌,吴开言也抬起手来拍了两下,他脸是笑着的,心里却冒上一股酸意,不自觉地看向哥哥,吴誓言本来杵在桌子上,倾身看着刘同宇,此刻靠回椅子里,两臂交叉在胸前,一副自如的,准备认真听刘同宇给他唱歌的神态。

吴开言挪开目光,眼神无目的地看向别处,轻轻叹了口气。

哪怕没有伴奏,刘同宇的声音也仿佛自带旋律,他唱了一首关于离别的网络歌曲,歌词带着一种豁达意境,他唱得随意,倒也听不出多少离愁别绪,听来只觉得心都敞亮了。

高潮的部分他的声音高起来,大家跟着打拍子,吴开言默默地在心里嘀咕着那两句词:山高水阔任我行,不问归期不问心。

一首歌唱完,刘同宇放下话筒,吴誓言笑着说:“你再唱我就哭了。”

刘同宇走到他身边,按在他肩膀上,说:“我看掉没掉眼泪。”

李几忆拿过他的话筒,冲着他叫:“这就完了啊,接下来是不是该唱给我们老余了?”

余潇潇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狠狠瞪了她一眼,堂姐也在,她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自己和刘同宇在交往。

李几忆才反应过来,吐了吐舌头,缩回椅子里,好在堂姐正回头跟表哥说着话,大概没看到她俩的小动作。

“谁来谁来?别冷了啊。”吴开言接过话,从她手中拿过话筒,叫表哥:“哥,哥,你来一个,你擅长。”

表哥摆着手,说我可不唱,我还得给你们烤肉呢,最后还是刘同宇拿起话筒,又随便唱了几首,大家玩闹着起哄才算完。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院子里亮起灯来,陈筱茹和外公也过来了,烤羊的香味越来越浓,另一个小架子上还烤着一些别的,大家把烤好的东西端到桌子上开吃。

表哥开了几瓶啤酒,问谁要喝,吴开言下意识看向陈筱茹,不巧妈妈正看过来,他立马坐正,快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喝。

陈筱茹点点头,张张嘴无声地说了个“乖”。

刘同宇和吴誓言没人管,表哥执意让他们喝,三个人挨着坐一起,成了喝酒主力军。

一群人边聊边吃,一直到八点多,吴开言突然说:“外面什么声音啊?”大家都安静下来去听,大姨说:“在村委会那边跳舞的,每天晚上都跳。”

吴开言哦了一声,表哥想起来什么似的,说:“咱们也跳啊,家里不是有个音响。”

他起来,跑到小房里找了一阵,拎着个大音响出来,兴奋地说:“你大姨可是领舞的呢,咱这设备可齐全了。”他把音响打开,插上优盘,一阵欢快的草原歌曲顿时在院子里响起,他把声音调小,站在院子中间开始扭,边扭边向桌子这边移动,到了表嫂前面,伸出手,李几忆和余潇潇起哄地叫起来,表嫂在他手上打了一下,大方地站起来跟着他走到院子中间。

余潇潇拉着李几忆也跑过去,吴开言嘴里还嚼着羊肉,一抹嘴巴,走到陈筱茹面前,一躬身,“亲爱的妈妈,您的儿子可否邀请您跳一曲?”

陈筱茹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向着已经开摇的几个人走过去,吴誓言放下酒瓶,拿出手机,对着前面妈妈和弟弟的背影快速拍了一张。

优盘里都是广场舞歌曲,在场除了大姨谁也不会跳,都是自己跟着节奏瞎晃悠。陈筱茹没一会儿就跳不动了,她去了趟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桌子前面就只剩了吴誓言一个人,便走过去,坐在儿子旁边。

吴誓言一只手放在塑料椅背上,下巴靠在上面,另一只手垂着,正看着院子里群魔乱舞的几个人,陈筱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几个人都手搭着对方扎堆在一起,她不知道自己是想确认什么,摇摇头,手放在儿子肩膀上问:“你外公呢?”

吴誓言抬头看了她一眼,他今晚喝了不少,表哥感慨他是大人了,一直让他喝,说必须学会喝酒,刘同宇也不停跟他喝,他也不推拒,后面大家都去跳舞了,他自己还找来喝,陈筱茹过来之前,他刚刚把手里喝完的一个瓶子扔在椅子下面,瓶子咕噜咕噜地正在脚边打转。

吴誓言大概是那种喝酒不上脸的体质,脸色看着还好,眼睛却通红通红的,他抬起手指了指正屋,“被大姨叫去屋里歇会。”

陈筱茹拉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学着他的样子两手放在椅背上,歪头看着他,“吴誓言,喝醉了吗?”

吴誓言缓缓摇摇头,眼睛闭了一下,又睁开,微微眯起来,焦点落在弟弟身上。

陈筱茹坐起来,伸手在他后背上轻轻拍着,从上往下顺,“儿子,虽然总说你长大了,但这次你真的是个大人了,要离开我了。”

吴誓言没有动,他觉得脑子一下清醒一下眩晕,前面是弟弟,身边是妈妈,弟弟的身影晃来晃去,妈妈的声音时远时近。

他知道自己该回应妈妈,脑袋在手背上上下动了动,“妈,我是大人了,可以照顾自己和弟弟,你也开始新生活好吗?”

陈筱茹眉头一点点蹙起来,在他背上的手停下来,“你怎么照顾弟弟?你就要去上大学了,你知道一个新环境是什么样的?你先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跟你说过的,不要管我,我知道自己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一阵强烈的念头突生,她倾身向前,手按在吴誓言肩头,凑近他又说:“弟弟不用你管,吴誓言”

没说完又顿住,她心里涌上来一阵难过,放在他肩头的手捏了捏,轻轻叹口气接着说:“儿子,不管是我还是弟弟都不是你的责任,没什么比你过好自己的人生最重要了,你从小都那么优秀,别让我失望。”

吴誓言突然笑起来,他觉得自己真的喝多了,竟然听不明白妈妈说的话了,理智的脑袋被酒精麻痹,他挺身坐起来,扭头看向陈筱茹,“妈,我不管他,他能考上高中吗?我不管他,你也不会管的,你只会纵容他,为什么不是他别让你失望?因为你对他从来没有期待是吗?”

他站起来转身又坐下,靠在椅子里,看着一片狼藉的桌子,像是自言自语,“妈,你不懂,我对他有期待的,很多很多的期待。”

陈筱茹呆呆地看着他,微张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九点半的时候,表哥说太晚了,不能再弄那么大动静,他关了音乐,跳舞的几个人也累了,摇摇晃晃地走回来,坐下又开始找东西吃。

外公走出来,让大家继续玩,他要回家了,陈筱茹看了看吴誓言,他低垂着头窝在椅子里,像是困了,她觉得还有话没说完,可又聊不下去了,也不放心外公一个人回去,叫了吴开言一声,吴开言正跟人说得兴起,看过来,一脸激动,他没喝酒,人是清醒的。

她想叫小儿子一起离开,可这样又显得太不识趣,吴开言看着她欲言又止,问怎么了,外公笑着说:“难得放假了,别管他们了,随他们闹去吧。”

陈筱茹又看了看吴誓言,看着吴开言说:“你哥喝多了,一会就让他去睡觉。”

吴开言点点头,兴奋的样子,一双眼睛都比平时亮了,熠熠生彩。

他把外公和妈妈送出了大门,看着她们上了大路,返回来,把门锁上,跑回桌子前,开始第二轮。

一伙人后来喝光了院子里的酒,都东倒西歪了,大姨出来招呼大家赶紧回屋睡觉,大家这才起身准备散。

女孩子们都不算醉,表嫂带着她们两个回屋,表哥一直拉着刘同宇说话,大姨指着吴开言说:“开开,扶你哥去楼上那屋,空调我给开好了,赶紧去。”

吴开言在妈妈走后架不住李几忆几个一直逗,还是喝了点,他点点头,别人都走到屋门口了,他走到哥哥身边,拉他的胳膊,吴誓言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吴开言弯下腰,两手从后面伸到他腋下,使劲架着他站起来,吴誓言坐起身,抬头看是他,眯着眼笑,他觉得整个人都是麻的,这个笑是完全无意识的看到弟弟的生理反应。

“起来,去屋里睡觉。”吴开言又拉了他一把,吴誓言扶着他胳膊站起来,手搭在他肩膀上,头窝在他颈窝里,吴开言推了他一把,自己偏开头,不和他贴在一起。

他一只手从后面架着哥哥,踢开椅子,艰难往屋里走,走到客厅,想着干脆把哥哥扔到他之前躺过的那个房间算了,结果走过去就看到表哥和刘同宇四脚八叉地躺在床上,哪里还能再躺一个人。

只好扶着哥哥往楼上去,好在吴誓言自己扶着扶手爬楼梯,他能没那么累,两人拐过楼梯,那间他们曾经睡过的房间开着门,白炽灯的光从里面照出来,映出一条渐渐变窄的仿似铺了白光的路。

吴誓言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向前走去,吴开言被他拉扯着只好跟过去,两人刚进去,吴开言就觉得门忽的一声从身后重重关上,随后整个人被推搡着压到了床上。

他头重重磕在了床上,一时间觉得脑浆都在晃荡,前面吴誓言的头也撞在他胸口,就像被人生生截断了一样,连呼吸都接不上了。

他两手抬起来抱着头,痛苦地哼唧,吴誓言又在他身上蹭着,嘴唇来到他的脖颈,从鼻子和嘴里呼出的带着酒味的热气瞬间溢满整个颈部。

吴开言反应过来,手下去推他,“起来,你给我起来,不是说了吗,不许这样。”

吴誓言不听他的,或者他根本就听不清弟弟在说什么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妈妈临走前在他身边跟弟弟说,让你哥去睡觉。

他混沌的脑袋甚至分辨出妈妈当时的语气听来那么不客气。

吴誓言打开弟弟推自己的手,另一只手从他衣服里伸进去,他又向前蹭了蹭,贴在弟弟耳朵边,含糊说着:“你不想哥哥吗?我们一起多快乐。”

吴开言没听清他后面说的什么,他感觉自己本来就发烫的耳垂被含住,一声没控制住的呻吟脱口而出,随后感觉到哥哥的舌尖正沿着他的耳垂往上舔舐。

他浑身发热,咬住嘴唇,他太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了,哥哥的吻和他的成绩一样厉害,他不想吗?想的,有时候是早上,有时候是洗澡的时候看着勃起的器官,无法控制地想到它曾经被哥哥握着含着的感觉。

可他不能想,他必须控制住这种“想念”,这是错误的世所不容的。

他手脚并用,推着身上的人,可他用力,吴誓言也用力,死死地压着他,伸进衣服的手摸到他胸前,捏住已经凸起的乳尖,熟稔地抚弄着。

没人也不能有人比他更熟悉这具身体,这个念头突然在吴誓言的脑子里劈开一丝清明,仿佛他生来就带着这种使命,拥有这具身体,占据这个人。

吴开言一只手被按在头侧,另一只手在哥哥背后抓,想生生把他拽起来,吴誓言纹丝不动,他把弟弟整个耳朵舔得湿漉漉的,太久的压抑恨不能让他立刻把这个人吞吃入腹。

他用胳膊压制住吴开言的胳膊,手空出来掐在他的下巴上,吴开言的嘴被他捏住张开,吴誓言低头亲上去。

以前他们总是接吻,浅吻深吻,吴开言多是接受的,带着渴望,从没像此刻这样的吻,吴开言只觉得又痛又恨,他晃着头,却怎么也摆脱不开。

喝醉了的吴誓言像个脱离控制的怪兽,蛮横霸道,不能得到他想要的亲昵,他便用牙齿磨着弟弟的嘴唇,亲在他的嘴角,下颌骨上,吴开言重重地喘息着,胸前的手松开乳尖,抵在潮湿掌心里。

他眼泪都流出来了,怎么跟吴誓言说什么都不行,明明他白天还答应了自己,晚上就这样了,这件事到底要怎么结束,他急得快要爆炸,更让他恼怒的是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和哥哥的性器都硬了起来。

吴开言让自己冷静下来,吴誓言趴在他肩膀上,亲吻着他露在外面的皮肤,吴开言看着屋顶,大口大口地喘气,他不再挣扎,两手在哥哥背上抚摸着,最后做了个深呼吸,碰了碰他的脸,声音发颤:“吴誓言,哥,我疼,你先起来,我们躺好行吗?特别疼。”

吴誓言在头重脚轻的迷蒙中听到弟弟在喊疼,本能地停下,不再动作,他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弟弟,吴开言抬起手摸摸他的脸,柔声说:“哥,我想抱抱你。”

吴誓言愣了楞,像是在反应,他张张嘴,努力地睁着眼,吴开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个人现在完全没意识,已经醉得人事不知了,他又是恨又是心软。

吴誓言压着他的胳膊松了劲儿,他动了动,慢慢地推着他翻身,吴誓言被他推着侧躺下去,他也翻身侧躺着,凑过去和他脸对脸,手在哥哥脸上耳侧轻轻安抚,距离近得他看不清吴誓言脸上的表情,更无从顾及他自己此刻的眼神是多么柔情。

还好吴誓言酒品不错,他没有再闹,被吴开言轻声软语哄着闭上眼,即刻就睡着了。

吴开言往旁边挪着,和他拉开距离,躺平了长出一口气,缓了缓,才意识到在两人中间他另一只手还握着哥哥的手,视线稍移,又看到两腿间被顶着突出一块的薄薄夏裤。

他松开手,起身给吴誓言拉过枕头来枕上,吴誓言彻底睡熟了,被他摆弄着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拉过另一个枕头,离他远一点,关上灯,在黑暗中,把胳膊压到眼睛上,好像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完全安全的空间,手伸下去裤子里握住勃起的阴茎撸动着。

脑子里一会是以前两个人在一起互相抚慰的场景,一会是刚刚被哥哥含住耳朵的湿热感觉,裤子挡着总让他觉得没办法撸动,他又把裤子褪下,想着哥哥含着阴茎时的感觉,哥哥湿滑的舌头在上面舔弄,嗓子间的喘息越来越重,手下动作不断加快。

脑子里突然跳出来那天晚上被哥哥拉着看黄片的画面,他一下子睁开眼,指甲盖不小心滑过头部的缝隙,疼得他皱起眉来,嘴里骂了一句,疼意袭来,盖过爽意,就这样不爽利地射了。

吴开言在黑暗中缓着,过了一会,房间里只能听到哥哥的呼吸声时,他借着外面的月光,无奈又难过地看着沉沉睡着的吴誓言。

吴誓言是被窗外明晃晃的太阳光晒醒的,他翻了个身,两手在太阳穴上按压着,头沉得像压了石头,这么一动,肚子也不舒服,一股混杂着啤酒味的苦涩直往上窜,他手在胸口揉着,等那阵呕吐劲过去,才缓缓坐起来。

在屋里扫了一圈,他记得这是上次表哥结婚的时候他和弟弟睡过的房间,努力回忆昨晚妈妈和外公走后又发生了什么,可在脑子里翻来覆去也找不到后面的记忆。

他蹭下床,穿上鞋,走到镜子前,样子不好看,倒也没多狼狈,脸色惨白,眼下隐约发黑,他熬夜学习的都没这么糟糕,暗暗跟自己说着,以后绝不能再喝成这样了。

出去到二楼旁边的卫生间简单洗漱一下,人算是精神点了,掏出手机来一看,陈筱茹给他发了消息,说已经回去了,让他们玩够了和同学一起回,走之前再去看看外公。

他看看发消息的时间,估摸着妈妈已经到家了,便给她打过去,他记得自己昨晚和妈妈聊了一些,好像还说了关于弟弟的话,模模糊糊地记不清楚具体说了什么。

那边响了一会儿才接通,陈筱茹说刚到家,问他怎么样,他说不确定大家今天回不回,听到妈妈的声音顿了顿,欲言又止的,只说了句别再喝酒了,就挂了电话。

他下了楼,一楼客厅没有人,转了一圈,听到旁边房间有声音,走过去就看到刘同宇还在睡着,他没叫人,走到院子里,大姨正在收拾昨晚的烧烤架子,他过去帮忙,问别人都去哪了。

大姨倒着灰渣子,说:“跟你嫂子出去了,言言啊,大姨跟你说以后自己去外地了,可不能喝这么多酒啊。”

吴誓言从她手里接过架子,拿到墙边放好,嘴里答应着,“放心吧,我知道的。”

“哎,喝那玩意儿有什么好,都是你哥闹得,还难受不?昨晚上12点了开开又跑下来跟我要药,说你翻来覆去肚子疼,咱这又不是城里,上哪找药店去啊。”

吴誓言愣了愣,“啊,不难受了,没事了。”

“我煮了粥,你去喝点,肚子好受。”大姨推着他进屋,吴誓言说一会再去,昨晚还闹了这么一出吗?真是糟糕啊,怎么会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想着,又问:“大姨,昨晚是开开把我弄上去的?”

“啊,是啊,不是让你俩在那屋睡的嘛,不是他谁管你啊。”

吴誓言“哦”了一声,他抬头看向那个房间,快占了整面墙的六格大窗户,通透干净,反射着上午还不强烈的光线,好像整间屋子都笼罩在一片白光中。

吴誓言憔悴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个同样灿烂的笑意,他走到大姨身边,亲切地揽住大姨的肩膀,“大姨,我喜欢那屋子,就给我跟吴开言留着吧,不要让别人去住啊。”

大姨被他搞得一愣,随后白了他一眼,“看你毛病多的,别人住一下能怎么着啊?”

“不行的,只能我跟弟弟住。”

大姨宠溺又嫌弃,在他胳膊上拍了一把,“行行行,都是你的。”

吴誓言帮着收拾完在屋里坐了一会看大家还没有回来,他估计刘同宇也是计划今天回去,不会再待了,就想着去看看外公。

到了外公家里,两人闲聊着学校专业的事,刘同宇打来电话,告诉他大家都回来了,准备吃完午饭就往回赶。

他跟外公说了下,跟外公说临走前叫上吴开言两人再来看他,外公摆摆手:“去吧,大热天的,别跑了,哪天你们再回来啊。”

吴誓言又返回大姨家,走到半路上,前面有个电车骑过来,车上人戴着帽子,身形看着眼熟,他往路边让让,快到跟前了认出来是吴开言。

他赶紧往前迈步,抬手想让他停下来,结果吴开言看到他了,不但没停,还往旁边拐了一下,特意绕开他,把车把拧到底,从他身边疾驰过去。

“哎,开开。”吴誓言叫了他一声,小电车眼看着拐向外公家,看不到了。

吴誓言糊涂着,又怎么了?他也没再返回去,反正一会吴开言也会回来,一路琢磨着往大姨家走去。

吴开言也是去跟外公告别的,他从外面回来刘同宇坐在客厅里,跟大家说要走,表哥和大姨非留着再吃一顿饭,他没看到哥哥,问了问才知道去了外公家。

他懒得再走路,找了个电车过去。

一晚上都没睡好,半夜把枕头拉到床边上,拼命地想离吴誓言远一点,闭上眼就忍不住想到上次两个人睡在这个房间里做的事,又悔又臊。

心里不住地骂自己,那天晚上看到哥哥放黄片还矫情地生气,明明自己和他做过更丑陋的事。

他在黑暗中捂着脸,难过地想哭。

趴在枕头上,转身又看到那面镜子,吴誓言一身笔挺西装穿在身上的样子又闪现在脑子里,他狠狠地在下唇上咬了一口,手握成拳捶在胸口,像是要把那个克制不住心动的自己碾成碎片一样。

就这么纠结着睡着了,又被吴誓言哼哼唧唧地闹醒,他起来看到哥哥捂着肚子蜷成一团,屋里空调开着正好,他额头上却都是汗,他凑过去听到哥哥说难受,急急慌慌跑下去叫醒大姨找药,家里没有,也不好折腾她,便让她回屋去睡,自己又去厨房烧了水,端上去用毛巾给他热敷。

热敷了十多分钟,吴誓言终于消停了,像是又睡着了,吴开言把他额头残留的汗擦干,看着睡熟的哥哥。

吴誓言不是浓颜系,他手指沿着哥哥高挺的鼻梁滑过,他嘴唇薄薄的,紧紧闭着,因为用力显得发白,手指从哥哥流畅的下颌线一路向上,来到他的眼角,他知道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都是客气礼貌的,但又像浸泡在黑水潭中的玉石,冰冷深远,既像能洞察一切,又带着事不关己的超然。

他们兄弟真是长得一点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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